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老爹與那妻子已經(jīng)死了，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去他家里了。”紅玉答得越發(fā)奇怪。

衛(wèi)娘想想自己的處境，再加上相公那張畫像，有些明白過來，莫不是這女子想去給相公做續(xù)弦？

“他那妻子被你弄死的？他也樂意？你就不怕他那妻子去閻王殿那里告你一狀？”

“呵呵，這事是我們商量下來的，至于閻王殿那里，怕什么？不管是那老頭子，還是他那妻子，他們的死可都跟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紅玉完全不在意，“再說了，他那妻子現(xiàn)在指不定魂飛魄散了，我給她的那把剪刀可是施過法了的。”說完，她就變成了一只紅毛狐貍竄入了林內(nèi)。

“哈，還是你厲害！”棕色衣服女子隨即也變成了一只狐貍，跟著跑走了。

留在原地的衛(wèi)娘卻明白了，那哪是狐仙，那是狐妖啊，那句吃男人心肝根本不是玩笑話，而是真的心肝。

……

相如聽說妻子不屈從那姓宋的，自盡死了。

他滿肚子的冤恨，卻無處申訴，很多次想去路上刺殺那姓宋的，卻又怕他仆人多。

自己的兒子幼小，又沒處寄托。

他日思夜想，覺也睡不著。

一天，忽然有一個大漢來到馮家慰問。

那人長著蜷曲的絡(luò)腮胡子，四方臉，跟馮家從沒有過往來。

馮生拉他坐下，剛想問他的家鄉(xiāng)姓名，那人卻突然問道：“你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難道忘了報仇嗎？”

馮生懷疑他是宋家的偵探，只是用假話應(yīng)酬著。

客人氣得眼眶像要裂開，怒睜雙目，猛然起身，邊往外走邊說：你不去，我去。

到了夜里，宋家所有的人都睡了，有個人越過幾道墻進去，殺了姓宋的父子三人和一個媳婦、一個奴婢。

宋家咬定是馮生干的，拿了狀紙告到官府，官府便派衙役捉拿住馮生，沒管那嗷嗷直哭的嬰兒。

……

衛(wèi)娘想報仇，卻不知如何做，她想到了方四。

找到方四的時候，他正懷抱著一個孩子，衛(wèi)娘一瞧，那不正是自己的孩子嗎？

她飄過去，正想著怎么使方四能夠看見自己，哪知那方四卻開口道：“衛(wèi)娘？衛(wèi)娘，你還活著？”那副表情分明是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

衛(wèi)娘也不知什么原由使得方四能看見自己，但是她把自己的委屈都一一與方四慢慢道來。

正巧那紅玉去獄中救了相如，官府正追捕著他，他哪敢回到自己家中，只得東躲西藏。

待官府的人再次找到相如的時候，他正抱著一只剝了皮的狐貍，雙眼無神的癱坐在地上，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山腳下的一座屋子。

“喔喔，方衛(wèi)叫爹爹，叫爹爹……”方四搖著自制的撥浪鼓，逗著眼前的嬰兒。

“爹，爹爹……”

“哈哈哈！”方四笑得越發(fā)爽朗。

他激動的抱著孩子來到一座墓碑前，“衛(wèi)娘，不知你在那地府過得如何，那日你狀告那只狐貍，我就按你的囑托剝了她的皮，讓她魂魄回來再也無所依，一只狐妖就這么死了，那男人現(xiàn)在也死在了獄中，你可以安息了。”他直直墓碑，對著懷中的嬰兒說道，“這是你娘。”

碑中寫著四字：衛(wèi)娘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