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宮里的臭流氓

就在此刻，姬清歌被人撞了一下，姬清歌回頭一看，發覺撞自己的是一個和自己年歲仿佛的丫頭，那丫頭生了個好看的容長臉，看起來一身清貴的氣息，“姐姐，你是哪一家的丫頭？”

“我叫姬清歌，妹妹你呢？”想不到這么快就可以認識人了。

那丫頭伸手握住了姬清歌的手，“我叫陳若曦，以后請姐姐多多關照呢，這一入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好說好說。”姬清歌也握住了陳若曦的手，她的指無意間搭在了陳若曦的脈門上，忽而發覺這女子脈如走珠，有不治之癥。

“陳家丫頭，你有病呢？”

“咳咳咳，可不是怎么說，但不礙事，姐姐不要擔心。”

姬清歌卻感覺她的情況比較危險，不過此刻也不是糾結此事的時候，眼看著進入了莊嚴巍峨的紫華城，姬清歌回頭看了看，竟看到淚流滿面的娘親，王憐花望眼欲穿的盯著她遠去的背影，姬清歌張口，無聲的叫了一聲“娘親”。

隨后那朱漆大門逐漸閉合，姬清歌嘆口氣，咬著后槽牙繼續往前走。

旺年華哀嘆了一聲，幾個族人靠近去攙扶，她氣壞了，淚水撲簌簌的滾落下來，一蹶不振。

抱歉娘親，您的天煞孤星不聽話！但爹爹的案件實在是太奇怪了，她一想到生龍活虎的爹爹面如死灰一般被從儀門抬出來心潮就久久不能平靜。

再見了，娘親！

或者再見，亦或是再也不見啊。

入宮后，姬清歌滿以為輕而易舉就可以見到皇上，哪里知道她們在宮女所一待就是半個月，不要說皇上了，連個王爺或者貴妃都沒見過，反而見得最多的是馬臉的嬤嬤姑姑們，這些深宮老嬤脾性一點不好，出一點兒差錯就教訓她們。

原來宮里的日子如此難過。

好在姬清歌本是蕙質蘭心的人，才被培訓了半個月就和其余的宮女拉開了層次，如今一樁苦差事落在了她的頭上。

掌事的嬤嬤讓姬清歌和倆宮女送織錦到東宮去，說讓早去早回，姬清歌哪里知道這一去鬧出了不大不小的亂子。

這日風和日麗，姬清歌和陳若曦以及曹瑞婷到西宮去，臨走前那冷言冷語的嬤嬤忽然對她們叮囑，“在這宮里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尤其和主兒之間待人接物，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心頭也要有個譜子，不然搞不好哪一天出去未必就能回來，知道了嗎？”

嬤嬤威嚴的盯著她們。

姬清歌早看出這龍潭虎穴內的危險了，乖覺的點點頭，嬤嬤眸色一黯，斜睨了一下陳若曦，“更有那胡作非為將宮規視若等閑之人，更是要小心謹慎，自己身首異處也就罷了，拖累其余人吃掛落就不好了。”

“是，是。”姬清歌等戰戰兢兢點頭。

負責一同到長寧宮去送東西的除姬清歌之外，還有天真爛漫的陳若曦，這陳若曦眼睛里人人都是大好人，才進宮半個月就大禍小禍一起闖，若非有姬清歌幫助，早死了一百次了。

然而相比較于勾心斗角的其余那一群妖艷賤貨，實際上姬清歌倒是比較喜歡這個天真無邪的丫頭，因此姬清歌將陳若曦看作了妹妹。

好姐妹里頭還有一個叫曹瑞婷的，這丫頭比姬清歌和陳若曦都年長兩歲，做事情中規中矩，有勇有謀，此刻手中握著蜀錦的描金托盤，對她們道：“腿兒不要打擺子，等會兒人到了倘怕起來就都不要進去了，我一人到里頭去見容妃娘娘。”

“也、也好，橫豎我是不去的。”陳若曦膽戰心驚，人沒到呢就怵頭，實際上姬清歌倒是蠻希望可以解除一下帝京內人，她明白只有真正解除到高層次的人才能知道究竟姬杏林為何被殺。

她進宮后就暗戳戳的在打聽關于姬杏林的事，奈何旁敲側擊問了不少人，大家都一無所知，實際上從他們那忽然震驚到的表情姬清歌已心知肚明，爹爹被殺一事不少人都是知情者，但茲事體大大家不敢說罷了。

姬清歌還在胡思亂想，曹瑞婷這大姐頭已催起來，“不要在這里心不在焉了，快走，等會兒錯過了時間是要挨罵的。”曹瑞婷帶了姬清歌往前走，很快就到了長寧宮。

今上最重新的妃嬪除了一人之下的皇后娘娘應彩虹，就是姜容喜了，姜容是兵部尚書之女，得皇上寵幸已多年，如今據說有孕在身，她的脾氣和鳳坤宮那一位皇后娘娘截然不同。

皇后娘娘悲天憫人，從未責罰過身邊伺候的嬤嬤和妃嬪，然容妃娘娘就不同了，她容易大動肝火，常常因為一丁點的小事情就暴跳如雷，宮人多有不肯到里頭去聽差的。

如今她懷孕了，自覺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語，更是囂張的厲害。

路上，曹瑞婷介紹道：“等會兒你們看我眼色行事，都多多注意點兒，如今這一批宮女里，各個兒心懷鬼胎，日日想著攀龍附鳳，憑他們那庸脂俗粉能做什么？倒是你們兩個深得我心，不如我們就撮土為香義結金蘭，怎么樣？”

經曹瑞婷這么一提醒，姬清歌暗忖，在這深宮之內多個朋友就多一條路，何樂不為？三人都十分贊同。

眼看到長寧宮了，陳若曦說什么都不去了，依曹瑞婷的意思，連姬清歌也不要去，此事拜托給她一人最妥當，但姬清歌有自己的理由，“姐姐能庇護妹妹三兩天，能庇護妹妹三年五載呢？將來日子還很長呢，如若妹妹看不出個眉眼高低，將來依舊會闖禍，不如就讓妹妹和您一道兒到里頭去吧。”

“罷了，但要注意安全。”曹瑞婷捏了捏姬清歌的手。

姬清歌連連點頭。

進長寧宮，姬清歌看到一個太醫院的人到里頭去了，此人頂戴花翎，之所以姬清歌斷定他是醫官，也不過因為那人斜掛了一個醫藥箱罷了，看那人急匆匆朝著跨院而去，姬清歌心頭一緊張，恨不得追趕上去問問關于爹爹的情況。

爹爹在宮里服役多年，而那人看起來也五十來歲了，大約應該對人情世故了如指掌的，看姬清歌心不在焉東張西望，曹瑞婷立即提醒：“不要到處亂看，送了東西就走，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