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現在估計已經在虎穴出名了,當時辦事大廳當中至少有三百多號萬族看戲。我可不想再去給別人看猴戲。”斯圖爾特抬頭看了看白虎堂的方向,搖搖頭,首先表了態,又說道:“星海學院既然淘汰了我,那我就去海事學院參加入學考試吧!海事學院每年有兩個特招的名額可以直升星海學院,我想再試試看。我希望有朝一日我是以星海學院正式畢業的學員身份登上無名艦,而不是以羅普斯孫子的身份。大家,祝我好運吧!”
斯圖爾特躊躇滿志的說完,戀戀不舍的四下看了虎穴兩眼,這才瀟灑的揮揮手便走了。要知道,僅僅是虎穴坊市的各種美食小吃就已經讓羅普斯、斯圖爾特兩人花費了三百多石,可見美食對爺孫兩人無比巨大的吸引力。
海事學院、星海學院,建校的區域通常都會選擇在潮汐變化無常的區域,從一開始就對學員們進行高標準,除了在學院當中的課業之外還有更多的登船、登艦的實操駕舟課時作為學分考核的標準,素來有嚴進嚴出之美譽。
譬如說寅虎洲的海事學院,便坐落在一處名為瀚海的大澤邊上,與其他幾家海事學院“隔海相望”。
大澤又叫瀚海,是鵬、鳶等等空中掠食翼類妖獸孳生幼兒和更換羽毛的地方。這些翼類妖獸的羽毛都是紋羽,是制作羽帆的上佳材料;甚至包括翼類妖獸所產下的數種“鳥蛋”,甚至是百草門收購的材料之一。
“呃,這爺孫兩人是不是忘記什么事情了?”牛小妞遙指泊位方向,說道:“那一艘三羽星舟原本就是來擔當領航的,現在應該由誰來將三羽星舟駕駛回去巡邊艦隊的駐地?”
“這也不能怪他們爺孫。羅普斯多半是借著出任務捎帶自己的私活,好讓斯圖爾特在星海入學考核之前可以得到充足的練習。反正東家的這一趟領航任務并沒嚴格規定時限。斯圖爾特那一身水手服明顯就是羅普斯隨手從駐地大營當中拿來給斯圖爾特臨時穿一穿的。”蔣勤勉說到這里,看著路小為,說道:“斯圖爾特在來的路上指點了你一路,你對尾帆的操控應該基本上已經掌握了吧?”
要說尾帆在星舟上的位置以及作用,大致相當于是魚兒的尾,靠“擺動”來獲得前進的動力以及作出方向的調整。
操控尾帆,其實與操控風箏有些類似。
風箏是通過風箏線感應到風力、風力之后即時的做出調整,從而保持高空之中的風箏有足夠的仰角,借助上風面與下風面的作用而停留在空中。航行過程當中,尾帆的水手便是通過感應潮汐水文以及潮汐水文的變化從而調整尾帆,進而來保證星舟的航向基本上正確。這也是尾帆與其他十一羽級的羽帆之間最大的區別,不能以星舟水手的星力為動力,只能“順流而下”,有些“身不由己”,很難作出逆流或者逆風的航行。
為此,尾帆的另一個別名便是“風箏帆”。
“可以一試,遲早是要面對飛鳥舟的,至少我已經提練習、熟悉了,應該有七八成的把握吧.......不過.......返回山谷院子的時候,可能需要八羽艦來領航了?!甭沸楣恍?,說道:“也不知道別人看了會怎么想。原本我們是三羽星舟為七羽星舟領航,現在掉過來了,由八羽艦為三羽星舟領航?!?
“如果三羽星舟是你路小為來當水手的話,我坐無名艦好了,比較安全一些?!迸P℃iT負責拆路小為的臺,說完自己也是忍俊不禁,咧著嘴笑了。
“無名艦來負責領航?也可以??!”蔣勤勉指了指辦事大廳斜對面的一家酒館,說道:“不過,我們還是得提前聘請少量的水手。由港口返回山谷接上船員們的這一段航程,可以當作是給東家練練手,加深對操控尾帆的熟練程度。但是前往巡邊艦隊駐地的那一段航程,還是得按照正規的航行守則來執行。雇傭水手的費用不算太貴,如果從雙河鎮港口到達寅虎洲巡邊艦隊駐地,雇傭十位超過一千個晝夜航程的水手的話,大約只需要一百石。”
巡邊艦隊的駐地港口,分別修建在子鼠、丑牛、寅虎三洲外圍的三座云境之地,相當于是三小部洲的城堡要塞。從星落大陸到駐地港口的航段,駐地港口彼此之間的航段,都已經完全屬于靈界,對船員們的要求自然也極高。
超過一千個晝夜航程的水手,已經算是經驗豐富的水手了。之前路小為打賞隨手就是一百五十的,那是偏離市場行情的,并不是真正的雇傭價格。別看蔣勤勉之前那一艘七羽星舟接下路小為的接送任務所得的報酬也超不過一百石,那其實已經是巡邊艦隊對艦隊內在編服役船行的一種“補貼”了。須知巡邊艦隊已經給予那些船相應的一些特權作為服役的交換,自然就是不會再在軍餉方面多給任何酬勞了。巡邊艦隊內的各家船行,另外一塊收入主要是來自于與星盜或者妖獸作戰當中的各種繳獲。
此時,虎穴頂上的白虎堂突然爆發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來,多半是虎王發表了什么相當具有煽動性的言論。
“一百石.......”路小為苦笑了一聲,自嘲道:“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我身上所剩無幾的星石都已經交了出去,現在已經是一貧如洗了?!?
