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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噩夢

鐘桃花放出豪言壯語,可惜收效甚微,起承轉結依然微笑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像在說:好!隨你!反正鐵定考不上,你開心就好!

桃花越看越氣,一偏頭,就看見一邊翹著二郎腿邊吃薯片邊看漫畫的鐘余一,他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一派悠閑的樣子,全然沒有要來摻合他們之間爭執的意思。

桃花突然想起來,她見過余一的志向調查表,記得他也是填的多摩第一呀。這么一想,她立刻跑過去,扒住余一的肩頭,使勁搖晃著他說道:“余一,你也要考多摩第一的對吧?我們一起加油吧!”兩個人一起加油比較不孤單。

誰知,余一不慌不忙地咽下嘴里的薯片,隨手把漫畫書拋在沙發上,只微微掀了掀眼皮,慢條斯理地道:“你錯了!我才不念多摩第一高中!”

“咦?”桃花一臉錯愕。

“嗯哼!”余一咳嗽了一下,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刷地一聲展開在眾人面前,鄭重宣布:“我要去北部,讀全住宿制的男校!看!我已經考上了!”

“哇!”兄妹五人全把頭湊近仔細地看,那是一張正式錄取通知書。桃花還把那張通知書拿到手里反復看,當看到通知發出方的抬頭時,她徹底驚呆了:“LA高中?那是個非常有名的程度很高的高中啊!余一,你好厲害!你是什么時候去考的啊?”

余一搔了搔頭,謙虛道:“哈哈!那不算什么啦!我是用壓歲錢買車票去參加考試的!”心里那個得意喲!壓歲錢,當然是指史朗和桃花貢獻的壓歲錢啦!哈哈哈!

鐘起不動聲色,冷冰冰地丟來一句話,瞬間澆滅余一的得意:“那是所私立學校……學費怎么辦?私立和公立的學費可是差很多吶!”

余一著急喊道:“圣瑪利亞也是私立呀!桃花就能讀私立的?我……”

轉結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桃花和你不一樣!”

……余一氣結:野蠻!專制!差別待遇!

余一很想大聲喊出來,很想和哥哥們爭論個徹底,但是……他知道,憑他一個人,就是被打死了,他也爭不過哥哥們。要想為自己爭取到一絲希望,就只有這一招了……

“撲通”一聲,余一對著起承轉結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哀求道:“哥哥們!拜托!請讓我去北部讀書!求求你們了!我一定會好好讀書,不會做出有辱門風的行為!我發誓!”沒辦法,起承轉結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放低姿態苦苦哀求,或許還能有一線希望。

起承轉結見他這樣,果然不再武斷地冷硬拒絕,四人走到一邊,壓低聲音交頭接耳,還時不時地把眼光飄向余一和桃花。

余一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緊張地心突突狂跳。此刻,他只能向老天祈禱,他未來三年的自由生活就全看這一刻了!

終于,起承轉結商量完了。四人走過來,起哥代表發言,語氣也不再那么冰冷:“好吧!我們可以答應你去讀LA高中。”

余一咧開嘴,控制不住要笑出來,可是鐘起接下來的話又把他的笑壓了回去:“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必須考上多摩第一高中才行!”

“多摩第一?干嘛要這么麻煩?”余一有些不明就里,不知道哥哥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轉結把臉湊近,亮出了鐵拳威脅道:“怎么?你有異意嗎?”

“不……沒有……”在拳頭面前,余一就是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乖乖地閉嘴表示接受。

起承轉結滿意地點點頭,復又轉向桃花。

起:“桃花,還是去讀圣瑪利亞的好!”

承:“余一已經決定去北部念書了,史朗考多摩第一也沒問題,但是,以你的成績……”

轉:“如果只有你考不上高中,哥哥們會非常傷心的!知道嗎?”

結:“所以你還是去念圣瑪利亞吧,那里的校服又很可愛!”

唧唧喳……唧唧喳……

桃花忍無可忍,一掌拍在桌子上,總算終結了起承轉結的“勸說”。她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四人,狀似夜叉地說:“哼!哥哥們根本不是真的關心我!只是不想讓我和史朗讀同一個學校而已!我早就知道了!”

