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院
沒過一會兒,陌語就醒了過來,看見自己穿著公主的華服,桌上有面紗還有一張紙條,“多謝你告訴李寂言的事,母親不喜歡我和李家人來往,所以你替我巡視一下,我去找李寂言了。”
這是被公主賣了。
她帶上面紗走出門來,在外等候的禮部尚書劉勝益和禮部侍郎宋耀天連忙迎接,“參見公主,公主小憩好了,就隨我們來看看吧。”
宋耀天殷勤的問道:“公主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為何戴上面紗?”
陌語咳嗽了一聲,“有點(diǎn)風(fēng)寒。”
宋耀天一聽,快步上前,差點(diǎn)就上手了,陌語躲開,“先看看吧。”
看了一圈下來,卻沒看見七彩玉丹,陌語問道:“所有的壽禮都放在這里了嗎?”
劉勝益回答道:“冰窟里還有一些,見公主風(fēng)寒就不帶您前去了。”
陌語覺得其中必有古怪,“我想去看看,不行嗎?”
宋耀天取來他的貂絨長袍和暖壺,“公主想看,先把這個穿上吧。”
陌語不情愿的穿上了,宋耀天從胸前掏出冰窟鑰匙,把冰窟的大門打開。
因?yàn)闄C(jī)密,只有宋耀天劉勝益和陌語進(jìn)來了。
劉勝益快步上前查看百草香,見已經(jīng)燃盡,便放下了心,陌語穿的已經(jīng)很厚了,還是能感受到寒意。
七彩玉丹的花瓣閃著若隱若現(xiàn)的光芒,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只有陌語注意到的暗處的一道一閃而過的人影。
趁宋耀天不注意,她悄悄地往那邊走去,看見蜷縮在角落里的李寂言。
他盡力的貼在角落,眉毛上打上了一層薄薄的霜,嘴唇止不住的顫抖,還是竭盡全力的隱藏自己。
陌語心疼的抱住李寂言,聽見宋耀天的呼喊,只好先將暖壺塞到李寂言懷里。
匆忙走了出去,“宋侍郎,我有點(diǎn)冷了,我們先出去休息一下。”
陌語順勢倒在宋耀天懷里,摸走了冰窟的鑰匙,宋耀天心花怒放的扶住,“好。”
回到房間,陌語對宋耀天說道:“那個長袍我就留下了,行嗎?”
宋耀天連忙點(diǎn)頭,“當(dāng)然可以,你好好休息哈。”
脫離了他們的眼底,陌語來到工部,“我要找工部侍郎顧序。”
“是,公主,我馬上給你叫來。”工部尚書關(guān)峰說到。
上官栩趕來,“你們都退下。”陌語說道。
見人都走了,陌語扯下面紗,“顧大哥,李寂言被鎖在冰窟里了,快不行了,我拿到了冰窟鑰匙,你快想想辦法。”
看陌語如此著急,上官栩也不細(xì)問了,思慮片刻,因?yàn)樽约翰荒艹雒妫荒芸磕罢Z了。
“存貢品的冰窟與禮品的冰窟相鄰,剛好貢品今天晚上就要送進(jìn)宮里,可以把李兄放進(jìn)送貢品的車?yán)镞\(yùn)出去,時間不多了,你先進(jìn)冰窟,把李兄放到貢品的箱子里,在箱子邊上做上標(biāo)記,等貢品出了尚書院,我去安排接應(yīng)。”
陌語點(diǎn)點(diǎn)頭,繞開守衛(wèi),偷偷打開了冰窟的門,把長袍脫下,蓋在李寂言身上,用力的搖晃著他。
“李寂言!”
“李寂言!”
他還是沒有一絲反應(yīng),陌語只好脫掉外衣,用自己的身體給李寂言取暖。
她抱著李寂言,一直呼喊著他的名字,李寂言微微睜開眼睛,卻是一片模糊的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寂言有了一絲意識,長時間的冷凍,李寂言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明顯下降了,隱隱約約感受到一個稚嫩的身軀,把他一點(diǎn)點(diǎn)往外拖著。
他微微睜開眼,看見衣服上繡的特殊的牡丹花,沉重的眼皮又合了上去。
陌語拖著李寂言來到放貢品的冰窟,她把李寂言放進(jìn)一個箱子里,蓋上長袍用木棍在箱子邊上滑了一道淺淺的印子。
她抓著他的手一直守著,等到門外傳來動靜,在偷偷溜出來。
貢品箱,一箱一箱的運(yùn)出來,正準(zhǔn)備出尚書院的門,張?jiān)劳蝗怀霈F(xiàn)要檢查一下。
陌語連忙上前,張?jiān)勒f道:“參見公主,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走了,恕屬下招待不周。”
“我就隨便走走,你們在干嘛呢。”陌語問道。
“回公主,檢查一下貢品。”
陌語好奇的說道:“那我?guī)湍惆伞!?
