算了…

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陳的視力超越了正常人類，

甚至超越了加夫世界最先進的探測器。

他能看清倒影都市的每個細節，

甚至達到了原子層面。

這是個從各種意義上都極為相似，高度還原的鏡像。

除了城市的主人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完美還原了。

“真精細！”

陳發出鄉巴佬進城時才會有的感嘆。

隨后他放松下來，

雙手自然錘落。

頭頂一個極小的亮點在升起的同時不斷擴大，

光環凝聚成一個能量的光環，

其形凝練如實體。

做完這一切，陳低頭審視自己，

撓了撓頭，

他有些迷茫自己到底是誰又在做什么。

隨后，

他的身影從原處消失…

再出現時已然在數公里高空，

向著倒影都市“墜落”。

倒影都市的最高建筑，也就是覺醒者總部的鏡像，

熔巖色厲芒閃動。

陳提前做出反應。

他剛完成側身動作，

比他軀體還有粗壯的光柱切開了原本肩膀所在位置。

光柱一直延伸到下方的城市殘骸，

割裂大地，

切開地下鐵車站，

破碎了更下層的維修管路。

更有甚者，

光柱破開了地殼更深層的某個位置，

灼熱的地下水因為突然釋放壓力而噴涌出來，

在廢墟一隅形成了罕見的熱涌泉。

看到了光柱的破壞力，陳咂舌道：“原來是這玩意兒毀了黑帝斯！”

他自言自語道，

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緊張感，

更沒有恐懼的情緒在，

仿佛他的精神有著天然的缺陷，無法感受恐懼一樣。

第一擊沒能奏效，

同樣威力的光柱以成千上萬倍的規模向陳殺來。

倒影城市上空，熔巖色的光柱組成了死亡之網。

陳再次抬頭時，粗大的光柱已經把他吞沒。

他頭頂的光環乍然明亮起來。

幻彩的絕對領域猶如實質。

不是普通覺醒者的數層，

也不是泰坦們的十幾層，

亦不是使徒們的數十層，

而是數不清的細密且致密的絕對領域。

他的領域隔離了光柱，

甚至隔斷了世界的法則。

光環上方仿佛出現了吞噬一切的深淵裂隙，

完全吸收了熔巖色的致命光網。

熔巖色消失，

不留一點兒痕跡。

陳算時對倒影都市的攻擊性質有所了解了。

真是一點兒情面都不留，

哪怕目標是普通人類，

也是用絕對的殺傷力把對方蒸發掉。

一邊這么考慮著，

他稍稍調整光環的出力，

一道比起吸收的光柱集合還要更凝實寬廣的熔巖色反照射回去。

“自己也嘗嘗灼燒的滋味吧。”

陳舉著拳頭向倒影都市吼道。

倒影都市外圍，絕對領域破裂開來。

倒影總部的中段發生了讓人觸目的爆炸，

熔巖色融化了堅固建筑的表面，

爆炸的火球在建筑腰部挖去了籃球場大小的一塊。

廢墟戰場，高周劍的使用者“快劍”已經體力不支了。

哪怕用盡全力，

使出壓箱底的絕技，

把對手砍成四塊，

堪稱人類對上超級生物以來戰果上的奇跡，

沙天使依舊很篤定地當著快劍的面自我治愈。

復原的使徒看上去反而比先前更強大了幾分。

快劍沒有受到直接的傷害，

但自信心上的破綻已無法彌補。

他甚至生出對沙天使無能為力的恐懼感。

建筑殘骸間，

使徒和覺醒者的身影相撞在一起，

又一次分開。

這次還是快劍占優，

他毫發無損。

沙天使的絕對領域不但被破開，

其右臂也被從肩膀上卸了下來。

這還不算，

斷肢更是被高周波劍斬成十幾截。

快劍付出的代價則是臉色更加蒼白了“而已”。

“好一頭戰意盎然的土著生靈。”沙天使查看自己的斷臂，

光芒一閃新的手臂完好如初。

幻彩漣漪擴散，

新的絕對領域又一次張開。

不過一秒鐘不到的時間，

快劍的努力歸于無效，

反倒是他臉上的血色還未恢復。

毫無征兆的，

沙天使在原地留下殘影，

本體已經來到快劍身側。

他的十指化作深淵色的利刃，射出，

從十個方向斬向快劍。

快劍作為準覺醒者，雖然實力比起半覺醒者們稍強，但同W級的完全覺醒者們比較，還有很大的差距，更別提面對使徒了。

他的絕對領域薄得甚至無法完全抵御普通火炮的直擊，

更別指望其能夠對抗使徒的黑刃。

快劍很清楚應該怎么辦。

他咬著牙以極為難看的姿勢滾了開去。

十連擊撲空。

“唔...與其說實力不錯，不如說警惕心很強。”意念波毫不掩飾地向外擴散，“必須快些殺掉他，時間不多了。”沙天使想道。

快劍無暇考慮為什么腦海里會出現對手的思想。

他目光緊緊盯住使徒，“這混蛋是不滅的嗎？”

他的內心忍不住哀嘆。

原本以為愈合傷口也是需要消耗能量的，

多次受重創后愈合的速度總會慢下來，

看來是他想多了。

沙天使一擊不成，

又有動作。

他雙手抱在胸前，以肩頭對著快劍。

快劍一愣神...

沙天使在原地消失了。

兩道身影再次分開。

沙天使胸口多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他剛站穩，

血洞內數不清的肉芽伸展開來，

眨眼間傷口愈合完畢。

另一邊快劍單膝跪了下來。

他的臉龐慘白無血色，

如果是普通人，

這時候肯定昏死過去了。

他左手緊緊捂住肩膀的傷口。

愣神的功夫他徹底失去了拔劍的右手以及心愛的高周波長劍。

“我失敗了！”

他苦澀地嘟噥道。

他的希望也隨著失去的右手一起消失。

“如果你代表了這個世界的最高戰力，我只能說抱歉，你們太弱了呢！”

快劍的腦海里響起沙天使的嘲諷。

使徒邊說邊失去了原有的形體。

“要殺掉這只人類太簡單了。”

意念波還在繼續。

既像自言自語，

又像是同另外的某個同伴討論著。

“很好的想法。”理智的意念回應道。

快劍一邊用迅速的手法止血，

一邊觀察使徒的變化。

他體內的戰士之魂沒有放棄，

還在尋找與使徒對抗的辦法。

可是越觀察越是感受到絕望。

使徒不但擁有恐怖的恢復速度，

竟然還能夠隨意變化個體數量，

亦或者是在分裂？！

好幾個不同個性的意念在討論著什么，

肆無忌憚到豪不顧及快劍正在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