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朋友。

雖然那位女士，在不認真的情況下會給我上演一些曖昧的戲碼。但是，我只把她當做……妹妹！！好吧，我承認如果她不是安妮夫人的侄女，也許會有些不一樣的感情。別樣的。

馬福爾斯現在是劇場的舞蹈教習，當然已經很早之前，就不用親自登臺了。目前……大概上個月開始，跟著劇團去了外地巡回演出。不清楚什么時候回凱煦。也許兩個月。

下午我就將那盒鉆石送去了戈爾曼銀行。

因為，安普·迪隆沒到中午就陪著克拉維什龐克前往巫師塔了，竟然不是斯特林陪著嗎，也許有什么重要的研究吧。科特勒家的管家接待了我，可是當我表明來意，她卻建議我親自交還給安普。

當然，我知道。馬福爾斯……對，就是他。他或者她……給我介紹了一位醫生！！暮丘家族成員的私人醫生謝伊·林格的助手，林恩·里泰爾。聽說除了外科，也是一個很厲害的精神科大夫。

最近這兩年，我頭疼得很厲害。失眠經常發生，而且試過很多治療辦法。

今天正好是約診的時間。

我來到他的診所以后，出現了一些尷尬的事。

那是個很漂亮的人，身材也很好，對，身材很好！曼妙。而且很眼熟。然后我就一直在心里猜測，最后被他看見了，人家直接跟你說：“女的，未婚，很有錢！！喜歡成熟的，最好是富商或議員。”

哦，我知道他……她的意思了！她跟馬福爾斯不一樣……愛好，或者情況不一樣！！然后她就幫我檢查身體，幾乎可以肯定，整個過程都有馬福爾斯的幽靈遠程參與。

除了交代病情，我與這位林恩醫生全程只有眼神交流。

最后她給我推薦了那位謝伊·林格，稱他有辦法讓我平復焦慮。你知道嗎，這說明她也沒那么高明。

如果是這樣的結論，那我可不想配合。然后我就離開了林恩的診所，我對這次要去的地方已經期待了很久。很多人都對那個神秘地地方異常著迷，就像單一麥芽的威士忌……

而且，我也不想被當作病人。

我們都在尋找一種正反饋的機制，包括個人的也適合文明的，所有的問題只有兩個。一切都是有限的；擴張秩序是無限的。

所以從某種程度而言，并沒有那種真正能指導你如何生活...或說走完一生的理論。

除了，你自己愿意相信的。

結束了這些神神叨叨的人，我在房間里準備好旅行需要的東西。其實我也在懷疑，也許哪都一樣。也許...對我而言，哪都一樣。

腳步越來越清晰，而一切似乎也更加模糊。意識片刻也不停留，假裝聽見罷了。我似乎看到了一口井，非常古老的井。

在靜默的昏暗的叢林中，那破碎的落葉中間。

惡魔齊博茲！

如果是你，你會走多遠。嗯...從你出生的地方，到最后謝幕的地方。目前這個世界依舊要依靠正義，用古老的句子說……這個世界不會自己形成平衡。

那個家伙來這時，客廳出現了一些響動。等我從臥室出來，在客廳了轉了一圈再回來，那家伙就坐在書桌前，拿著報紙。我想他是從窗戶飛進來來的，依舊是那套唬人的裝束……三角草帽，綠色衣服穿著像個郵差，光著腳指甲涂成了綠色。

他是《哈伯伊書》里少數連名字都沒有的外來者，甚至這位惡魔...根本無從知道他的來歷。我也只知道，齊博茲經常跟安瑟洛混跡在一起。

突然造訪！！我大概已經有快一整年沒見過他了，上一次他躲在我的衣柜里有兩個月，因為有人要抓他。當然，我跟他們現在很少聯系……不知道那又是什么一個故事。所以，不要問我發生了什么，誰要抓他……我不知道！！

或者，不請自來？

我在門口站著，他坐在那看著報紙。大概有三分鐘，他將報紙往桌上一放。用手指拎著桌上寫了一半的信，像是什么可怕的東西，表情夸張地喊道：“祿尼歐泊！！你居然在討好人類——”

真好，漂亮的打招呼方式。

我抱著肩，心想也許其他惡魔沒他那么有時間。那些有名字的，一般也不會這樣到處閑逛。齊博茲是少數自由來去各個世界的家伙，幾乎是唯一一個。

然后我將窗戶和房門鎖好，將信搶了回來放進抽屜里。

我問他，究竟有多么……為什么多管閑事……他將那份報紙遞給我，然后在一旁解說道——

嘿！！你看看這里！啊，你看看那里！！

其實不過是北邊那片大陸的最北邊伊坎森……的更北邊，有什么東西一直想要過來。老生常談！可是，這應是所羅訟家族該頭疼的事情。

難道是為了所羅訟家族的秘寶，那么今天該來的是巴赫托斯。

那家伙突然艱澀地笑到，到了最后幾乎不能喘氣，才緩慢地說：“是你沒有察覺到。因為你沒有出現在你應該出現的位置上，所以你必須出現在你應該也就是將來以及現在要去的那個你應該出現的位置上！”

