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拉下來，羅大輝就從四面八方收集到了信息，冰熊人變異藥劑很成功。卡什肯的策略也很成功，他選擇的是扛包工人，這些人一般都沒有什么社會背景，也不會有什么資產。

沒有背景和資產，就注定供養不起一個修行者，沒有修行者的阻礙，就不會影響冰熊人的覺醒，只要它們殺夠了人、補充夠了蛋白質，變異就會迅速達到頂峰，肉體強度甚至可以比肩千斤手！

羅大輝邁著大步走進了紡織工廠地下辦公室，“成功了！”他說，“十個樣本有九個變異成功，并且在九條街上殺了不下50人，衙門捕快已經出動，正陽宮的修士也出動了。”

“你在擔心我們會暴露？”卡什肯說。他正在翻看羅大輝帶來的報告。

“夏國的修行宗門也不都是垃圾。”羅大輝說。

“放心吧，他們不會追查到我們頭上的，他們連這些人變異的原因都查不出來。”

“但是這件事過后，警方肯定會加強戒備，再想動手就難了。”

“這一批實驗成功后，我們業不需要做社會實戰實驗了，下一步的實驗就在這個地方進行，等他們查到這的時候，我們早已經帶著試驗品回國了，順便給他們留下一個‘禮物’。”卡什肯合上報告，把東西塞進了檔案袋里。

羅大輝不愿意回去，這里還有他未了結的事情，有個人的靈魂還沒有在敵人的血泊里得到救贖，他就不能走。

“我不能回去。”羅大輝說，“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別忘了。”

卡什肯看著他，眼睛里如同有蛇在游走，他一直讓人捉摸不透，性格怪異，喜怒無常，卻格外適合干他現在正在干的勾當。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在怪我把陳林給忘了。”卡什肯站起身，用手指敲著桌面，“我沒忘，陳林只是個小人物，只要我出面，他就活不過明天，所以他是必死無疑的，不過，我還不能讓他這么快死掉。”

“什么意思？你既然能捏死他，為什么不現在動手？”羅大輝的聲音粗重，帶著氣。

“因為他是我的試驗品。”卡什肯說。

“什么試驗品？”

“這次把那些可愛的冰熊投進社會，不光是為了社會實戰結果。我在制作藥劑的時候，添加了陳林的氣味劑進去，只要那些冰熊完全變異，就會循著他的氣味找到他，殺死他。這個才是我最重要的實驗，變異的冰熊必須得能有指向性，我讓它們殺誰，它們就得殺誰！”

卡什肯眼神里的蛇變成了非洲巨蟒，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大洋，盯著遙遠的某個人。這里面有仇恨。

羅大輝滿意了，他心里有個聲音在喊：死死死死死死，我要讓他死！

他轉身離開。

卡什肯在他身后喊道：“小心點！冰熊們是很護食的，你要是去搶著殺陳林，它們會連你一塊殺了。”

***

陳林阻止了那兩個懲裁處的干事，他喊道：“你們回去上報此事，這里有我！”

兩個年輕人互相看了一眼，深知自己不是對手，留下來只會礙事，其中拿槍那個喊道：“執事小心！我們回去叫人！”

陳林有些猶豫的，他問甲商：“這些人怎么對付？”

“什么怎么對付？你在擔心這些人不是真正的冰熊，而是人？”

陳林點點頭。

冰熊沖到了陳林身邊，具有三米的熊身趴在地上，拱著鼻子聞了聞，聞到了什么，就像貓聞到了貓薄荷，狗聞到了肉香。

冰熊怒吼一聲，仰頭沖天大叫，叫聲好像人聲，仿佛在說：“吃肉！”也或者是“丑！”總之，嚇了陳林一跳。

冰熊振奮，它周圍的元氣竟然為之顫抖，元氣似乎被它感染，開始吸收周圍的熱量，冰霜寒氣慢慢向四周擴散。陳林能感受到周圍的寒意。

甲商突然嚴肅起來，語氣里沒有了之前的隨意，字字鏗鏘，話語也更少了，只有一個字：

“殺！”

陳林迅速祭出流火，十枚流火圍繞他身邊轉動，藍色跳動，流火只沖進它的心臟。

冰熊吃痛，身子往后倒，可流火卻只切進了一半，就被冰霜元氣和厚實的肌肉擋住了。

陳林毫不客氣地一連串打出剩下九枚流火，張張都裹挾著磅礴攻勢，速度極快，目標是冰熊心口那道被流火切出的傷痕，九枚流火打在同一個地方！

就像錘子釘釘，一點點地把整顆釘子全釘了進去。每一枚流火擊中它的心口，冰熊就吼叫一聲，九枚流火出擊，它的吼叫聲連綿不絕，直到最后一枚流火切進它的心臟。它的叫聲才停止。

陳林這十枚流火能集中攻擊在一處，全靠周圍沒有外界因素打擾，他能集中精神發功。可現在，他又聽見了那種像熊、像狼、像獅子的叫聲，正在從四面八方朝他這里匯聚。

“不對勁！”陳林說，他轉著身子聆聽四面八方的聲音，對甲商說，“怎么一下子有這么多？”

“還有更嚴重的，”甲商飄向了空中，趁著月光和燈火，朝周圍看去，“這些怪物好像都是沖你來的。你可真厲害，到底招了個什么樣的仇家。”

陳林握緊了拳頭，猜也能猜得出來，愿意花這種大價錢找他茬的——

“格蘭國佬！屁大點地方，事倒不少！遲早把日不落打成月牙。”陳林說道。

甲商回到了陳林體內，在他腦子里說：“準備好吧，這下又是苦戰了，我數了數總共八只，十枚流火殺一只，只要一個一個對付，完全沒問題。”

“好！但是不能在這。”陳林回頭看了一眼古大文家，安東尼奧和大夫正趴在墻頭往外看，安東尼奧還一邊回頭跟墻下的人講解戰況。

“必須把這些怪物引開。”陳林后撤幾步，對安東尼奧說，“你保護好他們，我要把它們引開，千萬不要出來，等我回來找你們。”

“師父小心！”安東尼奧說。

“放心，這種大家伙不難對付。”

遠處奔跑和怒吼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陳林正要拔腿離開這里，不遠處倒在地上的那只冰熊突然動了，它翻過身，怒吼著站起來。

陳林祭出流火，說：“什么玩意？！”

那頭冰熊竟然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胸口，拽出一顆不再跳動的心臟，扔進嘴巴里吃了。

墻頭的大夫看見這種場面，胃里一陣翻騰，跳下墻頭開始嘔吐起來。

“糟了。”甲商說，“這些不是真的冰熊，是變異種，跟喪尸無異，不把它們剁碎了，恐怕殺不死它們。”

“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戰斗。”陳林打出一枚流火，擊中冰熊的眼睛，把它戳瞎了。然后掉頭就跑。

“先把它們引開！”陳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