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年期末考試,似月視角)
我用手撐著腦袋,腳在空中緩緩地蕩著。眼神在空中飄啊飄,筆則在手中轉(zhuǎn)啊轉(zhuǎn)……
“咕~”
手中的筆猛然停住,磕在卷子上的不規(guī)則幾何體的圖片上。
答題卡上,最后一道大題的三道小題,卻只寫了一個。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誰能告訴我,為什么數(shù)學(xué)這么難啊?
(第三方視角)
聽到女孩微不可查的嘆息聲,如許手中的筆悠悠停下,往左前方看去。
剛才女孩的一切動作,他可以說是用余光看得一清二楚……
“咯吱咯吱……”
風扇輕輕地轉(zhuǎn)著,如許笑嘆了口氣:這丫頭,又有題目不會了?
將筆帽蓋上,如許看了看掛在前墻上的鐘:還剩三十分鐘啊!
答題卡上,娟秀的字跡整齊地布列著。
顯然,如許已經(jīng)寫完了。
看著女孩變化多端的神情和焦慮的動作,如許嘴角的弧度揚得更大了……
似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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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視角)
“如許如許,你卷子寫完了嗎?”
剛隨著隊伍走出考場,我就迫不及待地沖到前面問如許。
如許朝我溫和地笑著,眼睛彎成了一道橋:“似月最后一題是不是想了半個鐘頭以上?”
“嗯?嗯……是啊!”我眨眨眼睛,很是不解。這與我的問題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不過,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寫完考卷后,看你糾結(jié)了半個鐘頭。不過……看起來似月還是沒寫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如許,你……你怎么可以這么說呢。太過分了……哼!凡爾賽大師。”
看著如許在一旁似笑非笑,我努了努嘴,有些生氣地用筆袋敲了敲如許的頭道。
“嗯,真是抱歉,那么……”
聽著他的音調(diào),我扭過頭看他。
“似月愿意原諒我嗎?”
抑制住心底暖暖的感覺,我嘴角一彎。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你了。”
“嗯,那……我就要謝謝似月了。”
“不客氣的呢。”
我撅起嘴巴,收拾好東西,便朝下一個考場走去。
雖說幾年的時間讓我心里其實很明白如許的話是什么意思,目的是什么。
但是我還是很樂意順著他的套路,去原諒這個為了讓我暫時忘記考試做不出題目而故意惹我生氣的男孩。
真的是,栽在他手上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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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視角)
如許看著眼前女孩翩躚離去的身影,目光深邃了些。
那個小小的身影,卻擁有常人難得的度量。
如許的思緒不禁回到初中畢業(yè)典禮的那個下午。
似月被一個男生叫了出去。
如許見似月被人叫出去有一段時間了,便出去找她。
直至到達花園的門口,遠遠看見花園的樹下,似月正和小他們一屆的學(xué)弟講話。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如許當時竟然繞了花園走。從小道悄悄靠了過去,站在一棵樹后,偷聽他們講話。
卻剛好見似月生氣地說道:“我不會喜歡比我小的男孩的,太幼稚了。”
如許當時愣了很久很久。
他可足足比似月小了三個月。
卻也暗暗下了決心,會好好照顧似月。
年齡小?那重要嗎?
至于幼不幼稚,隨她以后怎么講吧。
如許松開因長時間用力抓著樹干導(dǎo)致有印痕的手,在似月和那人的視線盲區(qū),悄悄地離開了。
回眸,如許意味深長地看著似月的背影。
就是,不知道,似月現(xiàn)在覺得比她小三個月他,幼不幼稚呢?
快步跟上似月的腳步,如許看了看她:“對了,似月,今天要去我家吃飯了。阿姨應(yīng)該有講吧。”
似月覺得有些別扭,沒回頭看如許,回道:“啊,我知道的啦,媽媽早上出差前有講。不過……”
明明她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做飯的。為什么……
“嗯?什么。”如許偏了偏頭微笑著問道。
“沒什么。”似月半疑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有時候會感覺她的發(fā)小很……
笑面虎?
似月的眉頭蹙起,還未等她細想,年段長高深迎面走來。
除去年段長,高深也是如許和似月高一年時的語文老師。
身高算不上高挑,甚至有些圓潤。地中海的發(fā)型見證了他在學(xué)術(shù)上的鉆研。為人憨厚可親,是可以和學(xué)生玩成一片的年段長。
而且……尤為喜歡段一。
聽說,如許這家伙,可不就常年霸占著年段第一嘛!
似月悄悄撫了撫額頭,腦殼疼。
果不其然,高深的手熱情地打在如許的肩上。
那聲音,似月看著如許一下被高深拍得退了幾步的身影不禁感到有些悲催和……好笑。
“如許啊如許,這次考試感覺怎么樣?”高深臉上的褶子都被他笑得像溝谷一樣簇生著。
如許隱忍著肩膀的疼痛,依然溫潤地笑著:“感覺卷子寫下來挺順的。”
“是嘛!那就是有信心了。”高深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如許禮貌性地微笑著,并沒有說什么。
反正,這話是段長說的,又不是他說的。
禮節(jié)性地反駁幾句,也沒什么意義。
真要命啊!似月看了看兩人,似乎看見了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流。
隨即輕輕挑了挑眉,嘆了口氣,老狐貍碰上小狐貍……
“似月,你在這里做什么?啊,段長和如許同學(xué)也在啊!”一個女聲傳來。
是這次似月班上帶隊的班主任兼美術(shù)老師,易藝老師。
“似月,語文老師在找你呢!一會兒的語文要好好考啊,聽語文老師說你很有潛力……”
似月面上不顯,心里卻瘋狂地抽動著嘴角:易藝老師,你也少說幾句啊啊啊,等你說完,就要去考場了。哪還有時間去找語文老師啊?
如許輕輕笑了笑,上前幾步,抓住似月的手腕:“唔……易老師,那我就先帶似月去找語文老師了。段長,我們走了。”
高深沒說什么,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段長再見,老師再見。”如許便拉著似月走開了。
似月看看如許的手:呵,典型地帶小孩。我?guī)冶砻眠^馬路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