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月撇了如許一眼:“這有什么好笑的。”
如許輕輕笑了,一臉溫和:“沒有,還真是辛苦你了。”
似月癟癟嘴:行吧,他都這么說了,她能說啥。
“那行吧,既然情況你也都清楚了,記得回去跟你媽澄清一下哈。雖然我爸應該說了吧。”
似月端起咖啡,喝了好大一口。
講了這么多話,真是累死她了。
“那你的工作弄完了嗎?”如許用右手的食指點了點咖啡杯的杯壁。
“弄完了,怎么了?”似月的目光被店家正磨咖啡豆的聲音吸引去了。
如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目光也落到正在運作的磨豆機上。
“后面準備出國,還是……就留在國內了?”
似月像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畢竟,他們好像……也沒那么熟。
不過……似月回頭看了如許,總覺得這家伙……讓人并不覺得……很麻煩。
嘖……
似月心里暗罵自己一句膚淺,然后拿起放方糖的勺子在咖啡里攪拌著。
“看情況吧。不出意外的話,就在國內了。”
“那下次有空帶你去附近玩玩?”如許笑得一臉溫良。
“嗬,如許醫生很有時間哪?”溫似月似笑非笑地放下勺子,左手捏著咖啡碟,右手握著咖啡杯,端起,輕抿一口。
如許也說不清為什么他想幫她,從表面上看,他確實沒有什么時間,也沒有什么緣故。
“可能……我覺得你還是需要一個朋友,或是認識的人,總是方便一些的。”
似月微微點頭:“行,需要的話我會call你的。”
雖然不知道如許為什么會幫她,也許只是客套吧。
不過再拒絕她也找不到什么比較好的說辭了,也罷,左右估計自己也不會找他。
“那我們加一下聯系方式吧。”
似月看著如許伸過來的手機,臉上的笑卡頓了一下。
“留個聯系方式,平常有事可以直接留言,我看到了會回的。”
行叭……
似月放好咖啡杯,拿出自己的手機,加上了如許的微信。
這時,似月手機上蹦出了一個彈窗。
如許看見似月點進去后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消息,就匆匆收拾東西告辭了。
不過,他看著自己通訊錄一個紅色的點點,心情不自覺地好了些。
發來的驗證消息很簡單,溫似月的名字和電話號碼,以及對方才先行離開的禮貌歉意。
如許勾了勾唇,也發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以及禮貌的體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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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什么時候會顯得很忙呢?
尷尬的時候……
似月微微低下頭,輕輕攪弄著勺子,話題聊不下去了……
咖啡店的布置溫馨而舒適,柔和的燈光灑在木質桌面上,墻上掛著一些藝術畫作……
勺子輕輕碰到杯壁的聲音,將如許的思緒勾了回來。
如許的注意到了似月的神情,輕聲問道:“這家咖啡店的布置挺有藝術氣息的,你是常客嗎?”
似月微微抬頭,稍稍釋然地笑了笑:“是的,這里是我常來的地方。我喜歡這里的氛圍。”
如許輕輕點頭,眼神中帶著理解和贊同:“這家咖啡店的布置挺有藝術氣息的——”
說著,如許指了指墻上的一幅畫:“這幅畫很吸引我,它是用抽象藝術風格繪制的。”
似月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興趣:“哦,這幅畫很有意思。我也喜歡抽象畫。你知道它的名字嗎?”
如許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查。”
似月笑了笑:“那下次我們可以一起查一查,看看是誰的作品。”
如許微笑著點頭:“好主意,這樣可以更好地欣賞這里的藝術作品。”
似月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待:“那下次再聊吧。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可能也需要回家休息了。”
如許輕輕點頭:“嗯,我也需要回去。今天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
似月站起身,將咖啡杯放在桌上:“那我們下次再聊吧。感謝你今天陪我聊天。”
如許站起身:“不用謝,你也是。希望我們下次再見面時,一切會變得好起來。”
兩人彼此微笑,然后各自起身,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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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分割線)
從夢中醒來,似月忍不住罵了一聲。
怎么又做夢了?
亂七八糟的。
用手胡亂理了下頭發,似月去洗手間洗漱著。
夢里光怪陸離,一切有時很美好,有時也不那么美好。
有些事,還和現實中不一樣。
比如,她的媽媽已經離世了。
比如她的弟弟跟著她爸爸在國外治療比如,她很久沒見過如許了。
不過,她爸爸每個月會給她一筆不小的生活費,足夠她生活,她就在市中心的學校旁邊開了一家小賣部,普普通通的。
有時似月會想,她需不需要去看看醫生,她總是做夢,做夢讓她總睡不好。
但想想兜里的錢,她還是放棄了。
搬完貨,似月坐在椅子上有些無聊,現在是學生在上課的時候,她看見門口坐著一只流浪狗,就從柜臺底下拿了袋狗糧,倒了些在之前就準備好的碗里,走過去,放在旁邊。
這只流浪狗是常客了,也不怕她,搖著尾巴就跟著去店旁吃了。
似月回到柜臺,撐著下巴,開始放空腦袋。
她真實的生活,并沒有夢里那么美好。
爸爸媽媽也確實是以前就認識,媽媽學音樂的,后來也不是因為心理疾病,而是因為癌癥去世的。
她呢?從小學習不錯,但從初中起就是學校中游,后來高考差了本科線一分,能上本科也報不了什么好的專業,就上了專科,普普通通的畢業后,也沒有再去專升本。
在國外工作的爸爸會給她生活費。她就開了家店。偶爾放假過年的時候爸爸和弟弟會回來看看她。
而夢里的如許,離她一直很遙遠。
如許或許真的是別人家的孩子吧,考上的好的大學,當上了心理醫生。
似月眸色淡淡的,他們之間的人生,明明就像條平行線,但是為什么總是能夢到?
還總夢到一些不曾發生的事情。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看著門邊又坐著一只小狗,似月剛想笑罵小黃怎么帶了別的狗來,一抬頭,她愣住了。
面前的人雖然與夢里不太相似,但好像確乎是她的高中同學。
如許。
如許在門口往里看著,微風吹動了他的碎發,他看向似月,輕輕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