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港的夜啊，靜悄悄。”

“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

“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

“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表演臺下面的男生笑作一團，其中笑得最大聲赫然是任逸帆。

除了二連四班的幾個女生之外，其他班的女生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肖海洋他們。

“海風你輕輕地吹。”

“海浪你輕輕地搖。”

“遠航的水兵多么辛勞。”

“回到了祖國母親的懷抱。”

“讓我們的水兵好好睡覺。”

臺上的學員們的眼眶中逐漸充滿淚水。在眾人特別是這么多女同學的注視之下，眾人的羞恥程度簡直爆表。

場面上只有三個人還好，有一個是面無表情的畢十三，一個是和這首歌特別契合的余皓，最后一個早就做好心理建設的楚云。

“軍港的夜啊靜悄悄。”

“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

“年輕的水兵頭枕著波濤。”

“睡夢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海風你輕輕地吹。”

“海浪你輕輕地搖。”

“遠航的水兵多么辛勞。”

“待到朝霞映紅了海面。”

“看我們的戰艦又要起錨。”

最后，排練終于結束。肖海洋發誓他寧肯去跑五公里，也不愿意再唱一遍軍港之夜了。

楚云十分認同肖海洋的觀點，他正在想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換掉這首歌。

畢竟，原來以硬碰硬的方式和隊長對著干，最后換完了歌。張弛回去肯定會受到處分，這是楚云不想看到的。

楚云去陪林洛雪了，路橋川和肖海洋坐在地上用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在鐘白的再三刺激之下，路橋川決定冒險一波，嘗試換歌。

等楚云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看到路橋川正在給大家獻殷勤。

“路先生，怎么今天想起給大家打熱水了？”楚云看著往大家洗腳盆里面添加熱水的路橋川問道。

“咱們不能唱軍港之夜！”

余皓反應最快：“為什么？”

“咱們要是唱了這首歌，以后在一年級就抬不起頭了。”

“怎么會？我們可以唱出很別致的味道，好嗎？”余皓不想換歌。

“你想想，你們想想，唱完這首歌。以后走在校園里碰到一個妹子，跟她聊起軍訓。”

“她問，你們當時唱的是什么啊？”

“你就說，軍港之夜。你們猜她會說什么？”

楚云把手搭在路橋川的肩膀上，“她會說我當時也是這首歌，然后把你變成她的男閨蜜。”

路橋川對于楚云的捧哏非常滿意，“沒錯，所以我們必須換歌，換一首能呼喚野性的歌。換一首唱完了以后，能讓所有溫柔賢惠的妹子給你們伴奏的歌。”

“同意的舉手！”路橋川自己率先舉起了手。

除了楚云、畢十三、肖海洋、余皓，其他人都舉起了手，路橋川看向余皓，“怎么了？”

“不開心，我不同意換歌！”

“我就去申請一下，能不能申請下來還不一定呢？”

“討厭，你想申請就去申請，反正我不同意換歌。”余皓感覺路橋川有裹挾眾人的嫌疑，有些不開心。

“楚先生？”

“無所謂。”楚云心里想的是，讓路橋川去試一下，萬一能成呢。

“海洋？”

“申請一下倒是沒有什么。不過，以我對教官的了解，他肯定不允許，所以我建議你對這事別抱太大的希望。”

“喂，造反小天王今天怎么這么萎靡啊？”路橋川開始激將。

肖海洋輕輕一笑，他已經看出了路橋川的小心思，“兩碼事。唱軍港之夜這事，是屬于命不好趕上的。”

“教官只是按章程辦事，我造誰的反？而且你今天說要換歌，其實是有私心的。”

“那你堅持唱軍港之夜嗎，領唱？”路橋川避開了這個話題。

“靠，換就換。”肖海洋也不想擔任軍港之夜的領唱。

“十三？”

大哲學家畢十三上線，“人們有時候能修改過程，但撼動不了結局。”

“你就說你啥態度吧？”

“不支持不反對。”

“想換什么也行，但換什么必須聽我的！”余皓見大勢不可逆，轉換了思路，“你們這幫宅男，品味就像坨屎一樣，最多也就換成精忠報國那個檔次的。”

“要換就換高大上的。”

“可以，但必須是特爺們兒的那種。歌詞里頭絕對不能有什么輕輕地搖啊，輕輕地吹啊。”只要能向鐘白證明，換成什么歌，路橋川都無所謂。

最后，合唱的曲目被換成了悲慘世界音樂劇里面的《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皓哥，教官同意的概率不大，還是換一首中文的吧。”躺在上鋪的楚云建議道。

“不行，一定要這種高大上的。”

肖海洋：“你的高大上指的就是英文嗎？”

余皓：“對嗒！”

楚云：“行了，隨你們吧。”

之后，余皓和路橋川相互配合，假裝知道了肖海洋的家庭情況，借此機會威脅肖海洋，讓他去做一個伴奏。

肖海洋給自己父親打了個電話，謊稱自己要用這個表演向心儀的女生表白，換來了音樂小樣的制作權。

期間，由于楚云的存在，那些原本因為練歌過來找事的學員也沒有過來。

··········

“說一下啊。今天午飯前，有一個一千五百米的長跑比賽，我應該說過吧？”張弛看向新生們。

“沒有！”

“沒有啊！”

“不知道！”

“我沒說過嗎？反正你們知道就行。”張弛假裝自己好像不小心忘記的樣子。

“我呀，從來不重視這種比賽。”

隊列里，余皓小聲道：“你看那瘋狗的表情，分明就是很重視！”

“那咱們就隨便找兩個人跑一炮吧？肖海洋，楚云！”張弛的小心思逐漸顯露。

“到！”

“到！”

“你們兩個去吧，隨便跑跑就行，不要求成績！”

“這王八蛋讓我跑了十幾天，就是為了這個，你看這孫子得意的。”肖海洋抱怨道。

接著，肖海洋看向楚云，“不對啊，為什么他只讓我跑不讓你跑啊？”

楚云雙手一攤，反問道：“你覺得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