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幸好,你來找我了。
幸好,我們又相遇了。
幸好,沒有分離。
(2)
安隨憂選擇在離這所學校一公里外的一家酒吧上班,也住在那一塊。
起初林遇夏不太同意的,但是她害怕失去她,便不在多說,只要她還愿意,沒什么不可以的。
少年,她還是沒有找到。
這個世界很小,小到我這么快就遇到了你;這個世界也很大,大到這輩子我都找不到你。
——少年獨白
(3)
沒有去BJ,倒是去了杭州的太子灣看了楓葉。
深秋時節,兩岸黃葉蕭瑟,晨霧下如夢如幻,猶如仙境。
真的好希望永遠都這么下去。
疼痛的感覺,讓她呼吸不過來。
林遇夏捂住胸口,彎下了腰,大口的喘著氣。
安隨憂有些不知所措的去扶她:“你怎么了?”
“我……我……”喘氣聲越來越大。
受不住,暈了過去。
又是……消毒水的味道。
人來人往的走廊,分分合合。
急診室外,安隨憂就那么呆呆地坐著。
又不是第一次面對生死了,害怕什么?
失去?
因為擁有了,所以害怕!
“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她,總讓她受傷。”電話這頭平靜的道著歉,心如死灰。
“這不是你的錯,沒有遇見你,她還是會受苦的。”電話那頭的聲音,蒼老,無力。
如果沒有如果,后悔沒有后悔,將來沒有將來。
(4)
林遇夏脫離了危險,安隨憂就那么安靜的守著。
想著什么?打算著什么?
她醒來后,望著天花板出神,誰也沒有理誰!
似乎在比著,誰會打破這寧靜。
“你是遺傳的嗎?”
這么年輕的生命,誰會想到得了心臟病。
“嗯!”床上的人輕輕回答:“我媽懷了我八個月的時候發現得了心臟病,本來怕遺傳不想要我的,可是一切都晚了,為了我媽的身體,還是堅持把我生下來了。”
好一會兒,她們都沒說什么,似乎都在等對方的反應。
能又什么反應,一個在等另外一個說完,另外一個也在等這個提問題。
“可是在生完我后,我媽還是難產走了。我爸為了彌補,把我照顧的很好,只是為了心中是那一絲遺憾與愧疚罷了。”
抽泣聲忽大忽小,我們都是痛苦的人兒,只不過痛楚不同罷了。
互相救贖,互相拉扯。
(5)
“我爸我媽是很相愛的,在我很小的印象中就是這樣的。
不知道為什么,我爸就變了。
每天回家都很晚,甚至于工作很忙不回家。
媽媽自從生了我就撒手了公司的事,做了家庭主婦。
她不知道爸爸在外面干了什么,也似乎不太愿意知道,她說過,多管閑事對誰都不好。
可那個人是她的丈夫啊!她怎么能不管。
直到那天,我吵著要去公司陪爸爸,見到了那個阿姨,和那個他。
爸爸叫我和那個男孩一起玩,自己便和那個阿姨去了休息室。
那一年我八歲,似懂非懂。
可我看見公司里的人對他們的態度,我懂了?
或者,是大人們太低估小孩子的成熟性了。
那之后的兩個月,媽媽帶著我搬了出去,搬出去的同時,我看見那個阿姨帶著那個男孩拉著行李進來了,奔向豪華的別墅。
突然有一天,媽媽慌張的將我塞進衣柜里,警告我無論看見什么都不要發出聲音,不要跑出來,不然媽媽就不要我了。
然后,我就看見了那可怕的一幕。
媽媽倒在了血泊里,那被男人吊掛在吊燈上的腦袋血淋淋的滴著血,眼睛掙得大大的,好似要凸出來。
我嚇暈了,沒過多久,我就從醫院醒來。
聽說,那個男人殺了我媽之后沒過幾個小時,就自首了。
我媽沒救了,那個男人,死刑。
我媽手下所有的股份都歸我爸所有。
我爸沒養我幾年,就不要我了,因為我知道了,是他雇人殺了我媽。
當初是他出了軌,可他不能離婚,離了婚就要凈身出戶。
我媽媽雖然不管公司的事了,但還是有股份在的,他想弄死我媽,得到股份,卻又不想坐牢,便雇人殺了我媽。”安隨憂就這么講完了,很平靜,毫無波瀾。
聽到這里,這真的是一個很扯的故事,可它卻是真實存在的。
她不知道該怎么勸她,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我不懂你的苦,你也不懂我的痛。
“那個殺我媽媽的男人,就是段嘉澍的爸爸。”安隨憂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個世界的殘酷。
那個蒼白少年。
“那他的爸爸為什么搭上命也要干這種事。”
“因為嘉澍得了白血病,需要大量的錢來治病,我爸爸答應他爸爸,只要干了這單,就出了他的醫藥費,還可以得到一筆錢。”
呵,真的很諷刺,很好笑。
(6)
這世間有太多的不如意,可你管他怎樣,咱們活著不就是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