路小為所說的星石,是用于補繳無名艦之前六年時間在雙河鎮港口停泊的相關費用,包括每日八十八銅板的停泊費用,每月一次價值五十石的綜合維護費,每一季一次的試航檢測費用價值一百石,其中還有共計六次的潮汐之蟲清理費用價值三千石,天神才知道無名艦只不過是在港口附近試航檢測維持船況,何來的六次潮汐之蟲清理費用......
因此,大致算下來,路小為清空了自己身上的星石之后,還倒欠了雙河鎮港口一萬石,這已經是去掉了零頭以及一些聞所未聞的費用之后只取了一個齊頭數了。換作之前的順風船行少東家,路小為自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支付了這一筆費用,而現在順風船行似乎只剩下一位少東家和一艘無名艦了,奎金印信的支付能力便大打折扣了。如果無名艦不是困敦星殿賞賜給順風船行的,估計也是要被有司拿來抵債的了。
總之,如果木掌柜如果仍然勢大,雙河鎮港口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向路小為討要這一筆費用的,只能是自己捏著鼻子認了,想辦法東挪西湊一點來補這個大窟窿。
而現在,虎王既然已經收編了寅虎洲星廟的民團了,叛離了木掌柜的派系,自然也不會再跟路小為假客氣。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奶奶的,我現在大概想明白了,為什么無緣無故的告訴我他是星尊,不就是警告我不要賴賬么?”路小為咕噥了一句,說完自己也被自己這一句胡諂給逗笑了,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蔣勤勉已經帶著躍躍欲試的牛小妞走到酒館門口了。
“等一下!”路小為急了,向蔣勤勉招了招手,示意“不要”,結果后者會錯了意,向著路小為招了招手,然后......便帶著牛小妞進了酒館大門。
“怎么辦?”路小為一邊快步跟了上去,一邊苦笑道:“牛小妞可是只有酒膽沒有酒量的啊!而且,酒品又不太好,尤其是當她手邊還有那一面玄鐵圓盾的時候......還有,我們哪里還有余錢來喝酒???更何況還要預留一百石來聘請水手啊!”
酒館外面掛著的是紋繡著“茇”字的灰色布招以及三面酒旗:上面的那酒旗是青花瓷的玉壺春,瓊漿玉液,檔次稍低的玉壺春通常也在三四百石左右的價位;中間那圓腹大肚酒甕,自然指的是物美價廉的燒刀子,數石至十數石就可以把一位星君灌得四腳爬爬,分不清東南西北;而最下面的酒旗則是白色泡沫從杯口滿溢而出的普通桶杯,那代表的是麥芽酒,數十個銅板便可以抱著一只桶杯在酒館里泡上一整個晚上。這三種酒水也是星落大陸之上最為流行的,此外還有一些口味各異的果子酒,也各自有一定的愛好族群,那需要酒客自行向店家詢問。因為果子酒的口感、色澤與果汁近似,酒館通常便是將果子酒的收入作為灰色收入的一部分,取出灰色收入其中一部分用于上下打點之后便不用向星廟上繳剩余部分的賦稅了。
酒館大門非常有特色,不仔細看還會誤以為那是一座真正的城門!
上門框幾乎比城墻還要高,兩扇大門上還裝有數排足臉盤大小的銅質門釘,門釘表面略嫌有些銹跡斑斑,上面有各種明顯的刀槍棍棒斧錘等等兵器所留下的痕跡,甚至還有好幾處由星紋釋放過后所留下的痕跡,那也說明星使在這一家酒館動手也是常態罷了。星徒的星紋或者攻擊是無法留下如此明顯的痕跡的。
“酒茇”最初時原本指的是店面較小的喝酒場所,通常是在路邊的草屋、木屋當中,售賣一些劣質低廉的酒水。民間也因其發音相近而稱之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