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石,即火流星隕落之后殘余的大小石塊。當星石作為貨幣來使用的時候,只論重量。星石通常是通過特定的星器進行碎塊、切割,再以星念之術進行細分成各種常用的規格。如果直接通過星兵之錘對星石進行鍛打淬煉,去除了雜質之后便可以得到玄鐵。玄鐵是一種兼容性極高的材料,所制成的紋器尤其適合作為兵器來使用。當然了,即便只是玄鐵材質的兵器,已經是極難得的兵器了。在茶樓酒館說書人的話本當中,加附了十二章紋的玄鐵紋器,簡直就如同是從四品星使一步登天晉級為三品星尊!
星石最常用的三種規格單位分別是一百石、十石、一石。星石有獨特的光澤和紋理以及手感,不可能會出現“西貝貨”的星石。而且,蠶豆大的一顆星石通常已經相同體積巖石的數倍之多,極難仿冒。如果真有那水磨工夫制作一顆以假亂真的星石出來,還不如干點實在的事情從而賺回更多真正的星石來。
因此,星石用于結算的時候,除了最直觀的體型大小、色澤紋理、手感之外,通常還需要通過用手輕掂兩下來確定其重量。至于火流星的星石是如何精準的被切割開來的,倒是不復雜。
切割星石通常有兩種方法。
將星石碎塊通常是通過星錘、星斧等星兵;切割星石的另一種常用星器,便是使用星刺。
另一種是文星尊的星念之術,將星石碎塊進行精準細分到百石、十石、一石的三種常用規格。這種方法,對于星尊來說,既可以當作是修煉,還可以得到一定數量比例的“火耗”作為補償,可謂是一舉兩得。
“因為艦隊、船隊之上的優先挑選權并不能累積,不是說你這一趟航行返航之后沒有使用過優先權就可以在下一趟航行當中多出一次優先權。”斯圖爾特繼續說道:“真要等到航程的最后,可能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通常是與預期差不太多情況之下便會使用優先權了。”
“嗯,我還聽說優先權對于同一個人來說或許是不可留存到下一次航程的,但是仍然有變通之法。譬如說,優先權可以作為交換的籌碼,私底下相互之間交換。譬如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水手長作用了優先權,但是實際上可能是他欠他人的人情,代他人挑選而已。”路小為心不在焉的喃喃道:“我只是在想,那一位潮汐戰艦甲長理應事先是知道羅普斯已經被臨時征調了,卻仍然‘搶著’要為我們解圍,多半是真的無意之間看了那么一眼,就一下子看中我這一枚骨哨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蔣勤勉、牛小妞、斯圖爾特三人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都是有些唏噓感慨。
牛小妞如果早知道路小為有這么一枚順風船行少東家專用的印信,哪里還會每一次的從路小為那里“九牛一毛”的討要星石?直接搶了印信去,向任意一家船行買回一艘八羽艦豈不是更快捷?
能夠動用百萬星石的路小為,平時看起來就是一位普通的蒙學館學員,衣著堪稱是樸素!按照牛小妞的猜想,每個月到路小為院子里討要一百幾十石,算是從他手中的月錢當中拿走的一些常例錢,前前后后一共積累了三萬四千石,現在發現......三萬四千石竟然只能算是路小為能夠調動金額權限的零頭而已!
一想到這里,牛小妞蹙眉,瞥了路小為一眼,嘬著牙花子,又開始擼起衣袖來了。
斯圖爾特一副過來人的表情,拍了拍路小為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會習慣的!我爺爺家里原本號稱是有金山的,后來.......家道中落。呵呵,也就那么樣了.......”
斯圖爾特甚至沒有具體提及是什么原因,只是一個簡單的“家道中落”似乎就已經道盡個中的百味雜陳。
而且,以穆里亞人驕傲甚至到了有些自負的性格,當他們不是說“十五萬石用來救命”這種幽默,而是用了諸如“號稱是有金山”的這種自嘲當中又帶著一絲矜持的說法的時候,往往就不再是一種夸張修飾手法了,極有可能是真的曾經有過一座“奎金”山!
虹膜達到大圓滿境界的穆里亞砲手通過他們的獨眼,可以將靈種內的星紋融合為自身虹膜的一部分,可以將催生靈種,將其發芽時那種毀天滅地的元炁轉化成多軌紋炮的能量,從而釋放出神罰級的攻擊!而在這種解析靈種、激發其蘊含能量過程當中,穆里亞人還可以修煉破境甚至晉級!穆里亞人的獨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就相當于是他們的“倒生樹”,是穆里亞族人修煉的獨一無二的方法!穆里亞之外的異族是無法對靈種做到這種細致運用的。
神族以戰立國,滅國滅族無數,征服了萬族,獲得的財富多得難以想象。神戰結束之后,神族大肆封賞功臣。作為卡巴拉戰艦上的砲官,家里有一座金山,反而更加能證明普羅斯的實力在神戰當中得到了最為嚴歷的考驗。
斯圖爾特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模樣登上舷梯,向虎穴方向走去。牛小妞看了看蔣勤勉漫不經心的走到路小為身邊似乎有話想跟路小為說,難得的沒有說出調侃的話來,只是示威式的將手中玄鐵圓盾向下重重的一頓,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來。
別說路小為,就連蔣勤勉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給嚇了一跳,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過去看向牛小妞,后者若無其事的將玄鐵圓盾背在身后,將皮帶扣緊,登上舷梯,隨口說道:“沒事!別緊張!手滑了一下!”