然后他僵硬地看著我，臉上依舊是那種……人類的微笑。就那樣盯著你。

很適合涂上熒光效果的油彩，晚上放在巷子外面嚇唬小偷。而且他知道我對此沒有任何興趣，也包括任何話術。我指著天花板，舉例道：“看！！現在是白天對嗎！你依舊能看到星星，哪顆屬于你！”

一個關于占星術的老梗！！反正他聽得懂。

“嘿嘻嘻！！嘻！”那家伙嘴里繼續發出這種怪聲，對我說道，“可是我說的是……我們的新朋友林恩·里泰爾醫生！！我們的新朋友。”

我們？

這點我倒沒有看出來，畢竟我也深受劇作家影響，以為投靠暗黑議會的都是些兇神惡煞的主！

她是誰的線人……我不知道。事實上，任何與瓦達利有關的信息，我都不想知道。

然后這家伙又說道：“是孤獨！！我的家人...你一個人待在人間太孤獨，說不定錯過了建立功勛之類的，太可惜。你就沒想過嗎……”

齊博茲有時候演技很到位，比如用適當的真誠，調配微計量的語氣和眼神。緩和的。然后一副為你著想的面部細節……

也包括整體神態，一邊搖頭緩慢道：“你想過沒有，反正到最后你也是要回到……瓦達利，或者潘南，或者地獄……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的。”

讓我想想！！

該怎么扳回一城……也許有點傷……殺傷半徑太大！

然后，我打斷問齊博茲：“那你又在什么位置……Prin？還是總督REécd？或者Ertm……嗯……伯爵！！”

這可能算是我的惡作劇。

我并不想特意強調齊博茲是外來者，但是……這就要看他自己的內心戲了。那家伙僵硬的笑容稍微收了收。嘴角顫抖著，眼神疲憊下垂變得冷漠，瞳孔一陣收縮，然后緩緩放大！！

“哦！！太傷人了！！”那家伙繼續笑道，“是的，普雷頓侯爵！！”

這倒提醒了我，其實我沒那么缺錢，我在瓦達利海邊有一片封地……而且海邊的港口以及海關稅收也應該也在我名下。不過，好像跟我也沒什么關系了。然后那家伙突然身體向前一趨，我趕緊將他攔住。

看來玩笑開大了，還好齊博茲并沒有真生氣。我對他說，我是一個已經什么都沒有的……流浪者，四處漂泊，以前的那些東西只想忘記。我真的是這么想的。

然后...貌似他也不相信啊！！

四海為家，人間漂泊！！也許那么一瞬間，我自己開始相信了。

但是腦中另一些不由自主的聲音，此時又蹦了出來，這是個尷尬的東西...因為戴克森·亞斯...我應該感謝他嗎。我上面還有公爵！王族...將軍、閣臣、大公...Epr！！

我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侯爵...聽上去就是個稍稍過得去的平民！！

但是我應該早就忘了這些東西對嗎....

在城堡下面的房間里，我找到過自己曾經用過的筆記。我是說那些戴克森·羽呈·祿尼歐布·西歐卡。

他們擁有過很多東西，包括特立獨行、標新立異、接觸想法，刻意制造挑戰...還有野心！財富和名譽，都是我討厭的東西！

我猜……也許【王子】米迦勒曾經也是他們的目標，不過現在想想，地獄只允許有一個Dr.E Prenss ，那就是米迦勒。

如果你到了那個位置，那么他去哪……這確實是一個問題。難道退休嗎？

我也犯過錯誤。或者我可以變成某種賭徒，反正每次都錯，那么每與其反呢？那到底算誰的。唉...還好我沒那么愚蠢。

不過，這些是我造成的。不該往那個方向去想。

也許……走完這一生...我會竟然以為她們也會愛我，真可憐。有太多解釋，對，太多解釋。多么愚蠢。

我不知道，長久以來。我都……我以為自己早忘了。真復雜對嗎。只是...有些得意忘形。

而我原本的位置呢？命運，這個詞很少出現在我詞典里。

或者，這是另一個問題的開始。我究竟要去哪？

齊博茲..你讓我開始仇恨！！

他將那份報紙又遞給了我，眼神里似乎在提醒我。而我覺得可以再相信它一次，最后一次。或者出于某種自然的選擇，我并沒有想去表現某種和善。即便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