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拖著受傷的腿從林中逃了出來,左腿溢出來的血一直流落在鋪滿石子的泥土路上。
他困惑一臉,為什么白警官會突然將他放走。
“雄哥——”后面傳來一陣男聲。
朱雄抬眼一看,是自己的兩個兄弟。
他們朝朱雄走去,氣喘吁吁地站在朱雄面前。
朱雄慌張的問:“其他人呢?”
其中一位兄弟道:“都被警察給逮住了?!?
另一位兄弟道:“是啊,雄哥,我們好不容易從那幫警察手里逃出來的。”
兄弟注意到朱雄左腿受傷,好奇道:“誒,雄哥,你腿怎么受傷了?”
朱雄沒說話,眼神暗示他們趕緊離開這。
兩位兄弟將朱雄扶了出去。
他一路在回想,到底白警官為何會突然將他給放了。
…………
白警官看著他,覺得好像有那么幾分相似。突然,從后頭傳來搜捕隊的聲音:“快點,白隊就是往這個方向去的。”
白警官慌張的眼神看著他,再看了看后面,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越來越接近。
白警官看了他一眼,眼神帶著一絲不舍和困惑。
他轉頭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再也沒有回來,仿佛像似將他給徹底放了一樣。
…………
下午第二堂課下課后,李起光去了衛生間,不巧碰到了高拓也和小刀。
李起光像似見到瘟神一樣,直接就調頭走。
高拓也連忙跑了過去,一只手將他揪了過來,厲聲道:“跑什么呢——是準備去哪里告狀嗎?”
李起光害怕到低著頭,眼神不敢直視他。
高拓也威脅的語氣,細聲道:“死娘娘腔,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把那天晚上在廢樓發生的事情泄露給別人,你就等著吧,雄哥是不會放過你的?!?
雄哥……
這個名字,猶如惡毒的魔咒。
李起光一聽到心里就不自覺涌起恐懼,聽著就感覺到心里發麻,好像他已經被死神給盯住,纏繞的思索,像恐怖的地獄一樣,恨不得把他給拖下去,讓他再次嘗試那種無法預料的折磨。
下午的第三節課,教導主任過來班上將李起光叫了出去。
高拓也和小刀心慌地看著他離開教室,接著兩人不安的眼神互相看向對方,好像擔心李起光會把那天晚上廢樓發生的事情告訴另一個人。
“李起光同學,這是郵城街道公安局的白正雄警官,他有點問題想要問問你?!苯虒е魅谓榻B道。
從李起光一進到主任辦公室,白警官的眼神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仿佛要把什么給刺穿似的。
“那——你們聊?!苯虒е魅螌χ拙傩Φ?,便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唯獨只有他們兩人。
白警官突然溫柔道:“坐吧,我就過來問你點事?!本o接著關心道:“你——身體怎么樣?腿傷還好嗎?”
李起光坐下,不敢抬頭看他,眼神空洞的一直悶向桌面,雙手不安地來回戳動。
白警官看他沒作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去問他。
他頓了頓,仔細看了李起光,發現他跟常人好像有些不一樣,總覺得像個恐懼世界的孩子一樣,不敢動,不敢直視任何人的眼神。
整個人也顯得頹喪灰暗,眼神渾濁,似乎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
“你叫李起光對吧。你奶奶過世了,我很同情你。但我這次過來,只不過想了解一些東西而已,你只要如實回答就好。”
白警官打開文件夾,手里拿著圓珠筆,但沒有打開筆蓋,只是很隨意的拿在手里轉圈,顯然不想記錄相關線索的筆錄。
“你5月15號晚上在哪里?”白警官問道。
李起光一聽到這個,突然愣了一下,心里的慌張越來越強烈。
“那你5月15號那天晚上和什么人在一起,或者見過什么?”白警官進一步追問,他緊接著從衣兜里拿出一張照片,是一個女孩的照片,正是高三級的曲靜雯。
只見李起光仍舊低頭不語。反而看出他好像見到這張照片,身體突然異常抖動了一下。
白警官見他有反應,接著追問:“這照片上的女孩你見過吧?是不是在學校對面廢樓見過?是不是看到她被人做了一些比較見不得光的事情?后面是不是被誰給殺了?”
白警官的連環問題一直不斷盤旋在李起光的腦海里,仿佛腦子里就只有白警官一直在逼問他的那些聲音和問題。
李起光突然驚慌的抬起頭,呼吸有些急促,而白警官看得出來,盡管他沒有說過任何話,但他那雙眼早就出賣了他。
李起光用力克制自己的情緒,試圖故作鎮定,但眼里仍舊流露出一絲恐懼與不安。他的眼神與白警官互相對視,然后又間接轉開,急促地壓低聲說:“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警官疑惑:“不知道?”
