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就是我所知道的情況，破格從來不簡單，要求的不只有戰績，還有超越魔法的能力，現有的破格強者都各有傳承，全國各地符合可能破格條件的人才不超過10人，在我眼里你就是有這樣潛力的人。”李云煙笑呵呵地說。

“那可真是……受寵若驚。”莫凡感到尷尬，親眼見過兩位破格和一位接近破格的恐怖戰斗力后，他可太清楚自己跟那些人的差距了，要追上的話起碼也得隨手半步超階呀！

更別提那幾位的腳步只會比他更快，更穩，如此下去差距只會看不到盡頭，在技術方面可以靠自己前兩個輪回的積累來彌補，能力和裝備也可以自己進行修整，但境界和天賦想要補上卻難如登天，除非去尋找別的機遇。

其實按正常視角來看，莫凡提升速度真的夠快了，遙想幾年前他還只是個對付戰將都費勁的小魔法師，現在已經能夠提劍單砍幾只統領了，算是站在年輕一代的山頂的高手。

但是與破格的相遇，屬實是打破了一片天，天下無敵遇到天上來敵，站的再高也觸不到天際，完全不是同一個次元的戰力。

“不是啊！你的提升速度很快，如果能找到能夠付出一生去完成的目標的話，那突破限制到達更高的層次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李云煙莞爾一笑。

“你呢？”莫凡用一種禮貌而又細致的眼光打量對方。

“怎么了？”李云煙撫著自己的頭發，狐疑地看著對方。

“關于你自己的能力，因為你四處去調查這些破格的事，我想并不是只因為個人感興趣，你自己應該也想沖擊一下吧？到達新的領域。”莫凡他也不蠢，最多有點呆，當然也能從話中猜到一些信息。

“噢！我沒有說過嗎？這么一想，的確是，在魔法境界上來看，我現在是高階的程度，而諸位破格其實都是在中階的時候就已經打破界限了，他們利用魔法來理解能力的本質，進而突破自己的領域，如果讓他們正常修煉的話，現在也已經是超階的水平，在魔法這條道路上走的越遠想要突破到其他領域就越是困難，不過我母親說以我的天賦悟性是足夠達到破格水平，走出自己的路的，而我現在也確確實實能夠觸摸到它的門檻。”李云煙隨手一揮，星辰一般絢爛的光粒子便被撒了出來。

“那你能指導一下我嗎？”莫凡被炫了一臉，當即誠懇地請求對方。

“啊？”李云煙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找破格指導，這島上不是有個現成的嗎？”

這話當然指的是柳晨希。

“很多人都讓我和他多接觸接觸，可我覺得，自己不太好接近他。”

莫凡并不是一個被人暴揍了一頓就懷恨在心的人，更別提這頓揍嚴格來說是他自己主動湊上去挨的，他只是本能地覺得自己和對方應該很不對付，不想主動罷了。

“柳晨希人挺不錯的，從小就是以仙人的規格培養的，謙和大度，欲望淡薄，除了不通世事以外，其實都挺好，你如果愿意去請教的話，他也會不吝賜教。”李云煙大力推薦。

“你也很了解他？”

“一個學院的，俗話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想打聽一些信息的話，很容易，雖然他很少在學校，不過我是一有機會就去找他，問什么他答什么，就連破格的經驗都給我，雖然略感氣人就是了。”李云煙郁悶地嘟嘴。

“什么？”

“破格需要找到自己想走的路，柳晨希獨自冥想時找到了那種感覺，然后就如喝水一般自然，蛻變到了那個程度，這其中需要經驗和感悟，可能也需要老天的一點兒給予，這其中人生閱歷和見聞可能都是次要的，畢竟從小就被關在家里，現在也鮮有出來的機會，大概還是得靠悟吧！”

“有些抽象。”

“這是當然，每個人的道是不一樣的，你沒有辦法去走別人的路，這也常是不可言說的玄之又玄的境界，柳晨希是仙術，東方云婷是天火，沐凌析是禁術，穆雨鏡是幻術，艾不言是空間，天賦和感悟都是不可或缺的，當然了，基本知識還是要有的，不然就無法將新事物的性質融入能力體系中，除非，創造一條新的世界規則。”最后一句話李云煙特意加重了語氣，顯然有深意。

莫凡想要再問，但李云煙顯然已經覺得夠了，她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展示了一下自己絕美的身材，就指著路的前方問他：“想和我一起走嗎？或者回到那個輝煌的天上樓閣。”

“……我想先回去了，畢竟手上還有一些設計要完成。”

“這樣啊！”李云煙依然保持著笑容，但眼中卻流露出淡淡的失落，隨即又被隱藏了回去。

“人啊！無論走向哪里，都至少會有終點，都會有一個歸宿，燈會熄滅，云會消散，生命在度過了精彩而神秘的歷程以后，就會停歇，我們站在岔路口處，不知走向哪里，割舍一些東西，然后繼續向前。你，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有著寬廣的未來，又是否愿意再為自己渲染上一些顏色呢？”

“抱歉，我聽不太懂。”莫凡不明白對方為什么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哼～別在意，我只是在闡述一些我對自己生命的感想罷了，你的力量也是來源于你的責任和生命，如果你想變得更強，那就好好想想強的理由是什么？生存至今又是為了什么？”

“擦拭自己眼前的陰霾，找尋到自己的真實，活著并不只為了創造價值，活著本身就是一種恩賜，一種機遇，你要真正體會活著的感覺，你不是機器也不是程序，你的心臟是在跳動的。”李云煙將手放在自己的左胸。

“請仔細想一想，支撐自己的是責任，還是所謂的愛。”

“明天再見吧！朋友，愿你今夜安眠！”李云煙禮貌地訴說著自己的祝福，安靜退場。

……

昏黃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亮，那光亮宛如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穿過了樹葉的縫隙。樹葉在微風的輕撫下，輕輕搖曳著身姿，發出沙沙的聲響，恰似風的輕語，又像是它們在低聲交談著什么秘密。偶爾，從遠處傳來幾聲蟬的鳴叫，那聲音清脆而又悠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仿佛是大自然奏響的獨特樂章。路燈下的小徑上，斑駁的光影交錯著，像是一幅充滿詩意的水墨畫。一只小貓邁著輕盈的步伐從陰影里走出，它的眼睛在燈光下閃爍著好奇的光芒，時不時抬頭看看那路燈，又瞅瞅周圍的樹葉，似乎也在感受著這獨特的氛圍。

除此以外的死寂，莫凡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這是他久未關注過的東西。

“生存于此的感覺，這又是什么？我不是就在這里么？還是，我存在，但不代表我有生命？”莫凡開始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