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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北城輿圖

“有骨氣……阿英,你剛剛怎么了?”

阿英沒好氣的看了陸云一眼,然后把手里的圖遞給了他。

“你看這圖畫得多好,所有的建筑和街道都畫的清清楚楚的。”

“建筑和街道?”陸云接過她的遞過來的紙,上下左右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除了幾個不規(guī)則的圖形和幾條彎曲的線條,哪有什么街道和建筑的影子?

“這鬼畫符似的圖案,你說是街道?”陸云手里拿著紙張滿眼狐疑地盯著阿英。

阿英突然從陸云手里抽出了那張紙,然后瞥了他一眼。

“連地圖都看不懂,還說自己是世家公子呢?”然后她看也不看被傷害的陸云就對張澤說道。

“你說是不是?張公子?”

“啊……啊……”

張澤還沒來的及多說什么,就被陸云帶有“說出來就讓你好看”的眼神把剛剛到嘴的話給生生噎了回去,他立馬把眼神從阿英的身上挪到了天花板上,當(dāng)做剛剛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

陸云輕哼一聲,有些得意的看著阿英。

“私繪輿圖可是重罪,他這么老實的人的怎能會做這種事。”

阿英嘆了一口氣,從手里抽出一張紙走到他身邊,指著上面的的一條直線。

“這兩條線就代表北城的大通街。”然后又把手指挪向了旁邊的一個不規(guī)則的方形。

“這個方形就代表著李三保的那個攤子。”

陸云仔細地盯著阿英手中的紙連眼都不眨地看了一會,只看地他雙眼發(fā)酸,覺得那個不規(guī)則的方形確實有些像草兒家的早點攤,但是他又不能確定。

阿英看著左右為難的陸云輕輕地搖了搖頭,便把手里的紙塞到陸云手里,然后從又撿起三張紙拼接在一起,最后把拼好的紙往陸云手中的紙上一安后說道。

“把這四張紙合起來看。”

其實并不用阿英說什么,當(dāng)這四張紙拼好后陸云就明白了,因為這整張圖的就是陸云熟悉的大通街的鳥瞰圖,圖畫地非常詳盡,不但連接道路的巷子一一都畫了出來,更有幾條不為人知的小路也出現(xiàn)了在了圖上,而街上的鋪戶和巷子中住戶的方位也都一處不差。

正當(dāng)陸云正被眼前的鳥瞰圖震驚不已的時候,身后的張澤說話了。

“其實也不能怪云哥看不出來,我只是把方位和圖形都畫了出來,并沒有寫標(biāo)識,想不到冉姑娘一眼就能看出這圖畫的是什么。”

阿英頷首微笑的看了一眼張澤。

陸云聽到張澤說話,眼睛依舊盯著圖,可抓著它的手卻顫抖了。

“張酸菜你瘋嗎?話說的這么輕描淡寫,不知道私繪輿圖是重罪嗎?”

面對陸云的質(zhì)問,張澤顯然無話可說,他只能低著頭看著地面,一言不發(fā)。

陸云的揮舞的手里的輿圖走到他面前悲憤道。

“這要是被人告到官府,你不知道會有什么下場嗎?現(xiàn)在如煙失蹤了,你要再被抓了,你讓伯母還怎么活。”

張澤的頭垂得更低了,阿英不忍心看到他這副可憐像就拉開了氣勢洶洶的陸云。

“不就是一副輿圖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大驚小怪?”陸云帶有情緒的反問了一句阿英,然后哼了一聲。

“這里是廬安城是吳州的首府,吳州是整個大周的對抗的胡人的前線,是大周的門戶,他私繪輿圖打算干什么?要是被有心人扣上個通敵的帽子,可不是只死他一個人那么簡單的了,判輕了家屬要被發(fā)配,判重了要被滅族的。”

滅族!