不等張?jiān)阑貜?fù),陌語就打開了幾箱沒有標(biāo)記的箱子,“我覺得很不錯,你們尚書院辦事就是讓父皇放心,剩下的不用查了,快送進(jìn)宮吧,不要誤了太后壽典,我也隨行入宮了,向母后美言一下。”
張?jiān)酪宦牐采厦忌遥岸嘀x公主了,恭送公主。”
夙王府
陌語先行進(jìn)入,牽制住夙王府的眼線,上官栩帶著李寂言從后門進(jìn)入。
得到消息的洛傾城和安夙夜連忙趕了過去。
洛傾城給李寂言診治,煎了一副藥給李寂言灌了下去,李寂言的臉色慢慢變的紅潤。
“幸好發(fā)現(xiàn)的早,這要是再晚點(diǎn),就救不回來了。”洛傾城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安夙夜的眸子冷了又冷,“是我讓他去的。”
洛傾城輕聲說道:“這不怪你。”
“你們怎么把李寂言救出來的,還有陌語你不是被公主的人帶走了嗎?”洛傾城問道。
陌語支支吾吾的說道:“公主就問了我一點(diǎn)關(guān)于...李寂言的事情,然后把我留在尚書院里,所以我就假扮公主才把李寂言救了出來。”
安夙夜說到:“怪不得今天有人來軍營找李寂言,但被人攔住了。”
“看來這個公主......”
陌語低下頭,默默的退下去了。
壽典當(dāng)日
安夙夜很早就醒了,穿上華服坐在床邊盯著洛傾城的睡顏看了很久,直到洛傾城醒來。
“阿夙,你這么早就醒了。”洛傾城慵懶的說道。
“嗯。”安夙夜?jié)M足的說道。
“你不會還為昨晚的事情自責(zé)吧。”洛傾城突然彈坐起來。
安夙夜換上笑顏,“怎么會呢,今天就是壽典了,我總有種不祥的感覺。”
洛傾城一把捂住安夙夜的嘴,“呸呸呸,怎么能這么說呢,肯定沒事的。”
看見安夙夜已經(jīng)把禮服穿上,心中暗叫不妙,鶯兒可是在這禮服上撒了百草散,萬一李寂言沒有阻止燃香,就壞了。
不能讓安夙夜穿這個,要是告訴安夙夜,自己就說不清楚了。
“想什么呢,換衣服吧。”安夙夜催促道。
為了不聲不響的讓安夙夜換掉禮服,洛傾城心生一計(jì)。
起身換了另一套淺色華服,精致的刺繡簡約有致,沒有繁重的點(diǎn)綴顯得格外樸素,加上紅色的外搭更增添了喜慶的氛圍。
而安夙夜身上華麗的禮服配飾價值連城,繡滿了金絲刺繡,透露出雍容華貴的風(fēng)格,這一對比顯的格格不入。
“阿夙,好看嗎?”洛傾城問道。
安夙夜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贊同,“不過禮部不是送來華服了嗎,怎么不穿?”
洛傾城愣了一下,“我喜歡這件...”
還沒等洛傾城編好理由,顧汐便敲門進(jìn)來了,“王爺王妃都起了,陌語好像染上了風(fēng)寒,所以讓我來了,還請王爺先洗漱,我先給王妃梳妝。”
安夙夜點(diǎn)點(diǎn)頭,準(zhǔn)備離開。
“陌語沒事吧,還有李寂言他怎么樣了?”洛傾城問道。
“已無大礙,我會照顧她的。李副將他已經(jīng)生龍活虎了,已經(jīng)去尚書院護(hù)送七彩玉丹入宮了。”
“怎么不多休息一下。”洛傾城擔(dān)心道。
“李副將說他不去會引人懷疑的,所以才去的,李副將還說王爺交給他的事已經(jīng)辦成了,特地讓我轉(zhuǎn)告你們。”
安夙夜聽見李寂言沒事,也是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
片刻,安夙夜身著一套淺色的華服出現(xiàn),看著正在梳妝的洛傾城。
化好妝容,不等梳完,安夙夜就讓顧汐出去了。
“你怎么換了?”
“因?yàn)槟阏f喜歡,所以我陪你一起。”安夙夜一邊說整理著衣服。
漫不經(jīng)心中有著極致的溫柔,安夙夜把腰帶遞給洛傾城,張開雙臂,一臉寵溺的笑容,“你幫我穿。”
洛傾城低頭淺笑著接過,雙手環(huán)抱給安夙夜系上腰帶,系好后,洛傾城被安夙夜推搡到鏡子面前坐下。
他梳著洛傾城的頭發(fā),輕輕的將頭發(fā)綰起來,插上步搖發(fā)簪。
“沒想到你還會這手藝。”洛傾城不禁感嘆道。
安夙夜也驕傲了起來,“就剛看了一會兒,我也是第一次,不太熟練,所以今后的每一天,我都要為你綰發(fā),可好?”
“那你要說到做到!”
兩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