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你又做錯事了!”
“染染,我……我終于見到你了?!?
鐘染雙手叉腰,纖長玉白的手指指著跪在她面前淚流滿面的阿信說:“我在下面待的好好的,差點就可以輪回啦!你知道排號有多辛苦嗎?我等了整整幾百年呀!”說著,痛心疾首般抹了抹眼淚。
此時的阿信跪在地上有委屈也有對重逢的喜悅,他一眨不眨的看著鐘染。鐘染看也不看,抬手就扇,那架勢跟阿信口中所講的溫婉可人的形象不大一樣,真就是個剛重見天日的女鬼,散發出強大的怨氣。
師徒三人看著“你打我挨”的這一幕,頭頂仿佛有烏鴉飛過,沉默了。
“師尊,這真是鐘染嗎?不會是做了幾百年女鬼被怨氣浸出味了吧?!眲㈤L宵滿臉不可置信,對前幾天聽到的故事產生了懷疑。
李無妄理了理被扯亂的衣衫,說:“人變鬼,身上的惡性就會被無限放大,溫婉可人變的無比暴躁也有可能,不過,她可能就是這樣子,只是那個阿信講的故事稍加修飾了。”
“很有道理啊師尊!”
“對,沒錯!肯定是這樣!為了吸引聽客的興趣,加上現在最受歡迎的故事套路不都是高大威武卻只對你溫柔男和溫婉可人笑容甜甜女!”
劉長宵對李無妄的分析給予高度贊同。
“如果我們按照這個套路去編一個故事,那我們還可以再賺一筆錢財?。 ?
“嗯嗯嗯??!師尊好棒!”
“到時候我倆五五分,白吟就算了,他對錢財不感興趣,噢噢,不要告訴宗主哦,不然宗主師兄一定會把我的小金庫拿去充公的。”
“師尊,你的小金庫上次不是已經被我爹充公了嗎?”
“嗨,你師尊早料到會如此,早就藏了好幾個地方了哈哈哈!那些只是為師棄車保帥,露出的冰山一角罷了?!?
蕭吟白:“……”
這邊師徒二人討論的熱火朝天,那邊的戰況也很是激烈。
“啊啊??!——氣死我了?。?!”
“你看你干的好事,差一點我就可以輪回了!”
“我現在就扇死你,讓你感受一下我的痛苦!”
鐘染看著弱不禁風,手勁大的很,阿信臉上都是巴掌印。
“對不起,染染,我不知道你受這么多的苦?!卑⑿排c之前狠厲的樣子判若兩人,面對鐘染,他不停的訴說對她的思戀,手抓著她的裙擺不放,任打任罵都不放手,好似放手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可是,該來的總會來,禁術的不穩定和殘缺對鐘染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
鐘染看著自己的身體開始消散,她停下了動作,手放在阿信的頭上輕輕撫摸,眼底流露出了不舍和難得的溫柔。
阿信發現手中的裙擺慢慢的抓不住了,他猛的把鐘染抱的更緊了,發出低低的嗚咽。
“不要走!染染不要走,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鐘染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想把對愛人的思戀和囑咐都通通說出來,可是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怎么說,她嘆了口氣,所有的千言萬語都凝聚在這一刻上:“好啦,阿信,我要走了,不要再找我了,不管你做了什么錯事,我都會一直愛著你?!?
隨著話音落下,鐘染徹底消散了。
阿信的手再也抓不住了,他失去了最愛的人,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啊啊啊啊啊?。 ?
他現在做什么都挽回不了一切,只能無力的怒吼。
李無妄說:“禁術本身就存在一定的危險,那人給你的禁術是不完全的,所以這是導致鐘染魂飛魄散的原因。”
“是我害了她……”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一切了嗎?”
阿信說:“是那個黑衣人找到我,他說可以教給我一種禁術來復活鐘染?!?
李無記妄問:“這種禁術要強悍的靈力來支撐,你身上的靈力看著不像你的?!?
“沒錯,確實不是我的,是黑衣人的同伴,他殺了他并奪走了他的靈力給了我。”
李無妄皺眉沉思,看樣子,這個倒霉蛋是宗主級別的人物,和黑衣人認識而且對黑衣人特別信任才毫無防備的被殺掉,可也沒聽說哪派宗主失蹤了?
“你知道他們都長什么樣嗎?”
阿信搖搖頭。
李無妄“嘖”了一聲。
這件事情的性質變了,不知道哪派的宗主被殺并被人掉包了,騙過了所有人,如果這背后是魔界挑起的事端,那么我們仙界就有內鬼。
想來想去,李無妄轉頭看向蕭吟白,眼神詢問:你家那邊怎么回事?
蕭吟白無情的的與他對視。
李無妄看了良久,選擇放棄眼神交流,廢話,能從這小子臉上看出什么才是奇怪。
劉長宵看著他們對視半晌,前者由疑惑變成無語,后者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他不懂這是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