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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鐘家雞飛狗跳的同時,鐘爸爸的公寓里,有五個人也是心事重重,內心煎熬忐忑,久久無法入眠。

公寓里靜悄悄的,起承轉結各自歪倒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躺在沙發上,雖然早就已經熄了燈,但四人心里擔心著寶貝妹妹,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

最最擔心的那個,當然要屬鐘余一,這個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他內心的天平一直像翹翹板一樣起起伏伏,夜都深了,他依然無法做出選擇。

“鐺~鐺~鐺~”公寓里的一座落地大擺鐘突然發出聲音,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鐘聲一下又一下緩緩地敲打著,仿佛直直撞進余一的心里,十二下鐘聲,次次誅心。當最后一下鐘聲響起,他暮的良心發現,心里的天平終于不再起伏,落下的那一端不是一時的痛,也不是一生的痛,而是他的妹妹——鐘桃花。

余一“蹭”地一下跳起來,“啪”的一聲打開電燈。起承轉結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地紛紛坐起,一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余一。

余一不敢看哥哥們的臉色,閉上眼睛,一咬牙一跺腳,像是怕被打斷似的,一口氣大聲喊出:“哥哥們!對不起!史朗有女朋友的事是假的!”

室內靜默,靜得落針可聞。余一覺得像是過了一世紀那么久都沒有聽見哥哥們的動靜,難道他們沒聽見?要再說一遍嗎?他偷偷睜開眼睛,“喝~”嚇得倒退一步,就見四張大特寫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移到他面前,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起承轉結等余一睜開眼睛,終于張口說話了,起哥哥語帶顫抖地問:“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

余一冷汗自額頭汩汩直冒,哥哥們的表情好恐怖!他結結巴巴地重復一遍:“那個……史……史朗……史朗有女朋友……是……是……是……假的……其實……他……他,沒有……”眼看著哥哥們的表情越來越陰沉,余一雙腿一軟,以極誠懇的姿態對著他們五體投地,虛心認錯:“哥哥們,請原諒我!”不敢抬頭,不敢看……

“原諒?可能嗎?”這是起陰森的聲音。

“咔咔……咔咔……”這是捏動指關節的聲音。

“咬緊你的牙關!”這是轉憤怒的咆哮。

“咚咚……咚咚……”這是拳頭如雨點般落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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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理了余一一頓,發泄完怒氣后,起承轉結火速駕車往家里趕。他們心急如焚,很想把油門踩到底,真是恨不得能給汽車插上翅膀飛回去。一路上,四人不停地抱怨著:“余一這混蛋,那居然是謊話?那我們平白準備了一個晚上是為了什么?居然讓史朗那個家伙……桃花!堅持住!哥哥們來救你了!”

而那個混蛋余一,此刻也被當成包袱,被丟在7人坐汽車的最后排自生自滅。就見鼻青臉腫的可憐家伙此刻正“嗚嗚……”呻吟著。他覺得自己像死了一樣,預計錯誤,起承轉結四個人每人給了他五拳,不是三拳。這樣都沒被打死,余一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堅韌。他其實也挺擔心桃花的,心里求神拜佛,希望不要發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才好。

凌晨清冷的街道上,就見一輛銀灰色的汽車正以最高限速疾馳向前,只留下一條條的車尾燈光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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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回到家里,汽車“吱吖”一聲停在院門外,起承轉結都來不及熄火,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承的房間。

到了門口,四人俱是一愣,這才想起為了堵門都干了什么好事,這會兒給自己添麻煩了吧!四人合力把床墊移開,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門打開。四顆腦袋爭先恐后地往門里擠。眼前的景象讓四人怔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房間里燈依然亮著,地上散亂著書本和抱枕,床上沒有人,但是床邊的地板上卻躺著兩個人——兩個好夢正酣的少男少女,頭挨著頭,臉對著臉,一條大被子裹在兩人身上,被子下面是什么情景……起承轉結用力甩甩頭,不敢想下去。

起:“凌亂的房間……”

承:“一條被子……”

轉:“兩個人……”

結:“啊~我們來晚了!”

四人一同哀嚎。

史朗睡得正迷糊,突然被一陣哀嚎吵醒,揉揉惺忪的睡眼,等神志回籠反應過來現下是什么處境,他“騰”地一下坐起來,連帶扯落了身上的被子。

起承轉結看見被子下史朗并沒有衣衫不整,所有該穿的都還整齊地穿在身上。而桃花,除了依照計劃脫掉了裙子外也算是完好的。四人同時松了一口氣,心里自我安慰道:還好!還好!

