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姜琳委委屈屈的環抱雙腿坐在地上,臉上依舊殘留著驚魂未定的表情,任由程南如何說教也沒有反駁。
真是驚險,如若剛剛晚上一秒不到,那此刻她便依舊沒命坐在這里了。
肩膀上傳來一股強橫的抓取力,“傻啊你,你他嗎掉下去就死了知道嗎!”
姜琳雙眸發紅的望著程南,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程南,也是第一次聽到平日里溫文爾雅的他罵臟話。
“對不起。”
再也受不了這股壓力,姜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用手背擦著鼻涕和眼淚還不乏忘記道歉,程南雖然想好好教育下她剛剛的錯誤,但見到如此場景那些到了嘴邊的話卻又不知怎么開口說出,只好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后背,柔聲問道:“沒事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姜琳依舊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胡亂的搖著頭不敢抬眼看他。見到此景程南心中的脾氣早已消逝,剛剛那一幕的驚險他現在還在腦海中一遍遍重演,在她就要跌落下去的前一刻還好自己死死的抓住她,不然后溝不堪設想!
待姜琳的情緒慢慢冷靜下來后,程南拉起了她的胳膊:“走吧,先回班級。”
姜琳點頭。
一路上,姜琳的頭都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程南沒有過多搭理四周同學的目光,緊緊摟住姜琳的肩膀在眾人眼神里走下天臺。
姜琳就這么抽抽涕涕的回到了班級門口,過程中程南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在等什么,都上課了還不趕緊進來?”課間時間已過,外教老師用著撇口的中文說道。
點了點頭,二人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姜琳坐回位置便將頭埋進了桌子上,一旁的程南沒有多說就在那靜靜的發著呆,二人心里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
一個紙球從身后飛來精確無誤的砸在自己的腦袋上,回頭看去,徐泩的臉冷的嚇人,就這么陰森森的盯著自己看。
徐泩做了個手勢,隨后跟老師請了假后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神經病。”這是程南心里最佳的想法,沒有理會他的所作所為依舊自顧自的坐在位置上。
傻子才跟你一起去洗手間呢,幼不幼稚?
可身旁一直在抽泣的姜琳讓他莫名的有些心煩起來,他明白這時候姜琳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讓她一個人發泄下情緒靜靜,將紙巾放在她身側也舉起了手。
“老師,洗手間。”
外教老師皺了皺眉頭,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洗手間里。
剛剛推開大門,一股濃烈刺鼻的煙味再一次的襲來,這不禁讓他更加煩躁起來。
徐泩站在窗前半倚著抽煙,猛吸一口后問道:“她怎么了?”
程南不屑的一笑:“跟你有什么關系?”
一陣沉默過后徐泩掐滅了煙頭,轉過身漠然的看著他,手中的煙頭在窗臺上搓了又搓,開口道:“我建議你好好回答,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這小子真覺得自己這么說話很帥?
用著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程南淡淡道:“哦。”
隨后嘴角一側上揚,挑釁道:“關我屁事。”
下一秒,丟掉煙頭的徐泩沖了過來,抓住程南的衣領把他向后推去直到頂在墻上。
二話不說,一個擺拳便打在了程南的臉上,下一秒他嘴角的血痕便流了出來,足以可見此拳之力道。
之后仍覺不過癮,又是一拳打去,凌厲如風。
可這一拳程南沒有讓他如愿,有了防備之后他死死的抓住了徐泩的第二拳,將嘴中的血水撇頭啐了一口,一個強有力的正蹬踹向他將徐泩踹飛出去。
沒有給他緩沖時間,趁他努力站起身時又是一腳踢在他的頭上,這一下程南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他雖然體質耐力不行但爆發力絕對是杠杠的,兩腳下去徐泩已經躺在廁所地上開始下意識的抽搐起來。
擦了擦嘴角的血痕,不考慮任何后果的程南作勢又是要一腳踩下去,他身后站的可是程氏集團,一個在臨江省可以說是只手遮天的商業帝國,就是今天真的是將他打死在這也不過是陪幾個小錢罷了。
可這一腳沒有踩在徐泩的腦袋上,他的頭不知何時突然向后移了一下躲過了這致命的一腳,抬眼看去,是趙韓拉著徐泩的身子向后躲了一下。
趙韓喊道:“小南,住手!”
原來之前在教室里玩手機的他見程南與徐泩雙雙的走出教室,再加上趴在桌上哭泣的姜琳,稍微一捋他便知道要出事。
果不其然,如若自己再晚來一會,徐泩真的有可能被程南打死,這小子真的敢下死手。
沒有給他面子,程南道:“趙大哥,這是我與他的事情,與你無關。”
“我們是室友,怎么能是與我無關,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不太了解,都是一個宿舍的人怎么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呢?”
“是他先挑的事,你要護著他?”程南歪著頭看向趙韓,嘴中的語氣沒有一絲人情味。
“不,”趙韓搖頭:“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有什么事情是說不開的,你倆之間的事情我雖然不了解,但是大致也知道一些細節,這樣吧小南,就當是給趙大哥一個面子,這件事就這樣吧,之后我讓小泩給你道歉,行嗎?”
慢慢冷靜下來的程南腦袋不像之前那樣發熱,自己本來也與他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略微想了想后點頭:“好,這次就當是給趙大哥你一個面子了,但是如果下次他還這樣,還麻煩趙大哥不要繼續阻攔。”
“那是自然。”
在答應了趙韓的請求后程南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他們二人在廁所里。來到洗手池前,望著眼前鏡中的自己程南無奈的閉上了雙眼。
他不能再回到初中那時的自己了,要不是因為初中時期的自己囂張跋扈的話姐姐和徐伯這幾天也不用去東江市收拾公司的爛攤子,自己的父母也不會常年出差在外沒有時間回來一家人好好吃頓飯。
正是如此,他才在開學初期如同邯鄲學步一樣想重新換種性格活著,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骨子里那股囂張跋扈的氣焰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不能在和以前一樣了。
重新睜開雙眼正視鏡中的自己,接水胡亂在臉上抹了兩把將嘴角的血跡擦除干凈,朝著鏡子笑了一下,笑起來的他似乎是自帶一股暖意,讓人無法將先前跋扈的人當成他。
要好好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