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城覺得還是走過去比較合適,就讓安夙夜放她下來,扶著她慢慢走了過去。
“夙王妃怎么樣了?”太后問道。
洛傾城笑道:“多謝皇祖母擔心,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
“不管是夙王的七彩玉丹,還是昭王費心集齊的四大名木,都是用心了。”太后笑的合不攏嘴。
“母后,這是他們應該的。”安興陽附和道。
“怎么不見柔兒?”太后問道。
宋斕說到:“她在準備壽禮呢,柔兒還不快上來!”
安清柔身穿淡粉色的霓裳羽衣,裙擺上還繡著牡丹花,精致的妝容和風姿綽約的身影讓安清柔美的讓人移不眼。
李寂言一眼就看見了那朵牡丹花,和昨天冰窟里的一模一樣,而且只有皇族的衣服才可以繡上牡丹。
這讓李寂言更加確信,看安清柔的眼神都溫柔了幾分。
“皇祖母,母妃說您十年前看過一次翩鴻舞,至今還念念不忘,可這舞只有西宣王后會跳,所以我特地根據當年畫師畫的舞姿編排了好幾個月,跳的不好皇祖母可千萬不要怪罪柔兒。”安清柔撒嬌道。
“怎么會呢,快跳給哀家看看。”太后滿眼期待。
聽到翩鴻舞,安昭平有些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十年前,三國朝會上,安清柔去喊還在用功射箭的安昭平去看西宣王后的翩鴻舞。
可自從安夙夜去了邊關以后,宋斕對安昭平的要求就更加嚴苛,自從安清柔出生后,宋斕更是變本加厲,為了得到宋斕的關注,安昭平只能不斷變得更加優秀。
雖然很想去看,但是為了明天的比賽,安昭平拒絕了安清柔,說自己還要練習。
心不在焉的安昭平,不小心把箭射脫了靶,差點射到一個小女孩。
安昭平見小女孩被嚇到在地,安昭平連忙上前攙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南安國的二皇子安昭平。”
看見小女孩的服裝和南安國不同,問道:“你是?”
小女孩拍拍衣服,笑到:“沒關系,我是西宣國的陌宣公主宣語。”
“原來你是公主,你沒有傷到哪里吧。”安昭平擔心道。
“沒有沒有,我還以為你們都在大殿看我母后跳舞呢,就想溜出來看看,你怎么不去看呢?”宣語問道。
安昭平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有些窘迫的說不出話。
宣語提議道:“你是不是想看,我也會跳,我跳給你看。”
安昭平點點頭,乖乖的坐在一旁。
看著女孩翩翩起舞,稚嫩青澀的舞姿直擊安昭平的內心,也就是從這一舞過后,安昭平像是著魔一樣,喜歡上了這個女孩。
可兩年后,西宣發生內亂,政權旁落,從此便沒了女孩的消息。
安昭平這些年一直在尋找女孩的消息,卻一直沒有結果。
安清柔示意奏樂,悠揚的琴聲響起,安昭平的思緒飛回。
只見安清柔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云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讓人驚艷不已。
安清柔有些吃力的完成最精彩的驚龍飛踏,游龍入腰,踩著鼓點完美結束。
“皇祖母,柔兒跳的怎么樣啊?”安清柔問道。
“我實在沒想到,柔兒竟然能有五分當年西宣王后的影子,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皇祖母真是太喜歡了。”太后笑的合不攏嘴。
“皇祖母喜歡就好,柔兒先去更衣了。”
“快去吧,殿中還是有些涼意的,別染上風寒了。”
“那柔兒退下了。”
大殿外,安清柔走到李寂言身邊,“你看見我跳舞了嗎?”
李寂言點點頭。
“那你覺得我跳的怎么樣?”
李寂言點點頭,“挺好的。”
安清柔繼續調戲道:“你喜歡嗎?”
“太后喜歡便好。”李寂言回答。
“那你也喜歡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也喜歡我呀。”安清柔慢慢湊近。
李寂言連忙否認:“我可沒說,公主誤會了。”
安清柔笑意盈盈的看著李寂言,李寂言正好有些問題,問道:“昨日,在尚書院...”
