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吧。”

高玨陰影中看了一眼滔滔不絕的傳呼機，終于聽不下去了。

“你說什么？是對待遇不滿意嗎？”

老者沒有聽清，他下意識認為是自己沒有將條件說清楚。

“我說，閉嘴吧。”高玨重復了一邊，語氣非常不耐煩。

“你除了在這里給我說你的那些面包牛奶還有什么？錢？權利？名氣？除了這些東西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嗎？”

“其他的東西？還有什么其他的東西？”

老者大為不解，除了這些東西還有什么東西能吸引高玨？

“難道你需要那些肉體凡胎的女人嗎？你這種級別的進化體也會需要這些東西？”

他實在搞不清楚高玨的想法，一個級別如此之高的進化體按照數據應該已經是毫無繁衍欲望了，居然還會對那些普普通通的異性感興趣？

“誰在乎那些東西——算了和你說這些有什么意思呢，蛆蟲無法理解我的思想。”

高玨懶得再說這些廢話了，他閃爍向前，一把捏碎了聒噪的傳呼機，順帶著右手化作利爪，輕而易舉的將現場的數名獵戶座士兵噬殺殆盡。

“合作才是進步的源泉，你拒絕了我們的好意，你會后悔的。”

背后的墻上居然還有一個傳音器，其中傳來了老者的聲音，其中潛藏著憤怒，高玨不僅拒絕了合作還殺死了獵戶座士兵，這完全是一種挑釁。

黑色守望已經有多少年沒被挑釁過了？

不可忍受。

高玨毫不在乎，一個內部被仇恨之網腐蝕不知道多少人的破爛組織而已，能有個什么威脅？

就算自己只剩下吞噬偽裝的能力想要摧毀這個組織都簡單的很。

他閃爍著離開，出門前揮了揮手，示意再見。

甚至不屑于摧毀那個傳音器。

門外是十余名待命的獵戶座士兵，擠在走廊里，空氣燥熱，好像是什么封存了很久的沙丁魚罐頭，還好它們全身上下的密封不錯，沒有什么味道。

高玨捏出利爪，風馳電掣的從中掠過，風一樣，輕柔的帶走了所有士兵的生命。

扶桑的傳說中，有一種怪物名叫鐮鼬，它們以旋風的姿態出現，爪子如同鐮刀，會襲擊每一個遇到的人，因為速度太多爪子太過輕柔，導致被害者即便受到傷害也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高玨此時就好像是風中鐮鼬的神明，他的動作很輕快，但每一個動作敏捷的都像是在風中舞蹈，偏偏因為強大的身體素質又具備著極其恐怖的殺傷力。即便只是好像路過回首望一眼般輕柔的動作，也絕不是常規單位能夠承受的。

這走廊中的獵戶座士兵便是如此，他們對比普通人的強大身體全無作用，高玨掠過之后就被殺死，然后被空氣中能量構成的金色霧氣吞噬，好似死在了春天的風里，浪漫至極。

這道金色的霧氣掠過地下二層，又在瞬間離開地下一層，抵達了范登堡空軍基地的地面。

“呼，還是外面的——”

“出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艾利克斯·墨瑟正在倉庫的門口，他雙手環抱在胸口處，背靠著墻壁，兜帽垂下，陰影遮蓋了他極其俊美的外表，只有背后的黑光紋章在黑夜里散發著微光。

高玨正欲感嘆卻被打斷，他瞬間轉頭身體防御，正好看到了陰影中的墨瑟。

氣氛一時沉默了，雙方互相對視，一言不發。

“你來做什么？”

最終，還是高玨提問，他的病毒視覺中墨瑟如同一座深淵，巨大的威脅無時無刻不在空氣中飄蕩，根本無法忽視，壓力巨大。

他率先提問，看似先發制人，其實在氣勢上已經輸了。

“我來看看你，”

墨瑟站直身體，肩胛骨輕輕運動，發出聲音。

“我來看看你為了殺死我能做些什么。”

高玨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墨瑟僅僅是活動了一下而已，但在他的視覺中，似乎遮蓋了天幕的巨大深淵開始了活動，暗潮翻滾，無窮無盡的洋流席卷一切，下一刻便有數百丈高大的海嘯將要降臨。

“與你無關，我想做的事情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你什么也阻止不了。”

高玨面上非常冷靜。

“其實我已經阻止了很多東西了。”

墨瑟輕笑了一聲，緩步走到了高玨的面前，動作很慢，甚至不比普通人快，但后者被迫停止了呼吸，他活動這全身的能量，已經是隨時保持著戰爭的狀態。

高玨后退，雙手握拳。

他所有的能量已經在一瞬間積蓄完畢，隨時能夠爆發出來全力攻擊，只要對方有一絲出手的意圖。

“你看起來很緊張，放松，我今天不會殺你。”

墨瑟雙手張開，動作非常像是耶穌受難時被捆在是再加上的動作，這是在表示他沒有惡意。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下一步想要做什么，這很簡單，你能告訴我嗎？”

高玨看著墨瑟，許久，終于放松一些。

“我要離開曼哈頓，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你不殺了我就想回去？”

一瞬息的時間，墨瑟已經閃爍到高玨面前，快到極致，他打斷了高玨的話。

高玨雙手已經在瞬間化作利刃準備動手，距離太近了，這個尺度內雙方的殺傷力強大到無法想象，他絕不允許自己落入下風。

“和你有關系嗎？殺你只是目的之一，我在離開前當然會殺死你，吞噬，包括黑色守望，這座城市都會是你的陪葬品。”

高玨略微后退，補充道，試圖找一個最佳的攻擊距離。

太近了，太近了，他的所有能量都在警戒這巨大的危險。

“不殺了我，你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墨瑟終于停下動作，他摘下了兜帽，露出自己的面龐，俊美至極，他搖搖頭，示意自己并不打算動手。

“我不是來動手的，高玨，你不是我的對手，還差的很遠。”

他掃視了高玨一眼——后者渾身一抖，似乎普通人被猛獸窺視。隨后，墨瑟緩緩說道。

“你現在只不過一千多點屬性，而我超過你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