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瓜因急性腦卒中入院,幸運的是,阿瓜在時間窗內送達醫院治療及時,沒有出現嘴歪眼斜,四肢障礙等極度影響生活的癥狀,僅僅左眼偏盲視力受限。也就是說,阿瓜未來行走在人群中,沒有誰可以看出阿瓜有別于其他人,只是在最初康復訓練階段,會因為左眼偏盲視線受限容易沒意識的向路中間走。
我陪著阿瓜在康復中心接受治療,此時的阿瓜依舊陽光,我沒法想象這樣的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會怎么樣?我問阿瓜:
“還干嗎?”
“電梯加裝的事情也落地了,卸任過了?!卑⒐线种?,笑的真誠。
我點點頭,望著阿瓜道:
“革命事業需要四肢健全的人去繼續,你確實該卸任了。”
我說話是難聽,但我要提醒阿瓜,自己已經都這樣了,可以把一些事情放下了。
“輕傷不下火線,”阿瓜對我舉舉拳頭,表示她是strong woman ,
“那你卸什么任,你繼續?!蔽矣悬c生氣。
“我吧…”阿瓜低聲湊到我耳旁說,“我吧!其實也想繼續干,就說怕因為自己左眼偏盲走出極左路線,呵呵呵,等我康復了,還是要繼續的。目前我想一邊回復身體,一邊當志愿者。”
阿瓜日常看著和順,但她下的決定沒誰可以改變。我還是那句老話,阿瓜做她想做的,擅長做的。我來實時看好她的心門,做我能做的。
我從懷里掏出新鮮出爐的房產證,在阿瓜面前晃晃。阿瓜用手指指我,說:
“買房子了,恭喜恭喜!”然后從我手中接過房產證,看后一臉意外,“你買了你房東的房子?”阿瓜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叫他再給你叫囂,我買了他的房子,剝奪了他在小區齜牙的權利?!?
阿瓜沉默了,想了良久對我講:
“溫妮,你不必如此,”阿瓜拉著我去休息區坐,“你不是會長期住在咱們小區的人,何必要買了磊子的房子。還有,我一直想問你,你是不是為了小區的事情,將你們公司的資源假公濟私都給了小趙?我知道你是預備黨員,有一顆為大家付出的心。但是,黨不需要你通過影響你日常工作,或者像此次你買磊子的房子,影響你的日常生活來付出,我還是要勸你,做事要理性?!?
我看著阿瓜的嘴一張一合,我的肺都要快被她給氣炸了!看看,看看!阿瓜說別人是多頭頭是道?多會講?
不能因為什么什么,而影響到日常工作,不要又因為什么什么,影響了正常生活。
可是阿瓜,你自己呢!斷了腿,住了院。一個好人,一個盡心的樓長,一個要把人民的事情辦好的黨員,不該有個更好的結局嗎?
但我終歸沒有如此表達,阿瓜照顧我,引導我,不是讓我拿她的矛去刺她的盾。
“你放心了,小趙是公司培養的春苗,一個績效卓越的團隊,同樣需要樹立榜樣,激勵大家超額完成指標。我追加小趙資源,說明他有潛力,能擔當起站在團隊首位,激勵引導團隊前行。我們公司很正規的,任何事情都要層層審批,也不是我一句話,就可以給他資源的?!?
阿瓜表情略微輕松。
“你不要看我天天開這大B,我也只剩它,其他也沒什么了,就快身無分文拉。橫豎我還是要有個窩的,我想好了…”我說到此,自己樂了。
阿瓜問我樂什么,我不好意思的說:
“瓜姐,我每次說到很正經的事情時,或者要和你煽情的時候,腦子老是會跑到你做的吃喝上?!?
阿瓜一愣,隨機也笑了。
“本來我想說,我買下磊子的房子,是舍不得你,離不開你,然后思想很快就飛到
…”
阿瓜認真的看著我,等著聽我的下句,可我笑的直不起身子。阿瓜佯裝生氣,我道:
“我吧,就想,你說哪只鳥不是把窩坐在適合生存的地方?”
阿瓜點點頭,說是呀。
“我的窩,不得做在你頭上,這樣不是方便吃喝和生存嗎?”
阿瓜摸摸自己的頭頂,思考著什么。
我去!我說的不可笑嗎?我說的難道是一道思考題嗎?
“得了,你別給軸了,給你說啊,再過大半月,我們就開年會了,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啊。我和小趙,Tina都不在,用你自己的話說,做事要理性,好好等我們回來啊?!?
阿瓜表示沒有問題。
轉眼我和小趙,Tina已踏上前往年會的路上,我們會在珠江長隆橫琴酒店待三天,后由橫琴口岸去澳門,最后在香港團建。不知道是不是和阿瓜相處太久的緣故,此次年會我竟然疲于應付所有的人。小趙還調笑我,是不是‘大姨媽’來了,此次要過一個健康的年會了。我齜牙回奉他,要是他‘大姨夫’來了,大家可以照顧下他,勉為其難只給他撓撓皮,晚宴上大家就不拉練了!沒想到這個臭孩子卻拔高胸脯說:‘大姨夫’從來不怕‘大姨媽’!練練就練練!還要和我一場就桌子下面見!
我聽后竟然有點膽怯!這是什么情況,我!酒桌上的孤獨求敗,今天竟然被一個后輩的虛張聲勢給嚇慫了!這不該呀!我愣怔頭苦苦思考,小趙歪頭去找我的臉,
“老板,你最近沒什么情況吧?怎么變的和瓜姐一樣,有點呆愣愣的?”
“這不可能!”我大手一揮說,但與此同時心中竟找到了令自己膽怯的原因。掐指算來,自從和阿瓜走的越來越近,喝酒的日子卻離我越來越遠。從前日日微醺斷片,現在每晚煲湯喝湯,這健康規律的小日子,把我的酒膽完全給磨滅了。你看看,你看看,何止是糖衣炮彈讓人意志頹廢。阿瓜的溫粥暖湯也同樣讓一個女漢子的馬步不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