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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憶篇·五

“嗯……”她直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隨手把書胡亂塞進書包里,提起就準備回家。

結果下樓梯的時候,看見個女孩一腳踩空,一摞書也應聲而倒。

“那個,你沒事吧?”白十安剛問完就后悔了,自己今天老是多管閑事,也許人家并不想讓自己關心呢。

地上的女孩擺擺手:“沒事沒事,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

說完,她就想自己站起身了,可手剛一撐地,安書綰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嘶……”

“別動。”白十安認出來是安書綰,看著女孩兒的動作皺起了眉。她把書包扔到地上,三步并作兩步地下了樓梯來到安書綰的旁邊,“把手給我看看。”

“手擦傷了。”白十安讓安書綰摟著她的腰,試著站直,“站的起來嗎?”

“好像不行……”

“腳扭了。”白十安又把她放回樓梯上,跑到書包旁拿了個東西回來。

“這,這是什么啊?”安書綰看著她手里的東西瞪大了眼睛。

“紅花油。”白十安把她的腿擺直,小心翼翼地脫掉了她右腳上的鞋,“我經常扭傷,就會隨身帶著一瓶。”

“不,不用了。”安書綰搖頭,“不用這么麻煩。”

“別動,相信我。”白十安把紅花油倒在了安書綰紅腫的腳裸,輕輕地揉著。

白十安的指尖有些微涼,她怕冰到安書綰,動作輕柔又小心。

“這個,是碘酒,棉簽和創口貼,自己可以處理嗎?”白十安從書包里掏出了小藥盒,遞到安書綰面前。

“可以的。”

等到安書綰消腫,半小時已經過去了。白十安到洗手間洗手,淡淡的紅花油味環繞在鼻尖,她并不討厭。

“謝謝你。”安書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不用。”白十安就只當見義勇為了一次,沒怎么在意,“只是希望安書綰同學下次注意點。”

安書綰瞪大了眼睛:“你,你知道我?”

白十安挑起了眉毛,整個人瀟灑又邪氣:“當然。”

“行了,早點回家吧。”白十安再次把小藥包收到書包里,路過時揉了揉安書綰的頭,“再見,粗心鬼。”

然后她就徑直路過安書綰,出了校門。

回家的路上,白十安就懊惱了起來:“我的天吶,我剛剛干了什么……”

她拍了下自己的頭:“居然逞能地去英雄救美?!”

“完蛋完蛋,肯定要在人家腦海里留下個不好的印象了。”白十安忐忑不安,卻也沒有辦法,嘆了口氣,“算了,大不了以后離她遠一點就是了。”

……

“媽,我回來了。”白十安在門口換鞋,隨手把書包扔在了沙發上。

“回來啦,準備洗手吃飯吧。”白媽媽剛好把菜從廚房里端出來,“你爸爸還要一個月才能回來。”

“嘁,我姐不早就習慣了。”白宵端坐在餐桌前,手拍著桌子,“快點快點,我要餓死了。”

“對媽媽有點禮貌。”白十安點了下他的眉心,坐在了白宵的對面,“你也五年級了,能不能自己做點事了?”

“不能。”白宵才不要臉,“能不做的事情就不做,能省的力氣就省,這是我的人生標準。”

“你就扯吧,別為自己的懶找借口。”白十安翻了個白眼。

眼看著姐弟兩就要吵起來,白媽媽急忙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別和你弟爭了,他什么樣你還不清楚?趕緊吃飯吧,等會菜都涼了。”

“哼。”然后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了筷子,“今天看在媽媽的面子上放你一馬。”

“我怕你啊?”白宵毫不在意,晃悠腦袋挑釁地望著白十安。

“你再晃,肉都要被你姐吃光了!”白媽媽無奈地看著姐弟兩,不知道兩人這一點就著的性格到底像誰,“還是早點吃飯去預習吧,新學期第一課,可得花點功夫呢。”

“知道了知道了。”白十安晚上的胃口并不太大,只吃了一小碗飯就下了餐桌,“我看書去了,你們慢慢吃吧。”

進了房間,白十安把門關上,現在是她一個人的空間了。

她陷進床里,放空了思緒,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想些什么。

白十安沒開燈,只留下書桌上一盞昏暗的臺燈,暖暖的黃光襯得氣氛十分曖昧。

“南思安……”她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

“南思安。”白十安又念了一遍。

“南思安?”白十安像是發現了什么樂趣,眼睛一亮,開始不停地自言自語,“南思安南思安南思安……”

就這樣一口氣念了數十遍后,她突然停了下來,然后開始笑。

白十安笑瞇了眼,把臉埋進枕頭里,但仍有細碎的笑聲跑了出來。

等頭腦那一陣熱過去后,白十安又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

“我剛剛在干什么啊……”她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疲憊爬上了肩頭,也許是燈光催人睡意,白十安的眼皮逐漸變得沉重,終于抵不過睡了過去。

夢里一片白色,什么也沒有,潛意識里的白十安,卻覺得很安心。

“南……”一聲囈語從白十安的嘴里不小心溜了出來,可也只是一聲。

月亮爬上了枝頭,繁星綴滿天空,夏夜的晚風從窗戶縫里溜了進來,窗簾被吹得轉了個圈。蟬鳴也逐漸消失,隨機寂默在漆黑的夜幕中。

一夜好夢。

鬧鐘響起,白十安皺起了眉。她緩緩睜開眼,先是有了幾秒鐘的呆滯,后才反應過來該起床了。

想起昨天晚上睡前的場景,白十安感到臉有些發燙,也不再敢多想,抓起衣服就往頭上套。

“乖乖,我昨天晚上想給你送個水果時,看見你睡著了就沒叫你,這么早就睡是太累了嗎?”白媽媽關懷道。

“咳……”白十安有些心虛,不過馬上回復,“嗯,是有一些。”

“哦,這樣啊。”白媽媽若有所思,“但那也不能剛吃完飯就睡啊,對腸胃不好的。以后哪怕再困,也要等半個小時再睡知道了嗎,乖乖?”

“嗯嗯。我先上學去了,再見媽媽!”白十安不敢和媽媽多討論這個話題,隨意吃了幾口面包就跑了。

“這孩子,這么著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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