路小為與蔣勤勉對視了一眼,哭笑不得。
夸父族人的玄鐵圓盾,在內側并沒有皮革挽手,也沒有橫把,只有兩根垂直于盾面的豎直握把。這兩根握把可以交替用左手或右手所單持;單手握著一其中一支握把,肘部頂在另一支握把下部,以為支撐以及旋轉;必要的時候換手甚至直接棄盾都是非常方便的。當然了,夸父族人棄盾是極少見的情況,通常只會發生在確實危及性命或者是可以給敵人造成足以致命的盾擊沖撞之時。
因此,如果一位通過夸父族內部考核才獲得了圓盾的星君告訴你,是因手手滑才掉的盾,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當然了,這種情況之下為了你的小命著想,你是萬萬不可以笑出來聲來的。
不過,與此同時,比相同尺寸的尋常鐵盾重數倍的玄鐵圓盾重重的一頓居然也沒有在三羽星舟之上留下任何明顯的破損,只有一道近似于水漬的痕跡仿佛在正午烈日曝曬之下,轉眼之間便褪去,不見蹤影,恢復如初。由此也足見采自卡巴拉的般板經過封印之后,其材質之堅韌程度!
“回來了么?”蔣勤勉不動聲色的在自己腰間輕拍了兩下,問了一句。
雖然蔣勤勉所拍的位置其實是空無一物,但是其實路小為在相同的位置卻別了一根鉤子。
“人去樓空。”路小為若無其事的伸手在鉤子上輕按了片刻,回答足夠簡短。
多半是蔣勤勉看見了那一位獸主甲長伸出援手時路小為輕敲鉤子的小動作。
一聽到四海船行說順風船天沒亮就全撤了,路小為便指示華弟去探路,確定順風船行的現況,并且回來報告。面對真假難辨的情況之時,這種應對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路小為故意顯得左右為難,與之前在山谷院子一戰中里表現出來的沉著應對、果決唔那個腹黑,是大相徑庭的。其實路小為一直在拖延,就是在等華弟打探完之后的回報。鉤子看來不僅僅是拘魂的“床”,更是拘魂與主人之間溝通的橋梁,路小為通過手指的敲擊節奏來發出信息,以及手指來接收回傳的信息;而華弟則通過它那月牙白彎鉤來發送、接收信息。
“八羽艦在手,天下何處不可去?”蔣勤勉目不斜視的說了一句,也登上了舷梯,踏上港口的棧道,稍頓了頓,突然問了一句:“東家,你覺得虎穴里會不會有危險?虎王會狠辣一點.....直接將東家作為投名狀么?”
蔣勤勉已經漫不經心的將稱呼由“少東家”換成了“東家”,意義卻是完全不同了。
“少東家”是順風船行的少東家,即便羅普斯也是如此稱呼路小為的。而稱之為“東家”,則代表著是他蔣勤勉的東家。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表忠心了。
“擔當”船行從入編子鼠洲,丑牛洲,寅虎洲的三洲巡邊艦隊以來,被艦隊內的其他船行當作茶余飯后的談資,被外人當作笑料,被商會、結社、行會視作厄運,并沒有人在知道他們是擔當船行之后還愿意真心收留他們。當然了,這也不能強求,厄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在船員當中還是很忌諱的。一旦打上了這種烙印,恐怕多半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長此以往,擔當船行的船員如果堅守著不轉行,估計最后一個不剩。呵呵!那多半也不會是會計奇怪的事情!
路小為名下的八羽艦,是擔當船行自船長以降的所有船員的希望之舟!有了這一艘目前困敦大陸之上唯一一艘擁有一座多軌紋砲的八羽艦,遺孀、遺孤的負擔,所有人的修煉資源,才會有一個讓人安心的承載!
蔣勤勉選擇路小為,確實也是因為他已經無路可退,已經是無船可上了。擔當船行的最后一艘七羽星舟,在山谷院子一戰當中已經被那一支六羽獸首紋箭給擊沉了!參照巡邊艦隊往常的補償常例,擔當船行能夠得到一艘五羽星舟的物資補償已經是叨天之幸了!如果兌換成實物,估計多半只能得到一艘三羽星舟了。
可以預期,幾乎全是星使品級的船員會成為路小為最為可靠的班底勢力!路小為與蔣勤勉雙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呵呵!我們現在是明知穴有虎偏向虎穴行!”路小為倒是沒有太大的擔心,喃喃道:“有了木掌柜之前在山谷院子一戰當中的運籌帷幄,虎王真的想要下手對付我之前肯定是要掂量掂量的!他怎么知道我這一次‘羊入虎口’不是另一次的‘口袋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