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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水落石出

一聽姝娘的名字,奶團子面露震驚奶呼呼地叫了起來,

“姝娘?那不是白天在街邊賣餛飩的姨姨嗎?”

帝星抬手摩挲下頜,一挑眉冷冷笑了,

“區區凡人豈會有這等本事?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面前?;?!”

想起帝星白天時打落的餛飩,柳熒惑心里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她眉頭緊皺,拽住帝星垂在鬢邊的長發催促,

“走,我們去餛飩攤找她!”

說完奶團子也不忘讓妣鬼把老大爺送去衙門。

帝星伸手彈了下奶團子肉呼呼的手背,不耐煩地反駁,

“小蠢貨,你當那女人傻?我們動了她的人,她會不知道?現在定是躲藏起來了。”

話雖這么說,帝星還是妥協在奶團子的軟萌的中,在奶團子強烈要求下,帝星帶著她和上官夜魄往餛飩攤趕去。

天色完全暗下來,黑夜如同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把夕陽的余暉一點點吞噬殆盡。

街上已沒有路人,等兩人一團抵達餛飩攤,帝星掃了眼熱氣騰騰但空無一人的餛飩攤,不耐煩地一拍奶團子垂在他胸前的小短腿,

“小蠢貨怎么這么執拗,都說了人早跑……”

話未說完,一聲嬌軟笑聲從巷子里傳來,兩人一團齊齊看過去,就見一身素白衣裙的姝娘聘聘裊裊走過來。

抬起青蔥玉指輕輕擦去嘴角紅色痕跡,姝娘像是早料到他們會來,她走到餛飩攤前站定,臉上漾開一抹溫柔的笑容,嬌嬌軟軟說道,

“三位客官,可是要吃餛飩?白天你們沒嘗到著實有些可惜,奴家的餛飩在縣里可是廣受好評……”

帝星把團子放在攤前的椅子上,一派閑適在她身邊坐下,他用手中漆黑的長蕭敲敲木桌,朝姝娘邪肆一笑,

“還跟我們裝?你引我們去找這個胡子拉雜的廢物時就等著這一刻吧?”

被稱作“廢物”的上官夜魄沒有反駁,只伸手撓撓頭朝帝星憨憨一笑,隨即抽出背上的落雪轉身直指姝娘,厲聲呵斥,

“你爹全都交代了!說,你把孩子們藏哪去了?!你分明是凡人,為何會用鬼才能使用的‘殘念’一招?!”

“何必為難奴家那時日無多的老父親?”

姝娘輕輕笑了一聲,素手揭開鍋蓋,氤氳白氣升騰而起,一股鮮香散開,飄搖散遍整條大街,

“孩子們?”

她另一手拿起攤邊的大湯勺在鐵鍋里攪了攪,白嫩圓胖的小餛飩浮浮沉沉,瞧著格外勾人食欲,姝娘目光冰涼看向大鐵鍋,露出森森笑容,

“孩子們,不都在這兒嗎?”

即使心中有了答案,但親耳聽到姝娘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除了面無表情的帝星,就見上官夜魄臉上血色盡褪渾身微顫,連身為法醫、見過無數尸體的柳熒惑也一改平常的冷漠成熟,震驚得微微張大嘴。

也就是說,所有失蹤的孩子,已經全部被做成了餛飩?!

上官夜魄粗喘幾口氣回過神,他氣憤不已,面帶怒氣一腳踹翻餛飩攤,揮劍劈向姝娘,

“你還是人嗎?!稚子何辜,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姝娘嬌笑一聲輕巧往左一閃避開,待站定后,她目光涼涼捏起袖子擋住嘴,用溫柔的語氣娓娓道來,

“奴家啊,早就不是人了~是長生縣的所有人,生生把奴家逼成了鬼!”

如果沒有趙郎,或許她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她會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生幾個小娃娃,夫妻恩愛到白頭。

但她偏生信了趙郎情信里的那句“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拋下一切與趙郎私奔。

起初兩人日子清貧但甜蜜,漸漸的,趙郎本性暴露,對她非打即罵不說,還日日流連于煙花之地。

那個雨夜,她有幸被贈與一副黑白錦鯉水墨圖,據說得此畫卷者能心想事成。

她不敢耽擱,一心想把畫卷送去給趙郎,結果卻半路遭遇歹人,毀了清白不說連臉也被毀了。

趙郎嫌棄她,把她掃地出門。

回了長生縣,卻被她至交好友出賣,她的遭遇被宣揚出去,所有人唾棄她、謾罵她,最后把她趕出長生縣。

姝娘本心存死意,但卻引來一鬼相助,才重獲美貌,回來復仇!

“趙郎的血是臭的,還是孩子的血好……”

說到這,姝娘薄涼的目光略過兩人,最后落在奶團子身上,她悄悄咽口水,哼笑著繼續說道,

“鬼不能一直維持奴家的容貌,唯有孩童的血液,效果格外好……”

“奴家既能用孩子維持容貌,又能用孩子來報復縣里的人,豈不是一舉兩得?”

“可是啊,奴家厭倦了日復一日的飲血,原來做鬼也這般無趣。直到奴家看到她,”青蔥玉手指向陰沉著臉的奶團子,語氣里帶上一絲激動,

“若吃了她,奴家以后就能擺脫吃人怪物的身份了!”

被姝娘用看吃食一般的目光盯著,奶團子生理性打了個寒顫,她皺起眉,奶兇奶兇地對姝娘說,

“雖然你的經歷很可憐,但大仇得報,繼續下去也只是滿足自己的私欲!”

“啰啰嗦嗦和她廢話什么?管她是為何于此,她萬不該打你的主意!鬼應當在她體內藏著,小蠢貨,做好準備!”

一旁帝星不耐煩地伸手一壓奶團子的頭,隨即手持長蕭放于唇邊吹響!

瑟瑟蕭聲響起,數道黝黑火焰自姝娘身側憑空出現,不等姝娘反應,黑色火焰有意識一般迅速鉆進姝娘體內!

劇烈疼痛頓時侵襲姝娘全身,姝娘慘叫一聲身形不穩跌倒在地,就見她姣好美艷的臉上突然浮現數到裂痕,一道黑影從她身上脫離出來!

上官夜魄見狀大步上前把奶團子護在身后,舉劍沖過去朝黑影狠狠刺過去!

黑影猛地飛起躲過落雪,在半空中化作一具披頭散發的漆黑骷髏,它尖嘯一聲,吐著幽綠鬼火朝奶團子撲咬而去!

上官夜魄一個半吊子滅鬼師,哪見過這般可怖惡鬼?

他雙腿一軟,明明怕得很,但還是鼓起勇氣張開雙臂擋在奶團子面前保護她,

“休想傷她!”

“礙事!”奶團子奶聲奶氣怒喝,手腳并用爬上桌子站穩,費力從懷里拔出《萬鬼冊》,翻開扉頁后念出泛著藍光的小篆,

“以吾靈力,渡汝萬劫。佼人鬼,歸于荒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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