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把外賣盒收拾完后。

外邊突然下起了雨，那些雨點就像不打招呼一樣，不請自來。

她連忙跑到窗戶那，用窗簾掩蓋著自己往下看去。

程暮坐在了花壇上，雨熄滅了他手中的煙。

下雨了，他都不知道躲一下嘛，怎么這么傻。

殷然拿起雨傘就跑下去了。

等她下去之后，程暮還坐在那像一個木頭人，一下也不動。

殷然打開雨傘舉到他的頭頂上方。

“程暮。”

程暮拿在手里的煙晃動了一下，他緩緩抬起頭。

他的小天使又回來了，真好。

程暮就這樣一直盯著殷然傻笑著，殷然半蹲下身來，和他保持一致。

她聞到了程暮身上很大的酒味。

“程暮，下雨了。你為什么不躲一躲。”

程暮一直傻笑著“因為我知道我的小天使會來的。”

“你的小天使？”

程暮點點頭，像個小孩子在炫耀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我的小天使叫殷然。她長得很漂亮哦，不過...”

話還沒說完，程暮失落的低下了頭。

“不過什么？”殷然輕聲問他。

“不過..不過她不要我了。”一顆淚珠在他的臉龐偷偷的滑過。

“程暮，你喝多了。我先帶你上去好嗎？”

殷然左手撐著雨傘，右手去拉起程暮，好在喝醉的程暮沒有鬧，很乖巧的跟殷然走了。

殷然把他扶到沙發上坐著，給他倒杯水讓程暮喝下去。

她去殷文昌的房間拿出干凈得衣物讓程暮換上。

等弄完這一切，程暮好像醒酒了。

他死死的盯著給自己擦臉的殷然。

沒去學校的這一周，他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喝酒。一到晚上九點他就開車來到殷然家樓下，就這樣坐著呆一個晚上。

程暮都覺得自己就是犯賤，哪怕殷然不要他，他也不在乎。他每天晚上在殷然家樓下就會很安心。

殷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手僵在了空中幾秒，隨后放下。

“你醒酒了嗎？”

“……”他沒說話。

殷然又問他“那你要回家嗎？”

程暮有了反應，他垂下腦袋看向垃圾桶，里邊有殷然吃完的外賣盒，嘴角出現了笑意。

殷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你讓外賣員送的對嗎？”

他點了點頭。

殷然又問他“你今天一天吃飯了嗎？”

程暮不說話搖了搖頭。

不管她問什么，程暮都只是點頭搖頭。

她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用到程暮身上了。

殷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腦子一抽。

她半跪在程暮面前，伸手捧起他的臉頰“為什么不說話？”

程暮看著她的手“我害怕我說了傷人的話，你就又拋下我走了。”

程暮現在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沒有安全感也不敢說話，很是讓人心疼。

殷然看見現在的程暮，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她抬起頭吻了一下程暮的嘴角，好像在親吻一件很寶貴的東西。

“沒有人會拋下你了。”

“你騙人，他們都拋下我了，連你也不要我了。”

她看著眼前的程暮，那么的小心翼翼。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是不是因為我暴躁，因為我愛打人，所以你們就都不要我了。”程暮看著殷然自嘲的問道。

殷然摸了摸他的頭“沒有，他們很愛你。”

“那你呢？你也說過喜歡我，可是你也不要我了。為什么每次被拋下的都是我。”

程暮的情緒突然激動，猛的站了起來，嚇到了殷然。

“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然然你別怕我，是不是嚇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然然。”

他很無助的站在那里，他不敢動一下，自己又嚇到他的然然了。

殷然察覺到了他的情緒，站起身來站到程暮面前。

她踮起腳，用手圈住程暮的脖子。

“程暮，然然沒有你想的那么好。”

“然然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我愛她，很愛很愛。”

殷然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大腦一下子空白了。

程暮雙手環住她的腰“然然可以不要程暮，但程暮一直都是然然的。”

一直都是。

殷然輕聲回答他“好，然然一直是程暮的。”

程暮像個孩子一樣滿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