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愣完準(zhǔn)備再次追著發(fā)問的時候,林沁依已經(jīng)坐上車子離開了,只留下一排尾氣給大家。
上車后,葛清越看向后座的人:“剛剛那幾個人,應(yīng)該是慕筱派來的,要不要收拾收拾?”
畢竟林沁依是從來不吃虧的人。
但是,這次她卻沒有動手的想法:“不用管,跳梁小丑罷了?!?
葛清越轉(zhuǎn)念一想,確實是,沒必要為了這些小蝦米費心神,便也沒再說什么。
而原本蹲在米亞的記者們,紛紛開始打聽豐林的新場地定在哪里,只有那部分慕筱專門留下的人站在原地不動。
其中一人站在靠后的位置,摸出電話:“米亞是被林氏包下的?!?
接到電話的慕筱瞬間想把手機給捏壞,盡管這樣,她面上還是帶著一絲笑意,再生氣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她還必須去門口跟來的賓客寒暄幾句。
四十分鐘后。
林沁依已經(jīng)到了豐林的招商會,只是坐在車?yán)?,將車停在路邊,并沒有進(jìn)去的打算,又讓葛清越拿出之前準(zhǔn)備好的望遠(yuǎn)鏡,有模有樣地觀察起馬路對面的情況。
“你進(jìn)去等不行?”非得拿個破望遠(yuǎn)鏡在這像個賊一般偷偷摸摸的。
但是林沁依不這么想:“不可不可,要是不好看,我就不去委屈自己了?!碑吘顾菦_著找男伴氣慕筱而來的。
接近六點的時候,林沁依放下望遠(yuǎn)鏡,問葛清越:“你說他是不是比我先來?”
這個他,自然是戚子揚。
葛清越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她一把扔掉望遠(yuǎn)鏡:“不等了,進(jìn)去看看?!?
司機得令后,立刻準(zhǔn)備發(fā)動車子,不料一直停在他們前面的那輛車子突然發(fā)動并駛向了酒店門口。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林沁依,見她擺擺手:“繼續(xù)走。”
前面的車子上下來一個男人,穿著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裝,行走間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就沖這份氣質(zhì),也絕對是個讓人能在人群中一眼尋見的人。
林沁依落后他幾步,搭著葛清越的手下了車。
戚子揚這個人不喜照相,網(wǎng)絡(luò)上沒有他的照片,所以盡管離得很近,她也不確定前面的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也許是他?!备鹎逶礁皆诹智咭蓝呅÷曊f道。
她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xù)向前走著,步履稍顯急切,卻也維持著本就不多的幾分端莊,一雙明亮的眼緊緊跟隨著前方的背影。
葛清越見狀也沒再說話,小心地跟在她身后。
不料進(jìn)門前有一個不起眼的小臺階,林沁依就隨著慣性往前撲了過去,就連緊緊跟在身后的葛清越都沒來得及伸手抓住她,只能由著她發(fā)出一聲驚呼。
聽見聲音的那一瞬間,走在前面的戚子揚回身看了一眼,條件反射般地扶了一下快要撲過來的林沁依。
有了他這一扶,葛清越才得以有機會上前,仔細(xì)著接過林沁依后將人拉到自己身邊,一臉嫌棄地看著她,以為她是故意的。
“你什么眼神?我這是在分析他的背影!所以才沒看見臺階的!”
她也覺得丟臉,這種戲碼太常見了,常見到她覺得丟臉,所以有些受不住葛清越的嫌棄,大聲回應(yīng)了他的白眼,便忘記控制自己的聲音。
見葛清越那護(hù)犢子的模樣,戚子揚本來以為葛清越是林沁依的男朋友,正想為了剛才的舉動表示歉意,結(jié)果愣是被林沁依這句話給弄糊涂了,便多看了兩眼面前的人。
葛清越卻沒說話,用行動證明自己對她的嫌棄,朝后退了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大有一種“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的態(tài)度。
他這一動作,卻讓前面站著的戚子揚更為迷惑了,這兩人上下屬也不像,朋友也不像,著實勾起了一分好奇心。
而一心想早些見到戚子揚的慕筱一直候在門口,這一幕自然落在了眼里,對林沁依的厭惡更深了。
在場的還有一些名媛,慕筱的母親也在。
三人的氣氛過于尷尬,慕筱不愿意戚子揚對林沁依有過多的注意,出聲打破這個局面:“子揚哥,你來啦。”
語氣十分熱絡(luò),就像是異地許久的情侶見面。
戚子揚回頭,讓程謙拿出邀請函遞給慕筱,不待他說話,身后便有人開口了。
“戚先生,剛才的事,謝謝了?!?
語氣態(tài)度都很誠懇,只是總給戚子揚一種不禮貌的感覺,不過他也沒表露出來,點了點頭:“舉手之勞。”
一旁的慕筱忙收下邀請函,準(zhǔn)備為戚子揚領(lǐng)路,不想讓這兩人再待在一起,可是林沁依從來不是一個會讓自己不喜歡的人如愿的人。
“抱歉啊,拿錯了,這是我公司的邀請函?!绷智咭烙行┳鲎鞯穆曇魝鱽?,“真是不好意思,米亞做的邀請函都長一個樣,這份才是豐林的?!?
戚子揚倒不是多想看熱鬧,只是覺得這個人事情似乎有點多,多的有些讓人心煩,想快點讓這人把事情解決完,不然總有一種下一秒就會又出幺蛾子的預(yù)感。
慕筱此時剛放下戚子揚的邀請函,還沒追上戚子揚,便又被不依不饒的林沁依攔下了。
她當(dāng)然知道米亞被林沁依搶了,但是此刻依舊被林沁依這番操作給驚到了,誰不知道豐林臨時換場地是因為米亞被其他人包下了,這種事情怎么好宣于口呢。
就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林沁依又說話了。
她看了一眼戚子揚剛才遞給慕筱的邀請函,特別做作地開口:“我還以為慕小姐沒時間做新的邀請函,原來不是啊……”
最后一個“啊”字拖得還挺長,似乎在表達(dá)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慕筱被她搞得頭都大了,瞥了一眼還沒離開的戚子揚,更是覺得頭疼。
在場的名媛們都沒準(zhǔn)備離開,那腳就像是生了根一般,全是想看戲的。
“怎么會呢?”慕筱故作驚訝,“可能是我忙忘了,這才忘記給林小姐補新的邀請函,還請不要介意?!?
“不介意,我怎么會介意呢?”林沁依掛上無害的笑容,說話倒是沒那么做作了,卻又開始陰陽怪氣了,“我只是以為慕小姐在生我的氣呢,畢竟米亞被我包下了?!?
論不要臉,還是林沁依最厲害。
誰敢把這種缺德事擺出來說。
她不僅說給記者聽,還說給本人聽,關(guān)鍵是還沒跟本人單獨說,當(dāng)著這么多名媛和同行的面說出來,還真是不怕人說閑話。
“沒,沒有的事?!蹦襟阌X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掛不住了,朝戚子揚看了一眼,恨不得趕緊離開這里。
“哦。”
好在林沁依也沒有繼續(xù)糾纏下去的意思,扔下邀請函就往里走,不然慕筱可能還真就下不了臺。
戚子揚也是個精明人,怎么可能看不明白這場戲,卻也沒說什么,甚至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在林沁依走到面前之前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他也沒多放在心上,只是覺得這個人吸引眼球的方式不新穎,甚至有點,太能放下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