一字字,一句句都是桃花心酸的控訴。起承轉結各自別過臉去,眼神閃爍不敢正視她。沒膽子承認她說的都是事實。

“行了!你們也不用再說了,總之,我一定要考上多摩第一高中!”說完,砰的一聲甩上門,用力之大連客廳的玻璃門都震了一下。以此顯示自己的憤怒。

起承轉結面面相覷,實在無可奈何,搖了搖頭,各自轉身回房。

余一繼續躲在他的角落,繼續吃薯片,看漫畫。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心里樂開了花。哥哥們提出的條件對他來說真的太簡單了,所以在他眼里,去北部讀書的事情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哈哈哈哈!心里狂笑不已,LA高中,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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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多摩第一高中放榜的日子。一大早,學校門口就陸陸續續地來了好多學生。大家都聚集到布告欄前,伸長了脖子努力看結果。一波人擠到最前面,一會兒后又退了出來,表情各異,算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然后又一波人擠了進去……再退出來……周而復始……

桃花一直站在人群的最外圍,她始終沒有勇氣擠進去看結果。第N次拿出準考證查看,第N次唉聲嘆氣……490……準考證上的號碼,看來真是不吉利……

“桃花!”突然有人叫她。桃花轉身看去,就見史朗踩著從容的步伐向她走來,臉上的表情很是自信和得意。

桃花趕緊迎上去:“史朗!你看過放榜了嗎?怎么樣?”

史朗伸出手,對她比了個V,開心地笑道:“順利通過!考試時那些問題我都會!”

“哇!太好了!恭喜你!”桃花由衷地恭喜他,自己男朋友那么優秀,她也覺得很得意呢。

“你呢?”史朗問。

“呃……我還沒看……我沒有信心,因為我很多題都答不出來。”桃花低下頭,用腳尖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臉上有些灼熱感,說話的聲音都極小聲。

史朗揉了揉她的頭,微微一笑問道:“你的準考證號碼是多少?”

桃花抬頭,眨巴著大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史朗牽起她的手,拉著她往人群擠,一邊說:“別怕,我陪你一起看!”

“嗯!”桃花安心了不少,有史朗在身邊,她總是能覺得很放心,感覺天塌下來都有人會保護她。不由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些。

兩人總算擠到最前排。

“490……490……”桃花嘴里念叨著,一雙眼睛在看板上仔細尋找:“485,487,489……491,492,494……”沒有490!

沒有!沒有!沒有!

這……這么說……我是……沒考上!我落榜了?

桃花驚恐地瞪大眼,雙手抓著頭發,不停猛搖頭。突然,聽到一陣“咔啦啦”的聲音自腳下傳來。低頭一看,腳下的地面整個的裂開,沒有任何防備的,桃花從大地的裂縫中墜落,一直墜到地底深淵。只伴隨著一陣凄厲的哀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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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騰”地一下坐直身子,四下看了看,微弱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眼睛漸漸適應了這微弱的光線。

熟悉的窗,熟悉的書桌,熟悉的床,伸手摸了摸掌下的被子,才發現自己正坐在自己的被窩里,原來……是一場夢啊……

桃花抬手摸了摸額頭,觸手所及一片濕滑,一場噩夢,讓她驚出了一頭冷汗。都是被哥哥們鬧得,他們一直打擊她的自信心,真是討厭!害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都快被他們打擊完了!

唉……長長的嘆了口氣,這夢……太可怕了。

轉過身子看向床頭柜上放著的鬧鐘,凌晨四點。距離起床時間還早,可是她受到了驚嚇,卻已經沒有了睡意。

希望夢與事實相反,否則,只有我一個人落榜的話……不!不要!絕對不可以!

桃花一下掀開被子,跳下床,光著腳就跑到書桌邊。擰亮了臺燈,綁上必勝發帶,打開習題集,拿起筆……第一百零一次抬頭看了眼墻上釘著的標語:目標!多摩第一!

桃花深呼吸一口氣,開始奮筆疾書。加油!我一定要考上多摩第一,和史朗讀同一所高中!

就這樣,桃花付出了十二分的干勁,每天都早起晚睡。笨鳥先飛,她沒有余一那樣聰明的頭腦,但她有常人沒有的韌性和執著。憑著一股意念,整日整夜地沉浸在加減乘除、ABCD里,誓要扭轉那個噩夢,考上多摩第一!

日子一天天堅強地過下去,又努力了近一個月,終于,多摩第一高中的招生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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