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街上，只留下悠遠的腳步聲。
兩旁的陰暗處，幾十個光點不停閃爍，危險的氣息逐漸彌漫開來。
路過巷子的時候，陰暗中似乎有人已經按耐不住了。
露出丑陋的面孔，張開大嘴，獰笑著就向姜空沖殺而來。
寒光一閃，姜空背著老人，面無表情的甩掉短刀上的血跡，插進刀鞘里。
身后丑陋的漢子呆滯的站在原地，雙手緊捂著脖子，鮮血止不住的從指尖流出。
轉頭看著姜空逐漸遠去的背影，漢子眼中充滿了后悔，張開嘴似乎想說什么。
嘴唇顫抖片刻，最終什么話也沒能說出來，伸出血紅手掌，試圖抓住姜空……
‘撲通’一聲，男子絕望的倒在地上，依舊保持著伸出的姿勢。
陰暗中，等到漢子倒地，數道目光皆露出貪婪之色。
似乎看到了姜空的鐵血手腕，在解決掉那個漢子后，原本那些覬覦他們的目光都逐漸消失了。
聽著身后啃食狂笑的聲音，姜空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牽著銀兒的手握緊了一些。
接下來的路極為順暢，一陣風吹過來，惡臭味消失不見。
街上也變得熱鬧起來，和剛才比起來，就是天上人間和修羅地獄的區別。
背著老人，姜空決定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
望著這滿街繁華，老人眼里露出懷戀之色，曾幾何時，他所在的地方也同這里一般繁華。
要不是那一夜悲劇，說不定他現在也是兒孫滿堂了吧！
看著身前側臉，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兒子。
他被抓走的時候也是如這般大吧！
來到城池另一邊，姜空背著老人進入了一家楊家對頭所開的酒館。
付出幾個玄石，姜空把老人安頓好，就準備離開。
“孔小子，你是準備去救小秋嗎？”老人費力的問道。
“嗯！”姜空點頭，“小秋是我妹妹，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唉！”
見姜空如此堅決的樣子，老人擔憂的看著姜空，張開嘴想說什么。
最終只是吐出幾個字，“小心點！”
“知道了！”
姜空輕笑一聲，走過來抱住老人，十分隱秘的往老人口袋中塞了幾顆玄石。
這些玄石足夠他過完平淡的一生了，如果自己沒有回來的話。
“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回來的。”
姜空自信說完，然后松開老人，離開了酒館。
城池南部，這里是楊家的地盤。
包括先前的平民窟，同樣也是屬于楊家的地盤。
這里人聲鼎沸，走進一座名叫同春樓的酒樓，姜空直奔最高處。
這是城里面最高的幾座建筑之一，從窗子邊往下看，剛好可以看到楊家府邸的一角。
“客官，請問您需要什么？”一小廝走來，態度頗為恭敬。
“一壺酒。”
說完，便做手勢打發小廝。
很快，一壺溫好的酒便端到姜空面前。
倒上一杯，熱氣從杯中冒出，濃郁的酒香直沖鼻頭。
喝上一口，露出享受的神色，溫和而又清香，和那些烈酒不同，此酒最適合觀賞之用了。
在遠處，楊家府邸一切如常。
兩個護衛站在門口，偶爾會有一兩個人走出來。
街上的行人路過此處都會下意識避開，眼中的恐懼怎么都隱藏不住。
直到最后一口酒喝完，姜空也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喚來小廝，姜空結賬，然后起身離開。
酒樓對面全是小攤販，借助酒樓的人流量，這些小攤的生意也好得不得了。
走到一個生意慘淡的小攤便蹲下。
這里的攤主是一個和他相仿的女孩兒，女孩全身臟兮兮的，臉上還有一塊巨大的胎記。
在看到姜空的瞬間便下意識低下了頭，似乎怕姜空看到他的容貌會被嚇到。
看了一眼攤位，上面全是一些竹子編的日用品。
“抬起頭來！”看到女孩兒，姜空說道。
聽到客人說話，女孩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深怕會嚇壞姜空。
“這……這位客人，你有需要的嗎？這些都是我親手編的，很……很結實的。”
女孩聲如細絲，要不是姜空邁入開竅境，都聽不清楚她說了什么。
拿起一個編好的小魚，姜空隨口問道：“這個多少？”
“兩……兩錢！”
和修煉者用的玄石不同，凡人用的是大焱王朝發行的貨幣。
“要一……，算了，要兩個。”剛想買一個到時候送給小妹的時候，姜空腦海中不知為何閃過夏月的面孔，于是鬼使神差的多要了一個。
沒有急著付錢，看著眼前的女孩，姜空開口說道：“問你個事兒。”
“客……客人，你請說！”女孩聲音大了一些，遠沒有剛才小心的樣子了。
醞釀一下，姜空開口問道：“你知道，在這座城里面誰最強嗎？”
女孩點頭，“聽大叔說，城里最強的是宮大人，他可是蛻凡境的強者呢！”說完女孩露出向往的神色。
宮大人？
姜空暗自點頭，能成為幾大家族之一，想來楊家應當實力也差不到哪里去，蛻凡境的確不是他可以對付的。
看來只能用一些計謀了！
回過神，姜空往女孩手中隱秘塞了一塊玄石。
拿起兩個編魚，然后起身就走了。
指頭露出一絲縫隙，女孩大驚失色，轉頭四處張望。
沒有人發現，這才極為快速的塞進自己的胸口。
做完這一切，女孩抬頭看向姜空早已離開的方向，眼角不知覺間有一滴水珠滑落。
宮家！
在姜空的記憶中，也是幾大家族之一。
與楊家相鄰，并且兩家發生矛盾也是經常有的。
來到宮家勢力范圍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街上燈火通明，人也很多，看起來要比楊家安定許多。
隨便走進一家酒樓，姜空要了一些菜，就開始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看著眼前的桌子，姜空忽然露出壞笑。
手放到桌子底下，稍一用力。
刷！
桌子凌空起飛，砸在地面上，殘羹剩飯飛出一地。
聽到響聲，一個小廝迅速跑來，看到姜空雙腳搭在翻到的桌子上。
頓時大怒，伸出手就要抓姜空的衣衫。
在他看來這是有人來找茬了，畢竟其他幾家也經常派人來過搗亂。
就在手即將抓到的時候，姜空眼睛緩緩睜開。
殘影閃過，小廝倒飛出去，砸在一張桌子上。
桌子被砸成幾塊，就連飯菜也飛出許遠，把旁邊的食客嚇得連滾帶爬。
“去，把能管事的人找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