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席出殯的那天,陸嬈還是在付囂的陪同下到場了,在闔家老小面前以親生女兒的身份行了喪禮。
陸婉婉只能跪在一側(cè),名分上她只是陸席的侄女,是不配跪在中間的。
陸席入土以后,陸嬈并沒有急著回去,反而請重要的幾位賓客都留了下來,說是要理清賬目。
早就被付囂恐嚇過的管事顫顫巍巍的將陸家所有財產(chǎn)的賬目奉了上來,一并將公章私印也交了出來。
陸嬈看著這些東西,有些譏諷轉(zhuǎn)向陸婉婉:“后悔嗎?”
陸婉婉只是恨恨的盯著陸嬈,祁宸在她身后抓著她的胳膊,不然她一定要撲上去撕了這女人偽善的嘴臉!
陸嬈堂而皇之的在正位上坐下,付囂也絲毫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的在另一邊坐了下來,陸嬈將左手放在了那些財產(chǎn)契書上,環(huán)視了一圈,儼然一副當(dāng)家做主的氣派。
“今天將大家留下是為了商量一下陸家這些家產(chǎn)該如何處理。”
“爹留下的財產(chǎn)自然是給我的,你有什么資格處理我的財產(chǎn)?!”陸婉婉見陸嬈這副模樣氣得不輕,隱約覺得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陸嬈微微一笑,給陸婉婉擺了兩條出路:“父親無子,他的財產(chǎn)自然是給就給親生女兒的。各位叔伯見證之下,陸婉婉,我問你,我和你到底誰是陸席的親生女兒?”
“……”陸婉婉咬牙切齒,她不能在祁宸面前承認(rèn)自己是陸席的親生女兒,難道真要讓陸嬈把爹剩下的所有財產(chǎn)都拿走嗎?!
“機會只有這一次,你想好了再說。”陸嬈側(cè)頭吩咐管事給大家上茶。
陸家輩分最高的幾位老人打量著陸嬈和陸婉婉,兩人天差地別。
陸嬈身邊坐著的是H城只手遮天的小閻王付囂少帥,雖然二人沒有名分,但陸嬈拿捏付囂的本事全H城都有所耳聞。而陸婉婉雖然占著祁二少奶奶的名分,但已經(jīng)被祁家家主祁鎮(zhèn)趕了出來,估計也撐不了幾天體面日子了。
陸婉婉直接將茶碗砸到了陸嬈腳下泄憤。陸嬈也不惱,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端起茶碗,用碗蓋拂去茶沫,氣定神閑的跟付囂抱怨:“這茶比你送來的差太多了。”
陸嬈的沉穩(wěn)大氣和陸婉婉的胡鬧撒潑,對比之下陸家長輩們心里都有了選擇。
陸家長輩們小聲商量了一下后,一位最德高望重的老輩起了身。付囂的眼神立刻釘在了那人臉上,眼中閃過一絲警告。
老人拄著拐杖,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依我們說,這陸家財產(chǎn)自然該由親生女兒陸嬈繼承,但畢竟陸婉婉也是親戚,陸嬈你看著分給她一些過活也就是了。”
陸嬈眉眼含笑的請長輩坐下,又親切的望著陸婉婉和祁宸:“既然長輩們都這么說了,妹妹覺得我分多少財產(chǎn)夠你過活呢?”
陸婉婉自知斗不過陸嬈,便拉了祁宸:“宸哥,我頭疼…”
陸嬈不等她撒完嬌就將話鋒轉(zhuǎn)到了祁宸身上:“妹妹既然身體不舒服,妹夫就替她想想吧,我該分多少財產(chǎn)給我爹的這位侄女呢~”
侄女這兩個字陸嬈咬得極重,陸婉婉眼中涌起了淚水,如今爹去了,她竟然連給爹盡孝的身份都沒有……
祁宸心疼不已,回護陸婉婉:“今天大家都累了,陸嬈你先別鬧了,回頭慢慢商量吧。”
陸嬈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她的話就沒那么無所謂了:“我只是想早點把能算的算清楚,妹夫怎么就說我鬧了呢?也是,妹妹有妹夫這么一座靠山,就算把家產(chǎn)全拿走,我也不敢說什么。”
說到靠山,也不見付囂開口給陸嬈撐腰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移到了坐在一邊看戲的付囂身上,那位小閻王正側(cè)著臉,一臉驕傲的盯著陸嬈,長手一伸把陸嬈剛喝過的茶端了過來,毫不嫌棄就著陸嬈剛喝過的地方喝了一口茶,然后繼續(xù)面帶微笑,安靜看戲。
祁宸回過頭,咳了兩聲緩解了廳上的尷尬。
“我祁家財產(chǎn)豐厚,陸家的財產(chǎn)你就留著自己經(jīng)營吧,婉婉不需要。”
就等這句話呢,陸嬈立刻叫人:“來人,準(zhǔn)備筆墨!”
祁宸轉(zhuǎn)頭便看見陸嬈滿臉笑意的向她解釋:“今天妹妹情緒不太好,我是怕日后她反悔了鬧起來,我還得再麻煩幾位長輩跑幾趟,不如今天大家立了字據(jù),白紙黑字,簽字畫押以后我也安心不是?”
祁宸寫好字據(jù),陸婉婉雙眼含恨的按了手印,陸嬈又請幾位長輩做了見證一起按了印章。
木已成舟,陸婉婉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