桃花也被史朗的大幅度動作驚醒,打了個哈欠,從地上爬起來。

史朗驚訝地看著身邊的桃花,問:“咦?桃花?桃花你怎么?你沒睡床嗎?”

桃花揉著脖子,她覺得脖子好酸,仍然沒有完全清醒,有些迷糊地回答:“啊……因為只有一床被子吶,你睡地板一定很冷,所以我想……”話說到一半,扭動的腦袋突然看到門口四個呆若木雞的男人,桃花很自然地打了個招呼:“啊!哥哥們!早安!”睡意依然強烈的她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

起承轉結互相對視一眼,點點頭,一起擠進房間,起哥哥帶頭上前一把揪住史朗的衣領把他提起來,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史朗!你覺悟吧!”說著就要一拳揮下來。

“喂喂!慢著!”史朗想要為自己辯解,可起哥哥哪兒會管他要說什么,眼看鐵拳就要砸中史朗的面門。突的,一只小手打橫伸出擋住起的拳頭。

桃花“啪啪啪啪”四下,打開哥哥們紛紛伸出的鐵拳,拉起史朗的手,拖著他向門外走,一邊還碎碎念地抱怨著:“切~肚子餓死了,我和史朗從昨晚到現在,什么東西也沒吃!我還想上廁所呢!史朗,我們走!”

“桃花,等一下!把史朗留下來!”異口同聲地怒吼。

桃花回頭,微微瞇起眼,帶著警告意味地問:“你們想對史朗怎樣?”

“那還用問嗎!”四人同時舉起拳頭揮給她看。

桃花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完全不理會四人的怒氣,很堅決地道:“不行不行!我不允許你們欺負史朗!”

“可是他……”仍不死心。

丟給四人一個大大的白眼,桃花反過來教育他們:“他怎樣?你們不要亂想!我們是純潔的少年,不像你們大人,有不干凈的念頭!你們應該好好反省你們自己才對!走吧!史朗!”說完,頭也不回地拖著史朗走出四人的視線。

史朗偷覷一眼起承轉結一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呆樣,覺得桃花教訓哥哥們的樣子很可愛呢。微微一笑,便任桃花牽著他走開了去。

起承轉結此刻心里是萬馬奔騰,奈何桃花說得很有道理,他們無法,也不敢再對史朗動粗,一口怨氣無處發泄。這時,門邊傳來一道微弱的呻吟聲,四人回頭一看,是好不容易爬進來的余一。互相對視一眼,接收到兄弟之間同樣的訊號,不懷好意地笑笑,一起朝余一沖去:“余一!過來!給我們打!”

唉……可憐的余一,他將要為他的錯誤付出很久很久的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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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早晨,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整個街區依然在沉睡中。

鐘家一間斗大的茶室里傳出了一陣接著一陣的如雷的鼾聲。“呼~噓~呼~噓~”

終于,當鼾聲響到一個頂點時,四聲帶著起床氣的暴喝同時響起:“余一!吵死了!”

接著一陣雞飛蛋打,鐘余一吵醒四尊閻王的后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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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托著腮幫子看著眼前趴在地上,拿著抹布,來來回回反復擦著地板的余一,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同情地問他:“余一,需要我幫忙嗎?”一邊說著,就要伸手去拿擱在一邊水桶里的抹布。她從起床就看到余一里里外外在打掃衛生,他天還沒亮就開始干活了,好像灰姑娘哦!真是可憐!

余一見她的動作趕緊沖過來阻止。他丟下手里的抹布,沒好氣地罵道:“傻瓜!不要多管閑事!”完全不領情的樣子。

桃花堅持:“但是你一個人實在太累了!你從5點開始就在打掃庭院,擦窗,擦地板……”這簡直不是人能干的嘛!她有些替余一抱不平。

余一覺得這個妹妹的善心有時候有點拎不清呢。他很無奈地解釋:“這些都是我的事情,我是自作孽不可活,萬一你幫忙的話……”

話還沒講完就被打斷:“余一!你敢叫桃花幫忙嗎?好大的膽子!”背后傳來轉和結恐怖的聲音,余一頓時覺得有如芒刺在背,渾身一個激靈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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