私繪輿圖的罪責(zé)居然有這么重,這讓阿英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可這輿圖還沒有標(biāo)注,應(yīng)該不至于吧。”

“什么?”陸云聽到阿英的話臉色明顯溫和了下來。

原來因為自己實在是對大通街太熟了才能在沒有任何標(biāo)注的情況下認出這是一張大通街的輿圖,如果是不熟悉大通街的人是絕對沒有辦法在沒有標(biāo)注的情況下僅僅通過方位和形狀就認出這些線條和方塊都代表著什么的。

這讓陸云的送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也出現(xiàn)在了腦中。

“確實像阿英說的一樣,這圖猛地一看還真是看不出輿圖的樣子,但避免你被有心人惦記,這些圖我要都拿走,其余的圖在哪里?。”

張澤知道陸云想是在保護自己,感激的抬起頭看了他,便指了指堆在角落里的畫稿。

“都在哪里了?”

“我現(xiàn)在有了一個點子,但咱們要把所有的圖都拼出來,弄出一副完整的輿圖后才行。?”

“全拼起來嗎?”

“對。”

三人手忙腳亂的忙活地好一會才把幾十張的紙像拼圖一樣的給拼了起來,其中有好幾張拼圖都不見了,多虧張澤記憶力驚人硬是憑記憶把缺失的拼圖重新畫了出來,才讓整個拼圖工程不至于爛尾。

等工程完成后,陸云看著由七十多張拼圖組成的大地圖心中震驚不已。

“這哪里只是大通街的地圖,分明就是整個廬安北區(qū)的輿圖。”

陸云擦了額頭上的汗,看著由于蹲久了猛地站起來還有些晃悠的張澤。

“張酸菜可真有你的,這輿圖比我在城北巡檢司的看到的還要完整,這都是你憑記憶硬畫出來的?”

折騰了半天本就瘦弱的張澤臉上徹底沒有了血色,扶著書桌上緩了好一會才慢慢說道。

“是的。”

陸云吸了一口氣,眼睛瞪得溜圓。

“恐怖如斯,我就知道你讀書過目不忘,你什么時候還有這本事了,教教我唄,以后我就不愁背書了,也省得讓陸老頭念叨。”

張澤楞了一下,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道。

“云哥兒,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這本事都是被逼出來的,小時候家里窮,買不起書,只能借別人的來看,可借的書終究是要還的,不硬記下來再謄寫到紙上怎么行?”

陸云聽后頓感一陣心酸但心里還是有個問題沒弄明白。

“你畫北區(qū)的輿圖做什么,這圖和如煙有關(guān)系嗎?”

張澤臉上閃出一絲無奈,隨后嘆了口氣,指著地上的輿圖說道。

“前天我和李固帶了十幾個人在北城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如煙,我心想不能老讓他們家?guī)兔Γ矣譀]有獨自找到如煙的能力,所以就想出了個貼尋人啟事的辦法。”

陸云聽了半天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又問道。

“這和你畫輿圖有什么關(guān)系?”

張澤盯著陸云的眼睛,嘴一張一合的好像要說些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出來,過了半晌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好像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似的,整個身體斜倚著書桌,。

陸云趕緊把他攙住了并把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這時阿英表情奇怪的盯著輿圖,然后指著它對張澤問道。

“張公子,這條細細的黃線是什么意思,我看它一直延伸到城外了。”

陸云在阿英的提醒下這才發(fā)現(xiàn),就在她手指的地方有幾條淡淡黃線,這幾條黃線極細極淡要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這是什么?”

張澤面對兩人的提問,臉微微紅了,他不好意思地撓頭道:“這是我分析出貼尋人啟事的路線,畢竟我家人少,不可能貼滿北城只能把我能想到最有可能的地方先標(biāo)出來,以便我尋找,但現(xiàn)在經(jīng)過云哥分析后,想來這幾條線路也是沒用了。”

“為了這幾條線路,你就把整個北城都畫下來了?這還真是你的作風(fēng),一定要看到全部后才能做出判斷。”

“云哥兒說笑了,謹(jǐn)慎點總是好的。”

“等一等!”

陸云咬著小拇指的指甲盯著輿圖上的黃線,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張澤和陸云交往多年,自然知道陸云的現(xiàn)在的表情意味著什么,顫聲道。

“云哥,你有主意了嗎?”

