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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今天是磨人的小妖怪

一盞茶過后,村長從內室走了出來,輕咳兩聲,面露難色:“王敘啊,我幫你問過了,康老夫婦說這房子可以賣,只不過這價錢方面……”

王敘了然道:“村長不必為難,價錢方面都好說。”

村長猶豫半晌后開口:“康老說了,這房子不講價,二百兩。”

二百兩?在魔界最好的地段都能買三四套這樣的院子了!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蘇念不滿意的搖了搖頭。

王敘蹙眉:“村長,這二百兩著實貴了些,漁陽城中,類似的宅子也不過四五十兩的價格。”

村長語重心長道:“王敘啊,你要辦的可是學堂,到時候村里的孩子都會到你那里上學,怎么能馬馬虎虎呢?”

王歡開始插話:“村長,你都說了,我哥要辦的是學堂,那辦起來就是造福鄉里的事情,你難道不能出面幫忙砍砍價?”

村長嘆了口氣,一臉無奈:“這康老在王家村也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我也是有心無力啊!”

王歡也不強求:“既然如此,你不妨將他家中地址交予我,我和我哥自個去找他談。”

“千萬別,康老不喜外人叨擾。”村長一口回絕,轉而鄭重其事道,“這樣吧,我也覺得這個價格有失公道,明日我替你們將他約過來,你們與他當面細談,可好?”

王敘點頭:“既然如此,就有勞村長了。”

離開村長家后,王歡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兒:“哥,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怎么說?”王敘回頭看他。

王歡略加思索:“我在這村子里生活十年了,也沒聽說村西頭有過康老這一號人啊!”

王敘倒是不疑有他:“村長不是說他早就搬去漁陽城頤養天年了嗎,也許十年前人就搬走了。”

“搬走十年,房子都沒賣出去,一定不是什么好房子。”王歡開始了他的推測,“哥,我覺得這房子肯定有古怪,那村長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這么熱切地給你推薦房子,其中肯定有貓膩,要不咱們再去別處找找?”

王敘白了他一眼:“要不然,我出錢,你原地給我建一個學堂出來?”

王歡立即服軟:“行行行,我不說了,一切等明天見過康老再做決斷,是這個意思不?”

王敘嗯了一聲:“切不可行事莽撞。”

“知道了。”

王歡隨口附和,卻在當天中午,趁著王敘午休的時候,偷偷解開了栓在屋外的老牛。

干凈利落地套好牛車后,王歡拍了拍自己的腿,壓低聲音:“小貍花,快上來。你要是跟我哥單獨待在一起,當心他把你扔出去。”

午后陽光正好,趴在窗臺上的蘇念不情不愿地伸了個懶腰。

王歡一把將貓攬進懷中,苦口婆心道:“你要乖乖坐好,要是待會兒一不小心從牛車上掉下去,我可不救你。”

蘇念:不救就不救,本將軍才不在乎。

隨后,王歡趕著牛車,向漁陽城的方向走去,不到兩個時辰,一人一貓趕到了太守府門口。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孫明澤正在一群孩童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往家走,偏偏在家門口被人叫住。

一回頭,居然是王歡。

孫明澤嘴角一歪:“哎喲,冤家路窄啊!”

王歡懶得跟他扯皮,開門見山:“我找你有事兒。”

孫明澤切了一聲,往門口退了兩步:“憑什么你找本少爺,本少爺就要去啊!”

“那你來是不來?”

王歡饒有興趣地說完,后退一步,原本藏在他身后的小貓咪探出頭來,沖著孫明澤“喵”的叫了一聲。

單是瞧見了蘇念一個眼神,孫明澤恍惚間覺得雙腿有些發軟。

倘若在自家門口被打了,那他可真就是顏面掃地了。

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遣散了跟班,故作散漫地拉著王歡走進離家不遠處的小巷子里,特意咳了兩聲,高聲道:“行了,本少爺知道你有事兒求我,說吧。”

王歡俯身在孫明澤耳邊低語兩句,孫明澤聞言大驚:“你瘋了吧,居然要本少爺去衙門幫你偷卷宗!”

“你去不去?”王歡不想廢話,直接把貓抱進懷里,往他跟前湊。

孫明澤緊貼著墻壁,雙手一把護住了臉:“去去去,你快讓它離本少遠一點兒。”

第二日,康老來王家村與王敘見面。

蘇念蹲在角落里,打量著坐在王敘對面那個鶴發童顏的老人,總是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王敘很客氣地與康老寒暄:“晚輩王敘,見過康老。”

康老瞇起眼打量王敘:“你就是漁陽城里那個遠近聞名的王先生?”

“虛名而已,晚輩不敢當。”王敘回答。

康老又問:“聽說你要買我在王家村的宅子改建學堂?”

