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借醫
- 穿書之女配你人設崩了
- 不二越
- 2119字
- 2021-04-10 17:55:51
于鴣抬手打了個呵欠,微微上翹的眼尾沁出些困倦的眼淚。
“那便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小白扶著她,慢慢悠悠挪到前廳,現在已是掌燈時分,尋常人家這時候正好吃罷晚飯。
錯過了午飯和晚飯的于鴣命廚房另做了飯菜。
“見過王爺。”她很謹慎的朝榮翥行了一禮,帶著春日睡醒后獨有的慵懶。
榮翥仍舊坐在椅子上,也不答話,笑吟吟的望著于鴣。于鴣登時心中警鈴大作。
待小白將軟墊放好,榮翥才開口,“聽聞阿鴣府上有一名醫,現下槐小姐重病,不若……”
于鴣身子還沒沾到椅子上,聽到這,立馬站直了身子,“王爺謬贊了,傅澗不過是一屆鄉野村醫,怎敢醫治丞相千金貴體。”
說罷,她穩穩當當坐下。拿起手邊溫度恰好的茶葉,慢條斯理的抿了一抿。
“此言差矣,”榮翥見她不吃軟,又道,“此刻相府小姐性命垂危,若傅醫師醫好此疾,那整個丞相府,都算承了阿鴣你的情。”
于鴣一時有些捉摸不透,與男主素未謀面的女主病重,男主居然求醫求到她郡主府來了。難道傅澗真是什么神醫傳人?還是榮翥想借丞相的手,治死傅澗?
但傅澗不過一個小醫師,又有何處得罪了當朝懷興王呢?
她斟酌著答道:“那不如請傅醫師來,要是他有自信治好槐小姐的病,那我便不攔他。”
“但是,”緊接著她抬起頭,凝著眉看向榮翥,“若是傅醫師不答應,誰也別想讓傅醫師踏出我郡主府一步。”
“好!”榮翥微笑撫掌,“阿鴣若是男子,必定是江湖豪杰。”
于鴣沒有回答,她不安的用手指敲擊著茶杯,不停朝外面張望著。
外面的天已然黑盡,傅澗一手拎著素色的紙燈籠,一手往議事廳走。
他的衣袖上還沾著草藥的清香,那是為于鴣研磨草藥時染上的。
影影綽綽一個修長的人影朝這里行來,于鴣捅了捅小白,示意她快去接一下傅澗。
夜間的草木難免潮濕,從偏遠的小院一路趕來的傅澗鞋襪洇上濕氣。
于鴣見狀,又晾著等了一下午的榮翥,叫傅澗先去偏房換了身衣服,才進入正題。
“草民愿意一試。”傅澗聽完,俯下身朝二人行了一禮,眉眼被議事廳里溫暖的燈光暈染,發間的發簪溫潤流光。
“那好,”于鴣有些意外,但她還是走上前扶起傅澗,“無論結果如何,你記住,你還有郡主府這個去處。”
傅澗溫和一笑,低頭稱是,笑容浮于表面,不達眼底。
“王爺,我們郡主府的醫師,若是去一趟相府,少一根汗毛,我于鴣可不依。”
于鴣笑得嬌俏,她這個泰安郡主雖然沒什么實權,但只要皇上在位一天,她這皇上親封的郡主也不至于落得教人欺負。
說罷,她摘下手上的玉鐲,遞給傅澗,“這是本郡主送槐小姐的見面禮,傅醫師記得替本郡主送到。”
這處處維護,榮翥看在眼里,心里卻暗自納罕,傅澗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竟引得從前跋扈聲名在外的于鴣如此偏袒。
傅澗依言收了鐲子,就要告退。
“聽說傅醫師尚未用晚飯,不如留下來吃個便飯。”說著,于鴣囑咐小白把何逖請來。
何逖雖是軍中長大的,倒也讀過許多書,和傅澗相處起來很是融洽。再者傅澗還要為何逖上藥,于鴣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阿鴣,我也未曾用飯。”榮翥像是被黏在椅子上一樣。
于鴣笑容一滯,“那王爺也一同用飯吧。”
何逖來的很快,還沒進房間,便高聲說著:“阿鴣!你瞧我給你帶了什么好玩意兒。”
“什么好玩意兒?”于鴣還沒說話,榮翥現站起來了。
原本笑嘻嘻的何逖,聽見這聲音,笑容倒先隱去了一半。
“參見王爺。”他老老實實行了個禮,手卻背在身后。
于鴣繞過榮翥,拉了何逖的袖子,“何哥哥給我帶了什么好東西?”她故意咬著“何哥哥”三個字重讀,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臉上卻帶著狹促的表情
何逖迅速瞥了一眼榮翥,又垂下眼睛望著一臉狹促的于鴣,“我怕你在京城無趣,就尋了一對兒小兔子。你養著好解悶兒。”
他從身后拎出來一個精致的小竹籠,里頭是兩只雪白雪白的兔子。
“好可愛!”于鴣從小就喜歡小動物,只是一直沒機會養。
如今兩只活生生的小白兔出現在她眼前,她幾乎直接撲上去。
摟著一只毛茸茸的兔子,她輕輕撫摸這兔子軟綿綿的耳朵,“他們叫什么名字?”
“我還沒取,留著讓你取呢。”何逖見于鴣如此喜歡這兩只兔子,也跟著高興起來。
“那不如一個叫傅澗,一個叫何逖吧。”于鴣挑眉望向何逖。
“反正一個兩個的都要離開我這郡主府,倒不如讓兔子陪我。”她真情實意的嘆了口氣。
“說這些喪氣話做什么?快洗了手來吃飯。”何逖拍了拍她的頭,一抬眼,懷興王正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倆。
他立馬收回了手,接過于鴣懷里的兔子,溫柔妥帖的將兔子放回籠子。
一頓飯除了榮翥,其他人吃的都挺開心。
一張桌子四個人,唯獨榮翥被遠遠安排在于鴣對面。
倒是其他三個人親親熱熱坐在一起吃飯。
于鴣也不講究什么食不言寢不語,他們三人邊吃邊聊,時而于鴣冒出一句什么俏皮話,將何逖逗得哈哈大笑,一會兒又是傅澗囑咐他們好好吃飯,自己卻忍不住笑彎了嘴角。
月亮爬上樹梢,帶著花香和暖意的春風拂面而來。
于鴣站在月光下,親自為榮翥打著燈籠。
“王爺您慢走。”下次不要再來了,于鴣維持著笑容,默默在心里加上一句。
待榮翥走了,三個人在庭院里擺下點心和酒,美其名曰“賞月”。
“但少閑人如吾三人者耳。”于鴣舉起酒杯,“下次相聚不知是何時了,來,我先干為敬!”
“此處夜風寒涼,郡主你還是少喝些吧。”傅澗拿起酒杯,學著于鴣的樣子喝了一口,險些被嗆出眼淚。
“這才是正經八百的餞行酒。”何逖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月亮就這么靜靜的照耀著大地,月光下陰影卻隱藏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