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騎兵來襲
- 漢婿很兇
- 龍之啟笛
- 2095字
- 2021-06-22 22:29:55
方悅承認自己手心沁出了一陣冷汗,僅管攻占穎川的是胡才率領的白波軍,和方悅明面上袁家使者的身份沒有半毛錢關系。
只要自己反口咬定是被脅迫過來的,想必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可俗諺講: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方悅素來秉承的原則是萬事求穩(wěn)。
然而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情,只是危險程度的高低有別罷了,他雖然不弄險,但真當危險無法避免時,他不介意迎難而上。
史阿同樣神色慌張,腰間懸掛的長劍凌然出鞘,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周圍影影綽綽的身型,耳朵輕微顫動,不知道是不是耳鳴的緣故,他似乎聽到了有人低聲哭泣求饒的聲音。
胡才看眼滿臉凝重的方悅,明白不止他一人聽到哭喊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也不敢再說些俏皮話,只是握緊劍柄伺機而動。
一群衣甲不整的潰兵首先映入眼簾,皎潔月光照耀下,顯露出對方狼狽不堪的身形,潰兵大約有五百余人,很多人衣甲破碎,滿臉血污,一看就是一群被打的毫無斗志的潰兵。
看著哪伙潰兵身上熟悉至極的白波軍打扮,方悅心里咯噔一下,好似想起了什么,臉色劇變。
先前郭太信里說自己和胡才領兩萬白波軍充當前軍輕裝上陣攻陷穎川,而郭太統(tǒng)率剩余的士卒以及老幼親眷做為后軍,隨后趕到。
現(xiàn)在看來,郭太恐怕是兇多吉少了。方悅聲音低沉:“讓那伙潰兵過去,不要管他們!”
得了命令,白波軍不敢違背,連忙散開通道,任由潰兵慌不擇路跑向護城河下,五百潰兵壓根忽略了方悅一行人,罵罵咧咧在護城河上喲呵著開門。
與此同時,大地震動的聲音由遠及近,烏泱泱一群輕騎兵逐漸顯露身形,夜幕之下宛如死亡鐮刀般分散列陣,沖鋒在前的白袍將領長槍上還挑著顆血淋淋的人頭。
觀其姿態(tài),人頭赫然正是白波軍統(tǒng)率之一的郭太。
目睹這只兇神惡煞的騎兵隊伍快速靠近自己,方悅額頭上滲出冷汗,有種乏力的感覺。
他并不是害怕騎兵,而是惱怒郭太的愚蠢無能,連帶著家屬親戚總共一萬多人就那么輕易被他葬送了。
方悅明明勒令他最遲天趕到穎川,可現(xiàn)在距離攻陷中牟縣已經(jīng)有了兩天時間,不管是什么原因?qū)е碌模退闶侨f死也難贖其罪。
方悅再三囑咐眾人不得輕舉妄動,這才領著史阿二人上前一步郎聲道:“袁公麾下主使方悅率眾路經(jīng)此處,如有冒犯,還望將軍海涵!”
“前方何人?”
張稠一招手,那些個原本懶洋洋騎在馬上貓抓老鼠般戲謔的漢軍頓時嚴肅起來,四下合圍住方悅等人。
隊型雖然有些零散,可是一個個都露出嗜血的神情。
方悅面不改色,離近了這才看到迎風招展軍旗上繡著的張字,再度拱手重復道:““袁公麾下主使方悅率使團路經(jīng)此處,如有冒犯,還望將軍海涵!”
方悅聲音陡然加大,聲帶有些高音過后的撕裂感,史阿則滿臉怒火,張綢先前故意裝做沒聽清來羞辱方悅。
讓史阿極度憤怒,倘若不是形勢比人強,按照他的火爆脾氣非得把張稠斬于馬下不可。
漢軍盔甲上沾染的鮮血凝固過后有些粘稠,張綢百無聊賴擦拭戰(zhàn)袍上的血液,任由方悅繼續(xù)拱手行禮。
而他身后漢軍士卒若無其事的彎起角弓,瞄準護城河旁邊驚慌失措的白波潰軍射擊,慘叫聲此起彼伏,挑釁般虐殺那些毫無斗志的白波軍。
張斌立在女垛旁,眺望城下耀武揚威的漢軍,心里那叫一個暢快淋漓。
整個城中的漢軍只有300弓箭手,而且這部分人經(jīng)過先前的拉弓早就筋疲力盡,更何況城中箭矢不足,只能眼睜睜看著城下潰兵被各個殲滅。
“全兒你說稠兒不會有事吧?”
張斌憂心忡忡,因為距離有些遠,他隱隱約約看到方悅等人被四下圍住,倘若不是身體不便,他早就親自率軍沖了過去。
張全頗為頭痛的揉揉腦袋:“叔父,目前的局勢明顯對我們有利,張稠率領了1萬騎兵占據(jù)了地理優(yōu)勢,完全不會有任何失誤的地方”
張稠確實和張全所說的一樣,對于這些步兵實在是看不上,但是不卑不亢的方悅他有心羞辱,可真要讓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還真不敢。
袁家的號召力可不是說說那么簡單,他叔父張斌嚴格意義上來說,也和袁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和白波軍出現(xiàn)在一起,難道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
“足下叫方悅,袁家的主使?”
停了片刻,張稠緩緩開口道,豐神俊朗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袁家讓我們偷偷率軍聽從調(diào)遣我知道,只是不知使團什么時候到了我們境內(nèi)?”
方悅維持拱手的姿勢,不假思索道:“使團遭遇大火,致使輜重盡皆毀去,因此特來貴縣借糧緩解饑餓,不料中牟縣被叛變的白波賊子盤據(jù),無功而返,恰巧遇到將軍。”
“對呀,袁公招降了一部分白波軍想要為朝廷效忠,剩下的逆賊固執(zhí)己見跟著郭太尋了死路,只是沒想到死在了閣下的手上!”
史阿也是個心思活絡的人,瞬間把局勢給編了個借口混了過去。
張稠瞥眼城墻下丟棄的白波軍尸體,眼神在裝死的胡才面前特意停留片刻。
這才了然的哦了一聲,翻身下馬抓住方悅的雙手:“先前某差點以為先生和白波賊有所勾結,實在慚愧!”
對于張稠握手這個親近的舉止,方悅欣然接受,只是眸底不易察覺的閃過一抹寒茫,事出反常必有妖,張稠先前故意擺出高不可攀的姿態(tài),現(xiàn)在又如此親熱,讓人懷疑他的真實用意。
護城河旁白波潰兵的慘叫聲漸漸停息下來,那些尸體死前憤怒至極,惱恨埋怨附近的兄弟為什么不幫忙對抗?jié)h軍。
他們永遠不會明白:“利益分大小,人命有貴賤的道理,就像被趕出狼群的老狼,弱小是最大的原罪!”
在生命與袍澤面前,之前和他們浴血奮戰(zhàn)的白波兄弟,現(xiàn)在可是生怕漢軍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