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被日本特務盯上后,余婷的工作已經被迫停止近一個月了,陸嬈看她每天心急如焚的模樣也跟著上火。
慢慢的余婷有些灰心了,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完成在H城的任務了,只能撤退回安全地區,組織另外派人接替她的工作。
陸嬈知道眼下幫余婷想想辦法比安慰她更有用。但聽聞因為上一次的鬧劇,付大帥責罰了付囂,想來無法請付囂幫忙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近期,陸嬈上班,下班的路上總覺得有人跟著她。不禁有些忐忑,自己如今與祁家劃清了界限,約定好互不打擾,還會有誰想對她不利?難道是日本人?是付囂的舉動不足以讓日本人曉得自己的重要性?還是陸家不死心,還要置自己于死地?
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
一天下班,天色漸晚,陸嬈刻意沒叫車,步行回家。
果然,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又跟了上來。借助對地形的熟悉,陸嬈左轉右轉拐進了一條巷子里。
那人跟丟了,正有些茫然時,一把冰冷的槍抵在了他身后:“你跟著我幾天了。”
那人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付囂寵愛陸嬈的傳聞人盡皆知,所以他并未懷疑陸嬈為什么會有槍。
“陸小姐,是誤會。”
“誰派你來的?”
“是祁銘少爺,他讓我每天偷偷保護陸小姐安全。”
陸嬈并不相信:“你想騙我也不打聽清楚,祁銘無緣無故派你來保護我做什么?老實交代,不然我就開槍了!”
“別開槍,別開槍,真的是大少爺,您如果不信,可以去打個電話求證一下……”
于是……
祁銘和陸嬈坐在了餐桌上,想想陸嬈用一把鏡子將自己派去保護她的護院嚇得不輕,祁銘覺得好笑。
“阿武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你能將他制服,快跟我說說你是怎么做到的。”祁銘笑起來真的好看,好像裁剪了三分陽光鑲嵌在彎彎眉眼中。
“只是小聰明而已,我也緊張得不行,要不是阿武太老實了,我估計得露餡。”陸嬈抱歉的看了看驚魂未定的阿武。
阿武覺得自己太丟人了,實在沒臉面對陸嬈,便退了出去。
“大少爺怎么突然想到派人保護我?”
“我對你,心存愧疚。”祁銘實話實說:“沒有搞清楚狀況就把你綁架了,還說了那么多不好的話,我一直希望能夠稍作彌補。”
陸嬈打量著祁銘,想要看出他偽裝的痕跡,但她的確不是祁銘的對手,看了半天卻什么也沒看出來,陸嬈只好裝作不甚在意的模樣,寬慰祁銘:“我能理解您也是護弟心切,覺得我會向祁家復仇,可您確實高估我了,我沒那個實力,也沒那么豁得出去,能拿我的命開玩笑。”
祁銘猶豫了一下,仿佛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我知道我說這些話或許有些冒犯,但還是請你考慮一下我說的話,因為我確實是為你好。在仙樂斯工作雖然風光,也能得到很多常人得不到的東西。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未來總會有更年輕貌美的人搶你頭牌的位置,搶你的愛慕者。那時,你再想尋求其他出路,只怕是難。”
陸嬈有些惱火,她明白祁銘說的都是事實,但祁銘平白無故關心她做什么,還不是祁宸的意思?!
“聽大少爺這語氣,是想要讓我離開仙樂斯。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大少爺的意思,還是二少爺的意思呢?”
“怎么扯到小宸身上了,我確實是為你好,你細想我說的難道不對?”
“大少爺說的句句在理,只是二少爺也曾這般勸過我,你們都是一樣的想法,覺得我丟了陸婉婉的臉,都是為她來鳴不平吧?”
“你誤會了。”祁銘耐下心解釋:“陸婉婉如何,那是老二的事,與我無關。我說這些,真的只是為了你。”
陸嬈感到有些好笑,他們這個高高在上的人都這么無聊嗎?
“大少爺,我們暫且不提陸婉婉,您這種衣食無憂的人根本不會明白我這種人的艱辛,離開仙樂斯容易,可離開之后我靠什么活著?乞討嗎?”
“哪怕是去工廠,也好過……”
“您大概不知道吧,我這雙腿斷過,無法站立超過兩個小時。”陸嬈舉起雙手癱在桌子上:“我這一雙手,每一根手指都斷過,陰雨天連筷子都拿不穩,更別提力量和靈活了。這樣的身體,除了仙樂斯,還有誰會雇傭我?為了向你弟弟證明,我讓自己跌入塵埃,曾經那般卑微的我和我被人反復踐踏過的尊嚴還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