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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抵襄州

白衣清楚公孫劍有很多話并沒有與他深交,但他能感受到,或許這里面的彎彎繞已經牽扯到了廟堂,也可能累及到了門派,既然他讓自己去探查遼國水牢,不外乎存了讓我們自己去查實的心思,到底后面隱藏的什么事,竟能讓獨立于朝廷編制外的一派掌門都如此畏手畏腳,白衣此刻心里是充滿了好奇。

目送著兩人一鷲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知道,這些答案只能是從那倒霉和尚惠明身上下手了。

“少俠,你回來一定要找我,到時我肯定把白鷲還你哦?!边h處的阿暖在斜暉下,影子被拉的很長,她轉身歡呼雀躍的對著白衣揮手。

白衣閉目轉頭,暗想你這祖宗離我越遠越好最妙,最好是江湖路遠,此生不見,看著對方沒有回應,小姑娘有些失望,扯了扯公孫劍衣袍,小聲道:“我剛才是不是弄疼他了?所以他才不理我?”

公孫劍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安慰身邊這位心思單純的阿暖姑娘,話到嘴邊,卻始終是開不了口。

“阿暖姑娘,此去襄州,若見到小黑,我會幫你帶回來的,你我江湖任遠,他日再見?!?

眉毛快擰成一股繩的阿暖,突然間聽到后方傳來的喊話,臉上流露出了如雪蓮綻放的笑容,公孫劍笑道:“人心難以揣摩,赤子之心不可磨滅,你是,他也是。”

阿暖疑惑不解,雖然她聽不懂,但也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忙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嘿嘿笑道:“公孫師兄,你既然是太白掌門,那天下所有太白中屬你最大嘍?”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

公孫劍搖頭哈哈大笑,太白劍派自創立八百年,從持劍之日起,誰敢言最強,誰敢言不敗,阿暖口中所謂的最大,每個人心中都有桿秤,他可不敢輕易斷言。

他心里嘀咕,也是辛虧沒問到那位老祖宗獨孤若虛,否則還真就能蓋棺定論了:“勞資摸劍的時候,誰敢說比我大?一劍劈不死你,我就來兩劍?!?

相比較于老祖的放浪形骸,再想到他百年也未走出自己給自己畫的囚牢,身為太白掌門的公孫劍也不免戚戚然,伸手摸了摸阿暖的小腦袋,柔聲道:“阿暖姑娘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

阿暖更迷糊了,總感覺公孫師兄說話不夠爽快,但他細微一想,還是算了,等以后有機會再問問同行白衣,畢竟這是他們掌門,他總該不會騙我,如果此刻前往襄州的白衣聽見,又得打算離這家伙遠些了。

…………

日益盛強的襄州城,不同與群雄角逐的江南那般人流轟動,畢竟劍蕩八荒在即,留下來的除了留守城池的守城士兵,便是一些家底不算殷實的窮苦百姓,距離城門外不足百里,有處并不顯眼的瓜棚,此刻有名年輕人正大吃朵頤,地上的瓜皮,有堆積如山的架勢。

賣瓜的商販是名古稀老人,臉上早已是笑開了花,他賣瓜這么多年,還從沒有人如此這般照顧他的生意,但看對方身上背著劍,心里又有些打鼓,試探著問道:“公子,看著不像是襄州本地人,不知來襄州是為了探親還是訪友?”

安心吃瓜的年輕人,抬頭看了老人一眼,繼續埋頭吃瓜,含糊不清道:“找人?!?

找人好啊,老人心里有些喜意,至少能證明這家伙襄州有門路,不害怕被吃霸王瓜了,想起幾日前,那群異族人的嘴臉,他現在心里都還有疙瘩,他善意提醒道:“公子,這世道現在不太平,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為上,這要是投了親朋最好,若是沒趕上趟,老朽勸你還是快些回去?!?

這又是幾個意思?吃瓜年輕人有些摸不準老頭兒這番話,猜想莫不成這襄州城也發生了大變故?胡亂抹了抹嘴邊殘留的瓜汁,將手中還未啃完的瓜擱置到了粗制濫造的長桌上,詢問道:“老人家,這襄州城是發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嗎?”

老人見他誠懇,也不藏著掖著,俯身在年輕人耳邊低語,年輕人從開始的鎮定自若到滿臉不可思議,不過半息時間,便又轉變成了震驚,他一把抓住老人肩頭,情急開口:“老人家,你可知那群人進城后,去了哪里?”

