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照射,清晨降臨了。
士兵沖了進來,帶著我去圣鳴殿,我知道,圣鳴山要選人繼位了。
輝煌的大殿已經被清理干凈,好像昨天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切如初,卻一起都不如初。
自然大陸的所有人都來到了這里,等待王的誕生。
圣鳴殿內圣鳴山已經涌現出靈力波動,藍色的光輝宛如飄揚的絲綢,美麗動人。
士兵將我帶了進去,等我踏過門檻的那一刻,圣鳴山突然將我吸了過去,藍色的光輝在我身邊游蕩,不斷的涌入我的額間,帝印出現在我的額間。
當帝印出現,身邊的靈力波動也消散了,殿內所有的人都吃驚的看著我。
沉默了幾秒之后,除了塵囂和塵風,所有人都跪拜在地,不約而同的說到“女帝陛下。”
“怎么可能!”塵囂叫到。
塵囂一開口,塵風便將他拍倒在地。
“哥,你干什么?那可是你夢寐以求的位置啊!”塵囂望著他。
塵風沉默不語,半晌過后又開口道“小風,當女帝不是適合你。”
我冷笑道,“不適合?難道我還要回去當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公主嗎!”
“小風,我……”塵風垂下頭。
“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關起來。”
你就在這里永遠陪著我吧。
等他們把她帶下去之后,我便所有人都退下了,塵囂賴著不肯走,在殿內破口大罵,引來各大家族的嘲笑。
為了不讓他成為六大種族的笑柄,我只好讓人把他帶去我的宮殿。自己則留在殿內,空守這個寶座。
你心心念念的王座現在在我手手上,肯定很不甘心吧。
真是可笑。
按照制度,塵風叛變,挑起內戰,殺生無數,按律當誅。
可我卻還是不忍心,將他護了下來。
我把他關在地牢,但不準任何人探訪和動用刑法,違者立斬。
有很多人揣魔,難道我們會因為婚約成親。
但被我鎮壓下去。
我的心里至多至少還是忘不了他。
我坐在輝煌的琉璃寶座上,玩弄著羽鏡瓶中的鳶尾花,紫色的花朵沁人心脾。
直到有人喊我,我才微微抬起眼眸。
“女帝陛下,坐著舒服吧。”他的語氣飽含不屑,叛逆。
“怎么,你要坐?”我回應道。
塵囂在我的避情殿時不時亂喊亂叫,所有的雨族子民意見都很大,我沒辦法,只要將他接過來,不管怎么樣,在我這里他總該是不敢放肆。
“雨風!你到底什么時候把我哥哥放出來!”他吼道。
“你就這么在意你哥?放心,死不了。”
我回過眼眸,繼續擺弄羽鏡瓶中那迷離的鳶尾花,卻不料塵囂一揮手覆了過來,將花給覆到地上,只聽見一陣清脆的破裂聲音,就只剩下一地的殘花爛瓶。
聽見花瓶破裂的聲音,門外的士兵立刻充了進來,他們將長長的劍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冷笑一聲,“塵囂,你以為現在是什么時候?還是雨潤條約任你們猖狂的日子嗎?”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劍刃讓他不再亂動,也許旁人會認為他是怕死,但我知道,他是在為他哥哥活著。
看見他,我竟然想到了水泵,即使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但他們對一個人的感情是真摯的。
我抬手示意士兵下去。
“要見他就跟我走。”我說到。
然后我便頭也不回的朝地牢走去,果不其然,他會跟上來的。
塵風和塵囂謀反,讓土族長老們活生生的氣死,土族王君也早已年邁,不經折騰,數月前臥病在床,不久前離世。
因為土族謀反,他這個王君也扛下了不少,尸身都是隔日才發現的。
由于我的身份,一路暢通無阻。
地牢里面,隔著鐵籠看見塵囂在里面打坐,他的身上還是數日前關進去的那一身。
我不由的佩服他,塵風就是塵風,不管任何時候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不染塵埃。
塵囂看見他就沖過去拔著籠子,“哥哥,你還好嗎?”
