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站在袁邵對面的人差點沒驚掉下巴。

“今天打球。”

隨后，籃球場上出現了奔跑的身影。

回到家后，袁邵看見還在縫紉機前做衣服的媽媽，心里升起一絲愧疚。袁邵洗漱完后走到了袁媽媽的身旁，袁媽媽瞟了他一眼，繼續手中的工作。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袁媽媽推了一下鏡框。

“媽，我想和你聊聊天。”

袁媽媽停下手中的工作，看著袁邵，她很驚訝也很開心，袁邵能主動找她聊天。

袁媽媽和袁邵坐在沙發上，給袁邵講了好多事：她上學的事情、開服裝店、她和袁爸爸的故事。講到袁爸爸回家的時候，袁爸爸進門看到兩人坐在沙發上都愣了愣。袁邵看到袁爸爸后眼神就一直在閃躲。

太陽從海岸線上爬起來，微微露出一角，朦朧的晨光籠罩住了這里。

這一個月來，袁邵總是能遇到唐繁，他們漸漸熟絡起來。

5月初，陽光已經有些烈了。

袁邵路過青林中學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唐繁，于是就一路先聊著回家。

“我怎么以前都沒遇到過你呢？”唐繁看著袁邵發出疑問。

袁邵笑了笑說：“可能是我以前的時間線和你的不太一樣吧。”

“這樣啊，那你在哪上學？”

“青林中學旁邊的一個職校，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上高幾了？看著你每天都很輕松的樣子，應該不是高三吧。”

“高二了，明年就高考了，真快。”唐繁說完后呼了一口氣。

后來的一個星期，袁邵每天都陪唐繁一起回家。唐繁經常會和袁邵分享在學校有趣的事，也會聊到自己的理想。唐繁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好的未來，想讓媽媽和自己一起搬到安慶去住。

袁邵靜靜的聽著唐繁說，偶爾會搭一兩句話。

認識了快兩個月，袁邵發現唐繁很辛苦，但從不埋怨，她很樂觀，一直在努力，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一個星期后，袁邵把陳祁這一幫兄弟叫到了體育館集合。

“以后你們的老大就是陳祁，你們都聽陳祁的。”袁邵坐在臺階上，淡淡的開口道。

陳祁剛想說話，袁邵就揮揮手站起來，右手打在陳祁的左肩上，對著其他人說：“你們都回去吧，這事就這樣了。”然后袁邵搭著陳祁的肩走出了體育館。

在鐵路站的街邊，花壇里有一棵梧桐樹。陳祁和袁邵坐到壇沿上，行道上的車來來往往，走走停停。

陳祁問袁邵為什么，袁邵就簡單的敘述了這兩個月發生的事。陳祁欲言又止，陷入了沉思。

“我和你一起走。”陳祁沉默了幾分鐘后說。袁邵訝異的抬眼陳祁看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陳祁笑著說：“咱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弟，要走就一起走。”

袁邵微微揚起嘴角，伸出拳頭個陳祁碰了一下。

袁邵陪陳祁去理發店把頭發染回了黑色。

第二天一大早，袁邵就去了學校。他嘗試著換了一個角度看，發現自己一直都處在一個嘈雜的環境中。他從柜子里翻出了一本已經落灰的數學書。上了一個半小時的課后，袁邵的腦子都懵了。連續在學校呆了一個星期，袁邵意識到自己在學習上已經沒有希望了。

星期五一出校門就看見了唐繁，心情瞬間就好了。

袁邵笑著和唐繁聊天，突然，唐繁轉過頭看著袁邵，“袁邵，我覺得你笑起來挺好看的，以后多笑笑。”然后唐繁的眼睛笑成了一彎月牙。

是嗎？袁邵摸摸自己的臉，臉頰的微微漸漸爬升起來，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袁邵從小都沒怎么接觸過女孩子，對于班上的女生，他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在男孩子堆里長大，跟著他們越來越墮落。學習成績一落千丈也坐視不管。初中畢業后，在袁爸爸的逼迫下去職業學校讀了高鐵乘務專業。沒多久，他就找到了在上課時間逃出學校的方法。用了三年時候混成了他們的老大。打完架掛了彩就回學校睡，打贏了心情好就回家去。

即使袁邵的形象很好，但校內也從來沒有女生追求過他，喜歡他的也不敢靠近他，大概是他不務正業的原因。

“你那天為什么愣在那里啊，我還以為你不愿意幫忙。”

“我……”袁邵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在他原來的認知里，女生都是和班里的女生一個樣：拿著許多瓶瓶罐罐，臉上抹了一層又一層，嘴里也從來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動不動就去向老師告狀。而唐繁的出現改變了他固有的認識，也改變了他。

“可能是那時候不認識你吧，所以會有點猶豫。這樣說來我還真有點不太好意思了。”

“沒關系啦，反正你都幫了我。”

唐繁在街道上蹦蹦跳跳的，袁邵看著她笑了起來，眼底盡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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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陳祁把頭發染回了黑色。

烏云將這座城市籠罩著，豆粒大的雨滴落到了屋檐上、樹上……

梧桐樹邊的屋概下站著兩個被淋濕的人。

陳祁和素邵靦著臉去應聘了餐經廳的服務員。他們沒有工作經驗但老板有看中了他們的臉。

沒一小會，太陽拔開烏云，光芒穿過梧桐樹茂密的樹葉，在地表映出點點的光斑。地來的溫度開始上升，空氣中彌漫著用水沖刷過的味道。

袁邵邵回家告訴袁媽媽要退學的事，恰好被回家拿文件的爸爸聽見了。袁爸爸怒斥著袁邵，言語間無不透露出對袁邵的失望。袁爸爸拿著文件怒沖沖就離開了，袁媽媽站在門口干著急，一時不知該怎么班。

袁邵本來對袁爸爸有不滿，但聽了袁媽媽說的之后，占據在心中更多的是愧疚。

袁媽媽前幾年是有一個店鋪的，但后來被故意鬧事，店也就沒開了，只能在家里給一些老顧客做衣服。袁爸是國企單位的一個普通員工，薪水也不高。

院子里的那棵銀杏樹被風吹得“沙沙”的響，樹頭上的喜鵲不停的叫喚著。

第二天，一抹暖暖的陽光照進袁邵的房間。袁邵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揉著眼睛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就看見了正在低著頭看報紙的袁爸爸和站著的袁媽媽。

袁爸爸抬起眼皮，瞟了袁邵一眼。

正準備去先漱的袁邵被袁爸爸叫住了。

“快點收收拾一下，去辦退學的手續。”坐在沙發上的袁爸爸平和的說。袁邵聽到這話的一瞬間，有點愣。隨后，愧疚與喜悅在心里不斷交織，最后喜悅占據了心頭。

袁邵和陳祁下了班后，照常在青樹中學的對面等著唐繁。

校國里傳來了下課的鈴聲，學生陸陸續續地走出校門。唐繁在人群中不經意的瞟著四方，她看到了站在學校對面的香樟樹下的熟悉的身影，便小跑著過去。

一個多星期來，陳祁每天都和袁邵一起在這里等唐繁。

看著唐繁過來，陳祁對袁邵說：“人等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唐繁笑著和陳祁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