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帥府,陸嬈心中依舊忐忑。
帥府的眼線無處不在,想要讓他們相信自己是真心想離開H城,就得付出行動……
陸嬈沒著急回家,反而繞路去了醫院,聶絡還沒睡醒,陸嬈問了問她的主治醫生,又抽了血后離開醫院。
回家的路上,陸嬈有些恍惚。大帥真的想讓自己離開H城嗎?自己真的能離開H城嗎?
但這一些列的疑惑,在見到守在自家樓下的付囂時,仿佛都有了答案。
陽光透過樹葉照在他身上,一身軍裝完美顯現出他身材上的優勢。寬肩窄腰長腿,一個不少。如果他只是尋常人家的少爺,如果不是在這戰亂年代,付囂一定是很多女子的春閨夢中人,但他偏偏就生在這樣一個時代,肩上扛著帥府的未來,玉面羅剎的名聲讓多少人對他又恨又怕。
付囂發現了遠遠望著他的陸嬈,她在向他笑,沒有討好,沒有示弱,眉眼間透著不舍。
陸嬈的笑化開了付囂臉上的焦躁,他向陸嬈招手:“陸嬈,過來。”
很突然的,陸嬈撲進付囂懷中:“以后你要好好的。”
剎那間,付囂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但沒等他回過神,懷中便空了,陸嬈變回一直以來的樣子:“對不起,冒犯您了。”
付囂并不介意,反而心底產生了一種沖動,想要把她帶回帥府,留在自己的地盤上,曾經的那些交易,條件統統作廢,就讓她守著自己守一輩子。
陸嬈有些頭暈,卻也擠出一絲笑,討好的輕輕拉了拉愣神的付囂,輕輕問道:“少帥來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付囂看著面色有些蒼白的陸嬈,先帶著她回到了樓上。
將陸嬈安置在沙發上,付囂轉身就進了廚房,僅僅片刻就端出一杯牛奶來。
“我家老頭也真是的,請你去一趟也不留你吃完飯再走。”付囂不太懂得如何照顧別人,略顯笨拙的樣子與他平時的不可一世反差極大。
“你已經知道大帥叫我去你家了……”陸嬈心中了然,看來藏在屏風后的人就是付囂沒錯了:“那你也知道,大帥都與我說了什么,對吧?”
付囂皺起了眉,他怎么不知?今天一大早,他爹便將他叫過去說了試探陸嬈的計劃,并讓他藏在屏風后。
他是帶著槍去的。他想,如果陸嬈為了回到祁家背棄與自己之間的交易。那他付囂就送陸嬈上路。
可,陸嬈沒有。甚至能夠在H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付大帥與她談條件,允諾為她完成心愿的時候,她沒有選擇報仇,而是向自己報恩。付囂才明白,在她心中,對祁宸的怨,對陸家的恨,都沒有自己重要。
陸嬈捧著杯子抿了一口,輕輕皺了皺眉,將杯子放在了茶幾上。
“怎么了?是太涼了嗎?”付囂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將牛奶加熱一下了。
“沒有,我也不太喜歡喝熱的。”陸嬈觀察了一下付囂,發覺對方并沒有不滿的神色,才繼續解釋:“我只是……喜歡喝加了糖的奶。”
付囂沒說什么,只是起身替陸嬈去尋糖罐子。
“少帥。”陸嬈拉住付囂,又很快松開:“您知道大帥同我說了什么嗎?”
“我不知道。”付囂很快否定,他怕陸嬈以為他也想讓她離開H城:“他跟你說什么了?”
陸嬈抿了抿嘴,稍稍思索了一下,向付囂淺淺一笑:“沒,大帥只是警告我注意分寸,別再引你為我做一些荒唐的事。我也向大帥說明了,您并非真的荒唐,只是為了隱藏實力。”
付囂看陸嬈的眼神變得復雜,她為什么不與他說實話?她真的想離開H城?
陸嬈看著付囂眼中的陰暗不定,明白自己的戲演到位了。
“少帥,如果有人被迫對您食言了,您會不會原諒她?”
“不會!”
“哪怕她是被迫的?”
“嗯。”
兩個人都知道事情原委,但都揣著明白裝糊涂,一步步摸索,一步步試探。
“陸嬈,我不會原諒任何對我食言的人,如果那個人有什么難言之隱可以同我說,我不希望她一個人扛,然后用無能為力的借口去祈求我的原諒。”
陸嬈眼中的光暗了暗,隨即再次討好的看著付囂:“你放心,我不會這么做的。”
對望的兩人,真像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