安清柔以為還是為了她讓陌語冒充她的事,說道:“好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李寂言行禮,“多謝公主,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定當全力以赴。”
“好,那我先進去了。”安清柔有些莫名其妙,但覺得李寂言更加有趣了。
安清柔來到安昭平旁邊坐下,突然安昭平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內心頓喜。
“柔兒,你換香粉了?”安昭平問道。
“沒有啊。”安清柔想了一下,“皇兄應該聞得是我腰上的藥膏味,練舞練的腰疼難忍,還好陌語給了這個藥膏,說是邊關來的,真是有奇效。”
“陌語!”安昭平不禁想到了什么。“她是誰?”
“夙王府的一個小丫鬟。”
“那她多大了?”安昭平追問道。
“和我差不多吧。”
安昭平低頭沉思,這個味道和當年的一模一樣,還都是涂練舞的腰疼。
關鍵年紀也差不多,安昭平心中生疑,宣語是你嗎?
“皇兄,想什么呢?”安清柔問道。
“沒什么,看壽典吧。”
尚書院
太后壽典尚書侍郎以上官員都受邀觀禮,因此尚書院的防守松懈了不少。
顧汐便借口照顧陌語沒有陪洛傾城前去。
安頓好陌語后,顧汐喬裝一番,偷偷潛入了尚書院。
溜進了戶部的資料庫,顧汐仔細想了想,聽他們的口音應該是南方的,也是一戶姓顧的人家。
顧汐仔細翻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整片南方的戶籍翻了個干凈,都沒有記載花漓二字的女孩。
顧汐不禁哭笑,會不會那戶人家對她不好,不讓她上戶籍,還是他們給她換了名字,又或許出了什么事。
顧汐開始胡思亂想,可是他們明明答應過她,會把花漓當親生女兒照顧的。
顧汐忍不住的抽泣起來,自責的喃喃道:“對不起,花漓,我好像真的找不到你了。”
在一旁默默等著的上官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是有些心疼。
上次見她這樣,還是知道顧序死了的時候。
“你怎么哭了?”上官栩問道。
顧汐抬頭看見上官栩,直接撲進了上官栩的懷里。
上官栩不知所措的愣住了,她已經很久沒有主動抱住他了。
片刻,顧汐恢復了理智,放開了上官栩,“屬下失禮了,少閣主怎么來這里了?”
“我不喜歡熱鬧,便留下來了,看見資料庫門開了就想進來看看。”上官栩刻意隱瞞了自己來了很久。“那你呢?”
顧汐松了口氣,看來上官栩應該沒聽見她說的話,“閣主讓我來找些東西,突然舊病犯了,竟然把我疼哭了,讓少閣主看了笑話了。”
“那找到了嗎,要不我幫你一起找找。”上官栩問道。
“不必了,東西不在這里!”顧汐有些慌亂,“少閣主還有公務要忙,屬下先退下了。”
上官栩看了眼顧汐,又看了一眼戶籍,“花漓?”
上官栩翻了翻顧汐剛才翻過的戶籍,似乎想找出一絲蛛絲馬跡。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上官栩躲了起來。
“這是定南的戶籍,年初受潮損壞了,好不容易修好,要更加妥帖的安排好,知道嗎?”
“知道了。”
聽見上鎖的聲音,上官栩從暗處走了出來。
上官栩繼續翻找。
“顧花漓...永和年臘月二十三生,時年四歲,定南新口人氏。”
上官栩心中一驚,想起顧汐剛才的表現,上官栩有點不可置信。
永和年——顧汐離開的那年。
四歲——也是顧汐離開的四年。
上官栩低頭一笑。
上官栩以尋命閣的名義,讓宋丞相上書,讓顧序去定南監修水利。
宋府
“不知道尋命閣這是何意?”宋耀天有些不解。
“這就不是我們能揣測的,先叫人去定南做些手腳,我改日便上書。”宋源鎮定的說道。
“是,父親。”宋耀天有些氣憤,“可這次太后壽典,可讓安夙夜出盡了風頭。”
宋源也有些頭疼,“是不是夙王府的細作出了問題?”
“鶯兒應該不會,那個云洛也不知道我們的計劃啊,可壽典上一摔定不是偶然。”
“會不會云洛以為有夙王這個靠山就不把我們當回事了。”
宋源冷笑,“那就讓貴妃多提點,既然動不了安夙夜,那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木材的那筆虧空就由他來填上吧!”
“父親的意思是...”宋耀天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