“塵囂?你怎么……”我知道塵風要說‘你怎么在這’,但他看見了站在這邊的我,也就把后面的話吞了進去。
“可有人為難你?”塵風。
“沒有,哥,這個女人還沒那么狼心狗肺。”塵囂。
聽這話我肯定不樂意。
“什么叫狼心狗肺?嗯?”我上去問到。
“小風,他年少輕狂,不懂人情世故,你……咳咳……”塵風還沒有說完,猛地一陣巨咳。
我猛的透過鐵欄去抓他的手腕,探查他的修為,他靈力受損,靈根不穩。
我特意說過不準對他用刑,他怎么會傷成這樣。
“怎么回事!誰干的!”我怒道。
“賊喊抓賊,演給誰看?”塵囂甩冷眼色給我看,但我根本不想理睬他。
“不準對女帝不敬,塵囂,不是女帝。”塵風捂著胸口,對塵囂道。
我終究還是心軟了……
我把他放了出來,只不過讓他日夜陪伴在我的身旁,如同一個奴婢一般,而塵囂也總是跟隨塵風,總少不了他對我使冷眼色。
“一直跟著,是怕我把他吃了?”我問道。
“誰知道你當了女帝之后會不會報復。”塵囂。
“我若是要報復,你還能活著站在這嗎?”
“你!”塵囂怒道。
“別吵了,小……女帝陛下只不過是為了方便給我療傷才……”塵風。
沒等他說完我就徑直離去,不是說錯了,是我過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一天——
塵囂和塵風在圣鳴殿的百藥宮中接到自然使者傳來的口諭。
“為了維護雨族和土族的關系,遵照先任自然之王的意愿,婚約照舊,下月十三良辰吉日,舉辦婚宴,特封塵風為……為塵嬪……”
“什么?!讓我哥當嬪妃?這個雨風今天吃的什么藥,我……我找她理論去。”塵囂說著就要往外面沖,得虧自然使者和塵風才攔了下來。
“塵囂王子,您可知足吧,如果不是女帝陛下執意要保你們,估計土族早就不復純在了,還請兩位不要輕舉妄動。”自然使者溫和道。
但這個話怎么聽都不舒服,有一種諷刺和警告的感覺。
聽到這塵囂閉口不言,但從他喘氣的頻率就足以了解他的氣憤。
“若是能夠保住土族,我并不建議我是什么身份。”塵風。
當自然使者將這些對話告訴我的時候,我保留平淡之意。
還真是忍俊不禁呢。
自然大陸這么多年了,這個使者已經跟隨了三代帝王了,我是第四代。
他年歲已經很老了,頭發蒼白,陽光下格外刺眼,但令人奇怪的是,他的容貌卻是那么的俊俏,宛若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但大部分人都知道,他至少有九萬歲了。
和一個犯了錯的人成親,難免會被議論,他替我解決了糾紛。
后來我問他的名字,他說他叫邱閡。
數日后——
“女帝陛下,婚服已經派人定制好了。”邱閡。
他將婚服放下,便離開了。他重來不過問任何事,交給他的事情也能夠絕對放心。
看著紅色的嫁衣,金絲紋邊,做工細致,布料高等,手感順滑,頭飾雍容華貴,垂珠聯瓏。
場地布置的也很華美,鴻福張貼,紅色的光輝映照著整個自然大陸,喜慶的日子來臨。
邱閡早早將婚服也給塵風送了過去。
曾經夢寐以求的事情,如今得愿以償,卻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鼓聲四起,伴隨著隆重的鼓聲和奏樂,我與塵風步入大殿。
他牽著我的手,蓋頭下本應是笑著的新娘,卻愁眉不展,飽含憂傷。
十里紅妝,楓香坪。
百藥宮中,我坐在婚床上等待著……等待著……
“支呀——”
時間仿佛很快又很慢,腳步聲一步步逼近,心也隨之越跳越快。
睫毛修長,丹唇紅潤,眉毛細挑,水潤的眼眸波光粼粼,含情脈脈,醉眸微醺。
一句話也不說,什么事也不做,只要知道彼此在身邊就好。
“天亮了,女帝陛下請回吧。”
“你終歸還是如此薄情寡義。”
圣鳴殿如今是雨風最長待的地方,一呆就是一整天。
最長干的,也就是獨守空殿,獨自發呆。
不理繁雜事物,但卻真的做到心如止水了嗎?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最平淡樸實的生活挺好?
被所有的雨族長老逼著立后,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剛開始雨風還勉強應付的住,但時間長了,回應都懶得給一個了。
自然,逼得更加狠了。
這段時間我經常夢到母妃,夢見風月柒,還有水泵……
婆婆曾說過,經常夢見的人,一定在不遠的某個地方,等著與你相見。
夢中是母妃倒在地上,身上染滿鮮血,父親跪在地上,閉著眼睛,衣服依舊浸染了鮮血,長風吹起了硝煙,讓人愈發看不清他們……
畫面一轉,風月柒鮮血淋漓的在對我微笑,笑容里飽含溫柔,和當年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一般……
以及,被夕陽襯托著臉龐的水泵……
每次醒來,我都會發現自己的枕頭上全是淚水。
母妃……風月柒姐姐……水泵……我好想你們。
如果夢境是在暗示什么,那么我愿意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