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埋下棋子
- 漢婿很兇
- 龍之啟笛
- 2135字
- 2021-05-30 23:43:48
看著食案上滿臉郁悶的賈龍,蹇秀神情有些復雜。人的性格就是這樣復雜多變,從來沒有純粹單一的,難道說惡人就沒有善良的地方嗎?
譬如說項羽仁政方面有待商榷,可他是個無與倫比的男子漢,行事舉止光明正大,而漢朝開國君主劉邦卻是個陰險狡詐的流氓混混。任何時候都不應該片面看待一個人。
橫生了這種變故,所謂乘興而來,敗興而去。蹇秀興致也有些消散,悻悻的看眼自己身后感激的甘寧。
蹇秀重新跪坐到毛席上,和張任有一句沒一句的胡扯聊天,只是眼神偶爾轉動環顧四周動靜。
直到大家推杯換盞喝得月上三更,連輕歌曼舞的侍女都換了三波,賈龍這才宣布明日班師回成都,順便又照例恭維下蹇秀,敲打他別忘記之前約定。
這場宴會起于場鬧劇,結尾倒是也是草草收場。不到一更時份就有人借故離席而去,緊接著三三兩兩的人摩肩擦踵回府,最后賈龍干脆也以困乏為借口宣布散宴。
設宴講究賓敬主歡,現在連主人都走了,他們這些客人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于是所有人一哄而散。倒是有些陌生的益州官吏想和蹇秀攀談。
不過都被蹇秀婉言謝絕了,只是拒絕甘寧送別的時候,蹇秀才有點遺憾惋惜,但他也知道細水長流,種下這顆因果不愁沒有結果,索性回頭挑釁看眼兀自皺眉的黃權,這才依依不舍離開。
蹇秀是比黃權提前一步走的,他知道黃權這廝始終觀察著自己,所以直接頂著對方咬牙切齒的眼神走出府門。
和他勾肩搭背的張任甚至能聽到他悠閑的哼起了小曲,幾人中途甚至連看黃權一眼都沒有。
然而直到和張任告別,約定好明天離開的時間后,蹇秀愜意輕松的神情才瞬間陰沉似水。
“史阿,帶我去找那個救你的人,我要讓黃權身敗名裂再無半點立足之地!”
從來只有他蹇秀找別人的事,哪里有別人公然挑釁他。現在被黃權明著擺了一道,這口氣他實在忍不下去。
盡管不知道蹇秀要找那個曾經救過自己的石軒有什么事,但史阿還是照做了。通過總結自己之前慘痛的經歷,他對蹇秀的手段可以說是深有體會,先默默為黃權祈禱三秒這才動身。
石軒最近過得十分凄慘,因為偷偷救助史阿的事跡被人偷偷告訴了黃權,因此他慘遭免職不說,還被人日日折磨,進城后更是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
連吃飯都受到嚴格管制,連麥餅受到管控,倘若不是肚子咕咕響起的叫聲提醒他,他都快忘記自己還活著了。
石軒本以為折磨他的黃權會抓緊時間見自己,然后好向他服軟痛哭流涕,實在不行要殺要剮,悉聽他便。可是這些天除了送飯的士卒外再沒有人來過。
在這陰暗潮濕的環境里,石軒思考了很多面對黃權要說的措辭,可惜人家似乎遺忘了他這個小角色一樣,只有那個曾經在自己麾下任職的士卒折磨他。
“石什長沒想到吧?看走了眼!就你還想攀上高枝變鳳凰?”
膀大腰粗的士卒連盤問的過程都沒有,二話不說直接拽著石軒頭發就往地板上撞,石軒肚皮恓惶的身體哪里抵得上對方動作,連反抗余地都沒有。
隨著額頭有節奏的撞擊在地板上,綿延不絕的重響夾雜著血肉因碰撞而發出的呻吟聲,霎時響徹到整個陰陰天宇之下。石軒只覺全身像散了架一樣。
尤其是腦袋伴隨著劇烈叩擊,陣陣炫暈感直沖天靈,強抑制住頭腦的昏沉,石軒心中暗暗叫苦。
這具饑餓的身體就像支離破碎的麻袋般,只這幾下動作,他就出氣多,進氣少,完全喪失抵抗能力。
空氣中也充斥著淡淡的血腥氣息,使得空間也仿佛壓抑起來。
“該死的京都游俠,當初老子違背黃權命令偷偷的救了你,就是看你身份非同尋常,所以才把寶壓在你身上,現在倒好,忘記了我這個鄉野獵戶!”
石軒這次徹底認栽了,他之前暗中用秘制傷藥救治史阿,圖的就是個奇貨可居,從賈龍和黃權談話中知道蹇秀是朝中駙馬后,心思活絡的他便想效仿那個趙國商人呂不韋。
他這個人虛無縹緲的追求沒有,能升個軍侯就是頂天的理想,最好能賞幾個繡女繁衍香火,孰能料到會碰到黃權這個令人亡魂大冒的家伙。
“你們什么人,怎么……”
胡思亂想中的石軒耳邊驟然響起道驚異的慘叫聲,緊接著原本對自己拳腳相加的士卒便直溜溜撲通倒在地上,脖頸處弧形傷口還汨汩滲出鮮血。
輾轉多次,好不容易找到石軒的蹇秀在欣賞了番古代暴力美學后,才吩咐史阿解決掉那個礙眼士卒,見石軒仍處于愣神狀態,蹇秀開了口。
“替我做件事,然后我放你自由,保你前程似錦,不知汝意下如何!”
滿臉血污,蓬頭垢面的石軒第=次看到了那張讓他印象深刻的臉龐……
盡管強行想讓自己表現的淡定點,但石軒實在是被折磨怕了。驚恐的咽口唾沫,看著蹇秀古井不波的眼眸,再瞥下地上那個已經停止抽搐的尸體。
石軒腿腳不由自主的便打了個哆嗦。通過方才那個士卒血淋淋的遭遇,他絲毫不懷疑對方狠辣程度。
莫說什么辦件事,就算是要他項上人頭他也愿意,畢竟有些時候生不如死遠遠比死更可怕。
石軒是個聰明人,往往聰明人總會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趨利避害,幫蹇秀辦事不但搭上朝廷的線,而且說不定還能有意外的收獲。
“蹇駙馬但請吩咐,石軒焉有不從之理,惟望駙馬日后能多加提攜我這個鄉野獵戶,我也曾讀過幾年詩書。”
石軒館下額頭凌亂的發絲,可當他手剛碰到血肉模糊的額頭時,又迅速收了回來,深入骨髓的疼痛讓他面部有些猙獰,連說話也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石什長想到哪兒去了?某素來講究恩怨分明!”蹇秀怔了怔,壓根沒有料到石軒這個時候還在介紹他曾讀過書。
搖頭過后卻是當即失笑:“某一視同仁,不以出身論英雄,這次是麻煩你對付黃權那個家伙,當然如果沒有達到預料的目的,后果你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