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忽忽。
劉長宵雙手扒住趙公子的“頭”,認真的搜尋著。
忽的,眼前一亮!找到了!
劉長宵使勁用雙臂轉動趙公子的“頭”要他往那處去。
趙公子本就魂魄虛弱,被他這么一扒,瞬間東倒西歪,像個不倒翁。見他“頭”上的人驅著他往那處可怕記憶中去,試圖抗議,但劉長宵魂魄精力比他旺盛,只能期期艾艾的走向那處。
那處像團“黑云”,顯然,在趙公子的意識里,它是最恐怖的。
越靠近那處,趙公子抖的越厲害,在“黑云”幾步外停滯不前。
劉長宵也不為難他,從他背上跳下來,拍拍他的肩膀,說:“好兄弟,你在這等我,不要走,等會你還要帶我出去了。”
趙公子知道劉長宵是在幫他,歪歪扭扭的點頭。
劉長宵滿意的轉身,一頭扎進“黑云”里。
等意識慢慢回籠,劉長宵逐漸適應了趙公子的身軀,眼前的重影也變得清晰起來。
街上各門各戶早已熄燈入睡,周圍靜悄悄的,只有時不時吹過風,撲在臉上涼嗖嗖的。
看著穿在這大街上的長河,不是那么寬,但很長,大概直通江河,匯入洋流,十余丈便有石橋,如果在重要節日中張燈結彩,肯定是南疆最繁華的地方。
劉長宵感嘆著這奇異的構造。
忽然,前頭有東西在河上隱隱浮現,慢慢地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座木造的精致小橋,與周圍的石橋對比顯得格格不入。
難道這就是一生橋!劉長宵想。
越靠近那座橋,撲面而來的風就越冷,好像細密的針,直刺皮膚。
風中還夾著嘶啞的呼喊,即悲切又摻雜著些許激動。
顯然,“趙公子”也聽到了,心底的恐懼蔓延全身,開始不受控的發抖,劉長宵感到“自己”腦中沖血,那嘶啞的呼喊也聽不真切。
“……來……走……怕……”
來?誰要來?快走嗎?怕趕不急走嗎?
隨著嘶啞的呼喊越來越急切,好似催命符,聽的人心慌。
接著,有什么東西要破水出,把平靜的水面絞的水花四起。
過了好一會,水面又平靜了,一片紅色慢慢從水里浮出。
等到那東西浮出來,蓋著紅蓋頭,穿著精美的嫁衣,是個人,或許不能稱為人,因為“她”沒有生氣。一個大膽的猜測從劉長宵腦海里出現。
是鐘染吧,穿著嫁衣的鐘染。
這時,一股寒意從尾椎直串頭部,頭皮炸開,陣陣麻意,雙腿止不住的顫抖,劉長宵忍不住跪坐下來,準確來說是這身軀的趙公子。
然后,鐘染拖著步子,僵硬地走上橋。
因為剛出水面嫁衣吸慢了水,很重,走的也很慢,使得本就僵硬的步伐更加怪異,衣上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小水洼。
“啊啊啊啊啊啊啊?。。。 ?
由于這詭異的畫面太過刺激,本來就發抖的趙公子抖的越厲害,劉長宵覺得魂魄虛弱是有原因的,就這么個抖法,魂都要抖出來了。
鐘染被這叫聲驚到了,喉嚨發出怪異的“咯嚓咯嚓”聲,想要跑,可軀體太過僵硬,被絆倒了,紅蓋頭落在地上。
劉長宵看過去,呼吸一滯。
哇去!!!沒有臉!!
劉長宵也被嚇了一跳,更別說趙公子了。
如果細看的話,就可以看到鐘染在地上亂抓的手指圓圓的,像是沒有刻上細節的人偶。
然后,“她”在地上僵硬的亂爬了好一會,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沒有臉的頭往趙公子這一看,雖然沒有眼睛,但是好像就這樣被盯住了一樣,僵硬的軀體變得靈活起來,迅速向趙公子爬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這會不僅趙公子又被嚇到大叫,劉長宵也在心底狂叫!
這這這要是這詭異的無臉人向你爬過來不叫才怪了!
最后,水里有東西破水而出,纏著鐘染拖了回去,鐘染發出不甘的怪叫,水面又恢復了平靜,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只剩地上被拖行后留下的水跡。
而夾在風中的嘶啞的聲音變得悲切,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凄凄慘慘。
還沒等劉長宵回過神來,就被一股力量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