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其實墨瑟根本不是人？”

房間內，高玨終于驚嘆出聲。

自從早上和達納·墨瑟的安全點以后，高玨已經和她聊了一個中午的時間了。

達納·墨瑟沒有對高玨做什么隱藏，她幾乎是將自己所有的情報都貢獻出來，對高玨的問題也幾乎是有問必答。

原因很簡單，當對手具有吞噬記憶的能力時，隱瞞就是一種非常蠢的做法了。

一個人對普通的陌生人撒謊很簡單，因為對方不熟悉，很難查證；但如果將普通人換成一個觀察能力強大的偵探，那撒謊就很困難了，因為對方見識豐富，觀察力強大，能從細節中察覺到錯誤。

高玨雖然受了傷，但想要辨別達納是否對他有所隱瞞，仍然非常容易。

達納智商極高，還有一個原型體的哥哥，能明白這些也是正常的事情。

而在有了這些共識以后，高玨擁有了一個非常輕松而且愉快的交流體驗——和塞布麗娜完全不同，后者好像一個知道太多的瘋子。

而在之后，根據達納的述說和她儀器中大量的秘密數據，高玨已經對當前曼哈頓的局勢有了一個自己總結的較為清晰的了解。

黑色守望一方雖然無法針對墨瑟做出有效的作戰計劃，但長期堅持的大量禁區網格清掃依舊是有效而且作用巨大的行動，是相當強勢的一方勢力；

仇恨之網，墨瑟的下屬組織，主要負責完成墨瑟安排的各種行為，憑借著進化體獨有的各種能力滲透進了黑色守望，簡泰克等組織。

至于墨瑟，他神出鬼沒，即便是達納也很少有關于他的情報，也無法了解他的所作所為，完全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一方來看待，因為他雖然只有一個人，能做的事情卻可能比其他兩方都要多。

表面來看，似乎就是一個病毒方和人類方的正邪對戰，非常簡單，但實際上的問題卻相當復雜。

黑色守望中不知道有多少仇恨之網的二代種試圖顛覆曼哈頓的一切，但也有一部分人員表面效忠墨瑟實際卻泄露了大量情報給黑色守望。

仇恨之網表面是一個對抗黑色守望的組織，實際中的大多數人員卻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他們雖然在黑色守望中隱藏著，但是平時除了固定的在禁區網絡中刷怪以外幾乎無事可做，有點研究能力的進化體又被塞布麗娜安排進入了各項計劃中。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雙方其實都在大量的消減感染體的存在，只是目的不同。

高玨如果想要徹底的消滅仇恨之網，其實非常簡單。

畢竟大多數的二代種戰斗能力和他比起來像是嬰兒，隨隨便便三拳打死。唯一的難點就是強如高玨也很難在人群總分辨出到底誰才是二代種，而且萬一墨瑟出手，他又只有逃跑的份。

這就達成了簡單的平衡。

高玨擔心墨瑟，不敢輕易出手，也不好容易找到目標；墨瑟可以亂錘高玨，出于自身原因卻沒有動手；黑色守望面對其他任意一方都不是對手，敵暗我明，但如果面對完全覆滅的危機或者獲得了確切的數據，就有幾率直接召喚核彈洗地，算是隱藏的終極殺手。

加上一個負傷未好的高玨，現在已經是三方鼎力，穩定三角形。

而在這些事實都清楚后，高玨更是得知了一個終極的墨瑟隱藏秘密！

他的性癖是黑絲長腿黑發美人——呸，不是這個。

真正的墨瑟本人其實早在一年前爆發的曼哈頓賓夕法尼亞車站病毒事件中死亡了，而現在的艾利克斯·墨瑟，其實是一個完全由病毒構成的，獲得了墨瑟記憶和性格的病毒原型體。

換而言之，就和一臺復制了數據的新手機差不多。

這也是達納·墨瑟不愿意接受這個“哥哥”的原因。

即便這個新的“艾利克斯·墨瑟”力量強大到無視槍炮，速度快到可以競選漂亮國快男，視達納·墨瑟這個妹妹作為世界上僅存的最后一個親人，長相帥的驚天動地，隨隨便便吊打什么好萊塢男星。

她還是不愿意接受。

不僅不愿意，還主動做起了墨瑟敵人的情報員，不知道把多少機密數據泄露給了古拉神父和海勒。這一舉動可是導致仇恨之網死去了大量的骨干人員。

但即便達納都做出這樣的事情了，知道妹妹位置的墨瑟還是不愿意下手，說得不好聽一點，估計墨瑟自己都親自處理了不少試圖威脅妹妹的感染體和進化體。

難怪這房子附件連一個異變體都找不到呢。

高玨自己要是有個墨瑟這樣的哥哥，說不定都感動成什么樣了。

要知道墨瑟可是親自改造出了可以完美改造普通人成為二代種的技術，他這么妹控，難道不知道給自己妹妹改造嗎？不可能吧？

所以結果只有一個，就是墨瑟根本不愿意讓自己的妹妹沾到黑光這個東西，仇恨之網已經夠亂了，他又打算徹底吞噬所有黑光，曼哈頓現在就和一個屎堆差不多。

而在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達納其實也非常緊張高玨的反應。

都是原型體，高玨大概率也會和墨瑟一樣只是個失去自我的病毒原型體，這樣的事實很有可能摧毀前者的理智。

結果高玨沒有半點反應。

他也猜到了這個可能性，但他不在乎。

一來，墨瑟和他其實根本不一樣，塞布麗娜已經說明了這一點，所以結論如何其實不能確定；

二來，在高玨看來，人類本身沒什么重要的，軀體只不過是一塊肉而已，讓人類不同的只有一樣東西：就是思考。思考讓人類不同，高玨認為就算他真的已經死了，只要他的思想還活著，那他就和活著是一樣的。

“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你有想過嗎？或者我們應該直接收集更多仇恨之網成員的消息？如果我現在給你你能直接去行動嗎？有危險？我不太清楚，我能做的不太多……”

達納不太理解高玨的想法，但好在她也不在乎，盯著高玨，嘴上一直保持著高頻率的問題，這讓高玨想到了二戰時期一把著名的沖鋒槍：波波沙。

“我現在受了傷，也許需要過一段時間，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決墨瑟在我身體里留下的能量。”

高玨搖搖頭，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現在身體不行，不能答應對方的請求。

“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不行……我還有很多想法實施，你這個樣子會嚴重的拖慢我們之間的進度，我覺得你需要見一個我的朋友，她很優秀，我覺得她可以解決你的問題，你覺得怎么樣？我們兩個人可以解決所有問題……”

達納不太滿意，她癟了癟嘴，提出另一個想法。

“我覺得可以——如果可以解決的話。”

高玨感應了一下自己身體的情況，答應了達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