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亞楠。”
“程南。”
名為方亞楠的女生微笑一下,道:“那我們還真是有緣,名字里都有個南字呢。怪不得開學第一天能見面,看來是上天安排好的,你說呢程南同學?”
程南有些語塞的不知所措,這番話沒有讓程南與她的距離拉進些,反而是將在一旁未曾開口的徐泩惹得有些不悅起來,他邁步擋在二人中間,干咳了兩聲。方亞楠遞了張紙巾過去,貼心的為他捋了捋后背,似乎是沒有發覺他的心情,從布兜里摸索出了一條手鏈,在程南面前晃了晃:“程南同學,對它還熟悉嗎?”
在日落照耀下的藍寶石nan字手鏈顯得更加熠熠生輝,程南眼睛瞪了瞪,原來丟掉的手鏈一直在她這里。
點了點頭,道:“記得,之前還為了它苦苦尋找了一陣子。”
方亞楠笑了笑,將手伸了過來:“諾,你的東西就物歸原主了,之前撿到之后我就想著找時間還給你,奈何我們緣分有誤,直到今天才能和你說上話。”
“謝...謝謝。”程南準備取回手鏈,誰知她竟巧手一收,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程南同學沒有什么表示嗎?”
愣了一下,旋即開口道:“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這就完了啊?”
“呃...”程南有些發難起來,手足無措的求助向陳發財,可后者選擇了裝瞎,吹著口哨哼著小曲好不自在。
“真是酒肉朋友。”程南心里暗想。
“哈哈哈,”方亞楠笑了起來,拽過程南的手將手鏈放了過去,打趣道:“行了,不逗你了,你呀真是可愛。”
方亞楠說:“我看你的長相就是那種懵懵懂懂的少年,和我家小泩的性格簡直是天壤之別呢,這才想著逗逗你,誰知道你這么不經開玩笑,程南同學沒有生我的氣吧。”
“原來如此。”程南迅速的撇了徐泩一眼,他的臉色很差,對方亞楠這股莫名而來的親近讓他有些惱怒。
“沒有。”程南道。
“那就好。”方亞楠臉上的笑容更盛,也不顧徐泩擺弄,強拽著他的胳膊離去,還不忘回頭給程南打了個拜拜的手勢。
見兩人走遠,陳發財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氣,一個勁的拍著胸脯,程南見狀覺得有些可笑,問道:“怎么,被子彈擊中了?”
陳發財點起頭,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中槍了,這里。”
“沒看出來啊,你還挺花心的。”
“哪有。”陳發財反駁道,“你是不知道啊程南,這個女生是學校的校花,大我們一屆,她的長相沒人敢擔保是全校第一,但一身的媚術可是讓人望而生畏啊,聽說在她言語攻勢下沒人能撐的過十回合。”
“這么厲害啊。”
“那是!也不知道徐泩怎么和她處上了,看著吧,要不了多久就得被她傷的面目全非,方亞楠的段位太高了,不是徐泩能比的。”
程南不以為意的點點頭,這些東西是他不在乎的,他這個人有個特點,不在乎不喜歡的東西就從不會過問一句,在他看來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好的就該被珍惜,怎么珍惜也不為過,錯的就不該出現在自己視野中,什么方式也不行。
此刻的他真的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身邊叨叨不絕的陳發財讓他的耳朵都感覺磨出繭子來了,可他的心思卻一直致力在四處尋找姜琳之上。
她去哪了?
似乎是個無解的問題。
她在哪里?
應該是個開卷的答案。
不等自己搜尋一周的目光結束,身后便傳來了那心系已久的聲音:“諾,吃雪糕嗎。”
回頭望去,戴著大號墨鏡的姜琳顯得有些孩子氣起來,嘴中叼著冰棍,一手叉腰一手將裝滿雪糕的塑料袋遞到我們面前。
先前一秒還在滔滔大論喋喋不休的“先知”陳發財變得很沒骨氣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將塑料袋奪過,掏出一根雪糕塞進嘴里,用手擦了擦汗,裝模作樣道:“熱死我了,還好有雪糕解憂,不然今天真的交代在操場上了。”
姜琳白了他一眼:“貧嘴。”
陳發財嬉笑一聲。
“你不吃?”姜琳看向程南。
“當然要吃。”
那是一個黃昏午后,夕陽落下之前。金色的陽光將三人并排而坐的身影拉的很長,長到沒有盡頭,就仿佛如同他們的未來一樣遙遠。
居坐中央的姜琳吞吐著手中的雪糕,不時用手推了推要掉下來的墨鏡,大號墨鏡似乎與她的臉型并不搭配,要不是有程南攔著險些就要和墨鏡在操場上一決雌雄起來,可即便如此也沒有把墨鏡還回去。
“喂,我帥嗎?”姜琳發聲問道。
看著她不斷整理臉上墨鏡的模樣,程南不禁心里發笑,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正經的不得了,“帥,像黑社會老大。”
“啊?”姜琳的聲音拖得老長,這個回答與她心中想象的大相庭徑。琢磨了許久,打了程南胳膊一拳。
“你干嘛?”
“打你啊。”
程南有些無奈,“理由呢?”
“你說我像黑社會老大,”姜琳摸了摸下巴:“你不該說我這個的。”
“不是大小姐你問我的嗎,那我還能不答不成?”
姜琳氣憤的又是一拳,打的程南直裝哀嚎:“笨啊你,你說說我哪里像黑社會老大了,戴個墨鏡就是黑社會了?那行,嘿嘿,這位同學麻煩你交下保護費。”
“我不,我沒錢!”程南連忙說道。
“哼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姜琳突然躍起撲倒程南身上,對準他的癢癢肉就是一頓亂撓,讓他叫苦連天。
望著打鬧的兩人,陳發財臉上不知為何出現了老父親欣慰的表情,這點他自己都沒發現。
“錯了錯了,你不是黑社會!”
“那我是什么?”姜琳騎在他身上,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嗯...我想想。”程南的眼珠子轉了轉,苦思冥想起來,片刻后突然眼睛一亮:“像那個什么!”
“什么?”
程南從她身下掙扎出來,從一旁找到了一棍木棍,開始比劃起來:一步,兩步,三步,哎呦!
躺在地上的程南揚了揚手中的木棍,似乎是在炫耀他的表演成績。
“你在表演誰?”
“你。”程南用木棍指了指她:“盲人。”
話音剛落,一根已經沒有了雪糕的雪糕棍飛了過來,程南靈活的躲了過去,拔腿就跑,姜琳有意追上,奈何自己的腳傷才好了幾天,起碼要在休息個兩三天才能恢復正常,要是現在再出個什么意外到時候運動會可就參加不了了。
想到這里,姜琳氣哄哄的停下腳步,對著陳發財委屈的指著早已跑遠的程南:“你看他。”
“真是對歡喜冤家。”陳發財臉上的笑容止不住的流露出來,極度喜歡眼前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