“正是。”王敘應道,“康老的宅子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確是個讀書的好地方。只是價格上,還希望康老能再斟酌一二。”

康老捻須笑道:“這宅子原是老夫的發家之本,意義非凡。縱然老夫搬離王家村十余載,也是不舍得買的,是村長說你們要買下做學堂之用,老夫前思后想,才決定忍痛割愛。二百兩,已經遠遠低于這宅子在老夫心中的價值了。”

很明顯,康老拒絕在價錢上面做出讓步。

王敘猶豫良久后,下定決心:“……既然如此,那便依康老定價好了。”

“等一下。”王歡從屋外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哥,這宅子不能買。”

“你又來搗亂。”王敘慍怒。

王歡將一紙舊公文塞到王敘手中:“那個什么織布廠,十三年前遇到過大火災,一把火把一切都燒干凈了,大伙都覺得哪里不吉利,所以這房子才十幾年都沒人買。”

康老一拍桌子,怒氣沖沖道:“當年之事,本就另有隱情,不是天災,而是人禍,皆因同行惡意競爭,才使得織布廠付之一炬。老夫搬離王家村,就是想忘卻這些繁雜舊事,而你這后生,偏偏舊事重提,往老夫的傷口上撒鹽!”

康老說完,站起身來:“既然你對我那宅子挑三揀四,想來也不是誠心要買,我也無須多言,這便告辭!”

“康老!”王敘還想挽留,可康老執意離開。

最后,還是村長出面,勸說康老留宿一晚。

夜里,村長家中,燭火搖曳,杯盞交錯。

異形符靈力耗盡的康平褪去了老態龍鐘的模樣:“村長,你說王敘真的還會堅持買房子嗎?咱們要價二百兩,是不是太高了些。”

“康老弟,你就相信我,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村長篤定地拍了拍胸脯,“我都查清楚了,王敘是得罪了漁陽城太守,才不得不離開東籬書院,回村里避難的,他一個教書匠,肩不能提,手不能扛,除了辦學,也干不了別的了,所以這宅子,他鐵定會買。你就放心好了。”

“這異形符的喬裝時長有限,還要一兩銀子一張,真是又貴又不實用。”康平嫌棄地丟掉手中失效的異形符。

村長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明日王敘把錢送來,康老弟就無需心疼這點兒小錢了。”

“村長說的是。”康平說著,與村長相視一笑,碰杯飲盡酒水。

這時候,有風過,將窗戶吹開,村長起身關窗,一轉眼,房間內的燭火瞬間熄滅。

清冷月光下,一個佝僂的背影兀地出現在墻上,一點點放大。

耳畔響起野貓嗚咽的叫聲,不時有黑影一閃而過。

“是誰?”村長戰戰兢兢地發問,無人回答。

“……叔叔?”康平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沙啞的聲音憑空響起:“你還記得我是你叔叔啊!”

村長湊到康平身邊低聲問:“康老弟,你叔叔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嗯……嗯。”康平哆哆嗦嗦地點著頭。

“難不成……是鬼魂索命?”村長摸索懷中的火折子,剛點亮一點火苗,就對上了一雙空洞無神卻散發著詭異熒光的眼睛。

他嚇得雙手一抖,火折子再次熄滅。

隨后,只覺頸間一痛,村長便失去了知覺。

門外響起落鎖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起濃郁的煙味。

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康平,你應該知道,叔叔我最討厭火了。”

康平無助地跪在地上磕頭:“叔叔,我錯了,叔叔。”

“錯了?你錯在哪了?我只記得你已經很久沒來看望我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孝順嗎?我真的很想你啊!”

“我……我不該貪小便宜,不該辦成您的模樣坐地起價,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叔叔,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吧!”

空氣中的煙味愈加濃烈,康平一邊說著,一邊賣力磕頭。

“你真的不想下來陪我嗎?”

又有野貓的叫聲響起,康平蜷縮在角落里,拼命搖頭:“叔叔,我回去之后就給你燒香,去您墳前掃墓,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既然如此,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那聲音剛落,房中的燭火重新亮起。

康平癱坐在地上,出了一身冷汗,嘴里一直念念有詞:“知道,知道……”

次日一見面,“康老”一反常態的表現讓王敘和村長都十分驚訝。

他說:“不知王先生心里覺得,這房子該賣多少錢?”

王敘有些迷惑,但還是如實相告:“不瞞康老,不看情分,三十兩,較為合理。”

“那便三十兩吧!”康平拍板定音。

一旁坐等收錢的村長坐不住了,也顧不上禮儀,便將康平拉去內室詢問。

村長很是不解:“康老弟,你怎么變卦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

康平回憶昨夜,不由得冷汗直流:“村長,我叔叔他一生行商,誠信為本,我斷然不能做出損害他聲名之事。”

“可是……”村長還想再勸,卻被康平打斷。

他說:“那村西的房子本就荒蕪了十幾年,能有人買,已經是祖上蒙蔭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果斷地同了王歡定下的三十兩的成交價格。

王敘交出銀兩后,叫來村長:“這是字據,還有房契。還請村長作個公正。”

村長只得不情不愿地在房契上蓋下轉手印章。

昨夜裝神弄鬼折騰了一整夜的王歡抱著他的小貓咪坐在門外,眼看著塵埃落定,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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