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批情報剛剛送出去沒幾天。李隊長就消失不見了,聽其他同志說,他是去執行一項尤為秘密的任務了。走之前吩咐地下黨的一切行動暫停,保持靜默。
陸嬈只好服從命令,等著李隊長回來。眼下她有一個極其重要的情報,要跟李隊長交流。怎么偏偏這個時候李隊長出去執行任務了呢?!
算了,只能等他回來再說了。
說起來還是上一次祁宸親自咋送帶著情報的貨物去L鎮時發現的情況,日本商會以建設大型商場為由,要在L鎮和W城之間的一座小城市B鎮建一座大面積的建筑。
這建筑所覆蓋的面積已經遠遠超過了大型商場該有的規模。
陸嬈覺得,日本人一定有什么陰謀……
可,李隊長回來的時候已經身負重傷,他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遭到了日本人的伏擊。九死一生才撿回一條命來,其他一起執行任務的同志全部犧牲。
“陸嬈,你的猜測沒有錯,日本人對那個地方極其重視,附近的明哨暗哨很多,我們根本靠近不了……”
“那這一次行動可否有什么收獲?”
李隊長將傷口上的繃帶拆開,繃帶里赫然纏著一個密封的小包裹,那小包裹已經和傷口粘導一塊兒,李隊長痛的嘴唇發白。
陸嬈不敢想象李隊長是如何挺過來的。
“這是我們同志拼上性命搞到的鬼子的建筑圖。以前我們最重要的任務。一是調查清楚鬼子到底要做什么。二就是將這建筑圖送到我們的上級手里。”
陸嬈思索再三,覺得查清楚鬼子到底要做什么這件事只有付囂能夠辦了。
至于如何將建筑圖送出H城,他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看來,她不得不去一趟帥府了。
“是不是遇到什么辦不了的事了?不然你也不愿意來找我。”付囂給陸嬈拉開椅子,舉止之間沉穩利落。
戒掉大煙后,付囂真是越來越有一個大帥該有的模樣了。
陸嬈沒心思再觀察付囂的改變,他開門見山:“日本人在B鎮建了一所大規模的建筑,我們組織的人感覺不對勁,便去偵查,可那兒的守衛極嚴,我們傷亡慘重。”
付囂端著茶壺正要給陸嬈倒茶,聽見陸嬈這話,手上一頓,竟將茶水灑了出來。不留痕跡的穩住手,將茶水擦掉,付囂又給陸嬈重新倒了一杯。
“日本人這么做,一定不懷好心。帥府能否干預?”
付囂放下茶壺,故作輕松:“他們只是要建一所大型商場,在建成之前對商場情況進行保密,也是一種商人的手段。再說了,這也有利于我們的經濟發展,帥府為什么要干預呢?”
陸嬈以為付囂被日本人蒙蔽了,有些焦急的起身:“付囂,這絕對不是一家商場,你派人去看看就知道了,日本人一定另有陰謀。”
“夠了!”付囂呵斥住陸嬈:“對于帥府來說,日本人和地下黨都是帥府該清理的對象,你別以為仗著我對你的喜歡,就可以對帥府的統治指手畫腳!”
“付囂,我沒有想對你的統治指手畫腳,我只是為了……”
“本帥還很忙,就不送了!”付囂直接下了逐客令,陸嬈不甘心的又看了付囂一眼,恨恨的離開了。
付囂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何嘗不知道日本人建立這座城中城不懷好意,狼子野心,可他沒辦法。
他爹死后,他就派人去追查兇手了,最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日本人。當他想豁出一切為父報仇的時候,關內一向與父親交好的張大帥拍來了電報。
張大帥勸他節哀,勸他冷靜。一旦他公開與日本人宣戰。能不能打的贏還不知道,關里一直覬覦他付家地盤的餓狼就要行動了。那時,只怕是腹背受敵,付家從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眼下的他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可以打壓日本人,但是一定要在適當的度里。他可以清理來自關里的特務,但也不能完全趕盡殺絕。
付囂實在不愿意跟陸嬈承認自己眼下的無可奈何,曾經他以為坐上這帥唄,便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可是坐上這摔了以后才知道。妥協,忍耐,痛苦。都比以前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