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喬進軒和葉贖去了趟楊勝的家。

門敲了很久才被打開，楊勝睡眼松醒，嘴里還罵罵咧咧的，看到眼前兩個人，不耐煩的問道：

“你們誰啊。”

“你好，警察辦案，可以進去說話嗎？”

喬進軒出示了警察證，楊勝也十分配合，打開了門自顧自的走向客廳，地上和桌子上放著很多外賣盒，屋子里味道很濃重，都是麻辣燙燒烤和煙酒的味道。

葉贖實在找不到什么好地方坐著，索性站在喬進軒身旁，楊勝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腦子還有些迷糊，說：

“說吧，你們找我什么事？”

葉贖打開錄音筆，做好記錄，喬進軒問道：

“我們查到你和肖玲雅和胡業麗兩名死者都保持著戀人關系，所以來問問你，半個月之前你在哪里，還有她們兩個之間存不存在私人仇恨。”

楊勝身形一怔，抬起頭驚愕的看著喬進軒，問道：

“你說什么，死者？”

喬進軒點了下頭，楊勝當即清醒，一臉不敢相信的說：

“死了？不是...開玩笑吧誰死了？”

楊勝的反應讓喬進軒和葉贖一頭霧水，這種下意識的驚恐和疑惑不是能裝出來的，葉贖可以斷定他沒有說謊，但他既然作為肖玲雅和胡業麗的共同男友，對于她們失聯十多天就沒有一絲擔心嗎？

葉贖問道：

“你不知道這件事？”

楊勝雙瞳失神，震驚到說不出話，扶著椅子沉默了許久才磕磕巴巴的說出一句話。

“這什么時候出的事？”

“半個月之前。”

楊勝立即起身去衣柜里翻出包，掏出了自己一個月之前的機票和旅游照片，說：

“您...您聽我說啊，她們死了這事我真不知道，我雖然腳踩兩條船但我沒必要弄死她們，而且她們又沒惹我，這是我上個月去紐約的機票，我是四天前剛回來的，這事我爸媽能證明，我跟他們一起去的紐約...然后，然后這事，我真不知道，您一定要相信我。”

楊勝嚇得語無倫次，他蹲在桌子邊，不斷翻騰自己那疊照片和機票，喬進軒說：

“我們調查過你的行蹤，你確實有不在場證明，但是不會排除你協同作案的可能，現在來問你，肖玲雅和胡業麗之間的關系到底怎么樣？存在私人恩怨嗎。”

“不是哥，她們女人之間的事我怎么知道啊，再說了我和肖玲雅也不在一個班，我們也才在一起三個月，平時也就是逛逛街，約個小會，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和胡業麗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半年多。”

“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提到過什么人的名字？”

“這個...我想想。”楊勝撓了撓后腦勺，突然一拍手，說：

“有一個，叫朱夏的女生，應該是肖玲雅班的，她就跟我說過這個女生長的特別丑之類的話，還說朱夏弄臟過她的裙子啊什么的，反正都是女生發的小牢騷，我沒怎么在意，但是我記得挺清楚的，因為這女生不是死了嗎，所以印象比較深。”

葉贖眉頭一皺，立即問道：

“朱夏去世的事，全班都知道嗎？”

“當然了。”

“你們是怎么知道的，聽說嗎？還是去參加過她的葬禮？”

“我是聽張燕楠說的，好像朱夏死了的公告也是她發到班里的。”

葉贖想不明白，似乎張燕楠一直是朱夏和他們之間的紐帶，總覺得漏掉了什么重要線索。

從楊勝的家里出來后，葉贖一路上都沉默不語，千絲萬縷的線索，一條一條的纏在一起，一瞬間根本理不清。

“喬隊，我明天想去一下朱夏的家里。”葉贖說道。

“嗯。”

這兩天Deterrence隊身心俱疲，喬進軒要處理社會輿論，防止百姓恐慌，又要搜查大量信息，推理邏輯，新晉的警員剛來就遇上了如此惡性的殺人案件，除了打打下手也沒什么作用。

剛回到局里，艾梵總部就下達了一個通知，要各隊負責人去主樓開集體會議，喬進軒早早的去了會議室等待，葉贖讓李京約了人，直接去了接待室。

張燕楠坐在椅子上，看到葉贖進來后站起身，禮貌性的笑了笑，說：

“葉警官好。”

葉贖伸手示意張燕楠坐下，自己也坐過去，說：

“這次叫你過來是想問你一些關于肖玲雅和胡業麗的事，你對她們的印象怎么樣？”

張燕楠低頭想了想，說：

“我感覺胡老師挺好的，我化學成績是全班第一，所以她比較看重我，至于肖玲雅，我其實跟她不是很熟，對于她的印象就是...她很漂亮，是我們班班花，但是我跟她沒什么交集。”

“那朱夏呢，她跟這兩個人的關系怎么樣？”葉贖問道。

張燕楠說：

“據我了解是不太好的，肖玲雅經常找朱夏麻煩，反正她這個人，感覺跟全班同學都挺不融洽的。”

葉贖疑惑的問道：

“她做錯過什么事？有這么多人要欺負她？”

張燕楠嘆了口氣，說：

“肖玲雅是班花，和她關系好的人有很多，她看不慣朱夏，想欺負她當然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知道朱夏的家嗎？”

“我只知道她沒搬之前的家，現在搬到哪兒了，我也不清楚。”

葉贖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對張燕楠說：

“好，辛苦了，你可以回去了。”

張燕楠起身，笑著說：

“葉警官對案子這么上心啊，應該沒有您破不了的案子吧。”

葉贖沒有說話，只是讓謝彤帶著她走了出去，在電腦上比對著張燕楠和朱夏的容貌，匹配結果令人深思，因為二人的骨相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