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記住一張臉
那人用獐頭鼠目
來形容最為恰當
也最為簡便
可這多少顯得有點
不負責任
說了等于白說
因為你仍不曉得
他究竟長得如何
無論如何
過去的一年
在所有陌生人中
我只記住了這張臉
帶著菜色 一張普通的
殯葬廠爐前工的臉
那一天 我推著
母親的遺體向前
他擋住我的去路說
“給我,沒你事兒了”
我把事先備好的一盒
三五塞給他
他毫無反應地收下
掉頭推車而去
那個送走母親的人
1998
那人用獐頭鼠目
來形容最為恰當
也最為簡便
可這多少顯得有點
不負責任
說了等于白說
因為你仍不曉得
他究竟長得如何
無論如何
過去的一年
在所有陌生人中
我只記住了這張臉
帶著菜色 一張普通的
殯葬廠爐前工的臉
那一天 我推著
母親的遺體向前
他擋住我的去路說
“給我,沒你事兒了”
我把事先備好的一盒
三五塞給他
他毫無反應地收下
掉頭推車而去
那個送走母親的人
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