“公子,你這就難為我了,老朽也只是被他們從我這里搶走了幾個瓜,才順嘴一提,但看他們個個兇神惡煞的,絕非善茬,實在也是沒敢細瞧。”

年輕人顯然有些失望,將手中銅板放在桌上,毅然起身,得虧了自己在這歇腳吃瓜,遇到個實在人,若換成別人,誰會好心提醒你這一嘴,雖然不能排除是對方發泄不滿,但現在至少知道,遼人的確在襄州有所隱秘行動。

所幸這賣瓜老農是個普通人,若非如此,恐怕就不是搶他幾個瓜這般匆匆了事了,這襄州地界,想著也不缺殺人埋人的地方,年輕人嘴里吧唧吧唧,暗想這老頭兒真命大。

百丈城墻,對他來說不過咫尺,若非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他早該到了這里,此刻心里不免有些腹謗公孫劍,說什么一路向北,這不是作踐人嘛,就不能說的再籠統點,四海八荒路癡千千萬,太白弟子占一半,你心里都沒數的嗎?

好不容易把心里的不爽獨自消化完,大步流星的穿過城門,守城的兵士打著哈欠,竟是懶得過問,誠然這襄州城的兵防是松懈到了何種程度。

從江南到徐海,徐海到襄州,不過整整幾日,白衣心里竟不知不覺的對皇朝江山鞏固產生了動搖,縱觀古今,多少皇朝能撐過三百年?但凡超過的,哪個帝王又不是居安思危,再看現在,他心里是五味雜陳。

但轉念一想,這些事又何曾輪得到他來操心?三兩下收起了情緒,繼續沿著主路街道前行,轉過街角便來到了一處胭脂地,有些躊躇不前。

這茶樓,勾欄柳苑,最是消息流通之地,上到達官貴人,商賈富商,下到三教九流,誰不會有嘗葷的時候?

出門拉客的老鴇,也是人精,也難怪那雙眼睛是人堆里磨煉出來的,早在白衣跨過街角時,她便注意到了這名器宇不凡的年輕公子哥,看樣子拘束得很,想必是第一次來,急忙對著旁邊伙計招呼了聲,便搖晃著豐韻的俏臀迎了過來。

這里是什么地方,管你是老鴨子,還是嫩鴨子,老娘奉承的便是照宰。

“喲,這位公子,怎的來了也不往里進啊!”老鴇輕搖清倌圓扇,雖已徐娘半老,但也是風韻猶存,這邊還糾結著要不要進去的白衣,突然就被對方嚇了一跳。

他也不怯場,從懷中拿出銀票,塞到對方手中,老鴇一看,頓時喜出望外,這還是個有錢的主,白衣也不跟她廢話,開門見山道:“我來是想打聽一些事。”

“那就得看公子打聽什么事了,這該說的呢,我自然是知無不言,這不該說的嘛,那也不是不能說,只是……”

看著老鴇比劃的手勢,饒是白衣也有些心態炸裂,你們這行這么賺錢的嗎?他也不矯情,再度拿出了幾張遞給對方,問道:“最近城里可有奇裝異服的異族人集結?”

老鴇撅眉,好似冥思苦想,頓了片刻,精神抖擻道:“嘿,我還以為是啥大不了的事呢?公子,這襄州來來往往的異族人多了去,要說他們在何處集結,那你就得去東邊問圣藥堂的王掌柜了?!?

“王掌柜是何人?”

老鴇抬眼,顯得有些不耐煩,白衣會意,急忙再次掏出銀票,不過心里已經把她祖宗十八代全給刨了遍,這一會兒功夫,他的兜快比臉都干凈了。

“這王掌柜啊,就是個市場上倒手藥材的,最近倒是有很多異族的找他進口藥材,我給你說啊,別看他們穿著我們的衣服,但那口音,老娘一聽就能辯出來?!?

白衣若有所思,遼人大批選購藥材,莫非是為了救治什么重要的人?還是說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受了傷?

老鴇見這公子哥好似魔怔了,但對方也還算出手闊綽,臨了又補充了一句:“公子,我勸你啊,買藥千萬別去那家,黑,是真黑?!?

白衣笑了,心想還能黑過你嗎?你這才是獅子大張口,吃人不吐骨頭呢,也辛虧沒進去,要是進去了,我得窮三代。

也不跟她較勁,謝過后,徑直離開了這四非之地,既然這王掌柜才是突破口,他可不想再把多余的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那老鴇哪里在意對方是來干嘛的,拿著一沓剛到手的銀票,眼睛已經瞇成了一條線,不忘招呼著白衣,以后常來玩兒啊。

鬼才會來玩,真把我當冤大頭了,也不知道這些顯赫富商巨賈是怎么想的,莫非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還是有錢人的生活我理解不了?

想了想,他認為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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