李起光的反應好像受驚的麋鹿一樣。這讓白警官越來越懷疑他知道的更多。
要是他知道朱雄做的那一切,突然有一天暴露了出來,那朱雄肯定是死路一條。
白警官動起了不好的念頭,他有意要護朱雄的周全,不想讓他得到一些不好的懲罰。
“好了,我問完了?!卑拙俸鋈徽f,神情也變得和藹,“下周你們要期末了吧?!?
李起光安然點了點頭。
“下周幾期末?”
李起光輕言道:“下周四。”
“那好,那你先回去上課吧。過后有什么問題,我會再來找你的。”
李起光有些不敢相信,他有些畏怯地看著白警官,然后點了點頭就直接離開了主任辦公室。
白警官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思索。
李起光明明知道真相,為何又不敢直接說出來?
他到底是因為害怕,還是被人威脅了。
不過,白警官的心思還是留在了李起光身上。因為整件事情,只有李起光才是個不定時炸彈。萬一哪天他真說了出來,搞不好他唯一的親兒子就直接毀了。
…………
那天夜里,我和王秋晨在夜市旁邊的巷子里找到了李志。
但李志的回答讓我覺得疑惑。
他很隨意的說自己只不過去上了一趟廁所。
王秋晨也一樣感到奇怪。
我們三人走在回各自家的街道里,周圍安靜的讓人心寒,仿佛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感覺到死一般的寂靜,樹也不會再動了,風也好像停止了,腳步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只有我們三人在這世界當中。
王秋晨摻夾在他們二人當中,突然放慢腳步,眼神呆滯地望著他們二人的背影,仿佛覺得在看四個人的感覺。
從剛才在夜市,鄧子杰雖然表面很正常,像平時一樣很乖的樣子,但卻帶著一絲倔強,不羈的感覺。
而見到李志,又覺得他臉上少了一絲痞里痞氣,仿佛多了一縷活潑好動。
他們三人互相沒有聊太多,往常的感覺似乎跟此刻完全不太一樣。而是很尷尬,很沉靜到了三角轉盤就分道揚鑣了。
我突然提議:“要不——我送秋晨回家吧?!?
李志回頭看了下他,再接著看著王秋晨:“那讓小杰送你回家吧。”
王秋晨頓了一下。她不想跟鄧子杰走,更不想讓他送她回家。
但她又不好拒絕鄧子杰的請求。便只能先忍一忍心里的別扭。
路上...
鄧子杰問她:“對了,明天下課我們去溜冰吧?”
王秋晨忍住尷尬,沒好氣道:“還是不了,我不會溜冰?!?
鄧子杰尷尬的抿了抿嘴道:“哦,這樣??!那...”
“明天我可能沒空!下周就要期末了,還是多復習吧。你不是要考BJ的大學?那就好好用功啊,干嘛浪費無聊的時間做一些沒意義的事?!?
雖然王秋晨一副很淡定的樣子說。但我還是能從她說話的語氣,和第六感感覺到她好像是很不耐煩的樣子。
我沒有再問下去。我們兩人一路漫步回去,沒有再說什么。
她突然拿出一條很精致的耳機,戴在耳朵里,聽著歌,誰也不理的一直往前走,走的步伐略大,間接脫離了與我的距離。
我大概猜到她可能心情不好,又或是怎樣。
其實我都知道。就是不愿意承認而已。
她現在搬到了郵城3路附近住。我看著她走進小區里,我才安然離開。
王秋晨看到鄧子杰走遠了后,才脫下耳朵里的耳機。她從小區里出來,直接轉右,一直朝著另一條街道走去。
那一個試驗,她發現鄧子杰并沒有什么不同,還是跟之前一樣,傻里傻氣,柔柔弱弱的。
她頓時不自覺的笑了笑,她認為羅焱真的認錯人了。鄧子杰怎么可能會殺人,這是跟本不可能的事情。
她很堅定的認為。
然而,在她的背后正有一個黑影不斷朝他走進...越來越近,幾乎近在咫尺,仿佛要將她給除掉。
“謝欣怡...”她身后出現一個聲音。
黑影瞬間躲開。
她轉過身來,看到的竟是羅焱。
“你...怎么在我后面???”她疑惑一問。
羅焱牽住她的手,朝著前方加快了腳步。
王秋晨滿臉困惑道:“怎么了?干嘛走這么快?”
羅焱道:“別說話了,趕緊離開這。”
黑影在路燈下浮現出一個倒影。從倒影上看,黑影似乎帶著帽子,而且手上還握著一把利器。
看到羅焱出現,便停止了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