“有了點眉目,但還缺很多信息,現(xiàn)在你要先告訴我如煙的走失那天你能想起的所有細節(jié)。”

聽到陸云有了眉目,張澤興奮到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臉色也漸漸的有了血色,立即便把那天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給他了。

兩天前的上午,因為張澤第二天要應(yīng)邀參加陸云母親的壽宴,所以他要出門去置辦一些禮品,得知哥哥要外出后被關(guān)了好幾天的如煙正悶得發(fā)慌,她就央求張澤帶她一起外出。

由于最近一年來,廬安城經(jīng)常出現(xiàn)小孩少女失蹤的事件,所以張澤本不想帶妹妹出去,可架不住妹妹的苦苦哀求,再加上最近幾天廬安城突然增加了兵卒的數(shù)量和巡邏的頻次,感覺安全了不少,所以張澤還是答應(yīng)了妹妹的請求。

被關(guān)了許久的如煙一出門就像只小鳥似的,一會看看東邊,一會又跳向西邊,就這樣兄妹兩人在慢悠悠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北城大街上,享受著久違的閑暇時光。

不一會,如煙就被一陣一陣的喝彩聲所吸引,一下子鉆進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張澤見狀大驚趕緊也跟著妹妹鉆進了人群,當(dāng)他鉆到最前面之后發(fā)現(xiàn)眾人圍著的是兩個乞丐和一只怪犬。

“等等。”陸云抬手打斷了張澤的回憶。

“兩個乞丐和一條狗也能讓人圍的水泄不通?”

“那兩個乞丐倒是沒有什么稀奇,怪就怪他們兩人養(yǎng)的狗,那狗七分像犬三分像人,而且還能口吐人言,甚至還可以唱歌起舞。”

“不僅能說話甚至還能唱歌跳舞的狗?你不會看錯了吧。”

“我騙你做什么?我真的看見了,那狗的四肢都像人的手腳,還長著人臉,就是渾身上下都長著狗毛,甚至還有條狗尾巴。”張澤言辭懇切,用盡全力的描述的怪犬的樣貌。

“張澤說的不錯,最近城北確實有一批乞丐帶著一些怪物賣藝乞討,這怪犬就是那伙乞丐的帶著的怪物之一。”阿英出聲支持張澤所說的話。

會說話的狗?怎么可能?!

是這世界變化太快了嗎?

難道馬上就要人說“大人世代變了”這句經(jīng)典臺詞了嗎

陸云的眉頭已經(jīng)擰在一起,他雖然是來自21世紀(jì)的唯物主義青年,不是說建國后的妖怪都不允許成精了嗎?

可眼前的兩個好友都信誓旦旦,也讓他心里敲起小鼓。

“難道大周的二哈也成精了?還是史努比下凡了?無量天尊,阿彌陀佛,上帝保佑。”陸云心中默念真言,反正他是一個臨時抱佛腳型的無神論者,信奉著拜的神多了總有神保佑的格言,把三位大神就這樣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就像你們說的,然后呢?”陸云按下了心里的疑惑追問道。

“然后如煙就找不到了。

“你是說如煙鉆進人群后,等你再進去的時候人就沒有了?中間隔了多長時間?”

“沒多長時間,我看如煙鉆進人群后,就緊跟著進去了。”

“你們間隔時間很短的先后沖進人群,但等你擠到最前邊時候,你只看見怪犬并沒有看到如煙?”

張澤點點頭。

“然后你和李固帶人會哪里找了半天都沒有見到如煙的身影對吧。”

張澤再次點點頭。

“乞丐,怪犬,人群,時間……”

陸云一邊踱著步,一邊把張澤的敘述變成一個個斷句或是拼圖碎片在他的腦海中快速地拼著。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額頭上的青筋漸漸隆起。

此時的陸云就像在拼一個沒有說明書的巨大拼圖,他知道只有把批圖全部拼好才能找到如煙的下落,他從張澤的講述里已經(jīng)提取出了能夠拼出一角的幾塊重要的拼圖,可這幾塊拼圖之間卻少了一個重要的鏈接,可這鏈接本來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為什么沒有呢?

“張澤,你是不是還說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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