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銘聽陸嬈語氣堅決,也不想勉強她,合上房門就退了出來。
陸嬈躺在床上,疲憊極了。今天這么一場大戲落幕,估計能消停些時日。
她躺了很久,把前因后果捋了一遍。祁父派祁宸來送東西,估計就是想讓陸婉婉鬧一場惹祁宸生氣,但顯而易見的祁父高估了自己在祁宸心中的地位,陸婉婉怎么鬧都不會讓祁宸不滿,祁宸只會把過錯都怪罪到她陸嬈身上。
天色漸暗,陸嬈爬起來打算找點吃的,廚房的櫥柜里大約還有些面包可以應付一口。
可打開臥室的門,陸嬈震驚到了。原本應該一室狼藉的客廳已經(jīng)被打掃干凈,那位應該已經(jīng)離開的祁大少爺背對著她坐在沙發(fā)上同什么東西較勁。
陸嬈上前,祁銘在給自己包扎,他白皙瘦弱的右臂上有一條割傷,已經(jīng)敷了藥,正費力的給自己包扎。只是笨手笨腳的怎么也纏不上。
“我來吧。”
溫柔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陸嬈走到祁銘身前蹲下,輕輕的為他纏上了紗布。
祁銘第一次這么近觀察陸嬈,國外很多文章喜歡在描寫美人的時候?qū)iT去刻畫她們的眼睛,美人一笑,眼中是有星輝閃耀的。可陸嬈眼中的晦澀空洞,也讓祁銘覺得很是好看。
“包好了,謝謝您幫我打掃。”陸嬈將醫(yī)藥箱收好放回原處,回過身來依在柜子上,看向盯著自己的祁銘:“大少爺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啊,哦,沒事。”祁銘回過神來,拿出一張房契:“其實老二對你也不是全然無情,父親交代送給你的是南二道街的宅子,但老二送來的是他在中央街的一棟洋樓,那地方……”
“可能是二少爺拿錯了。”陸嬈的態(tài)度十分明確,她不收祁家的東西,無論是施舍還是補償。
祁銘有些尷尬的把房契放在一邊,換了一個話題:“今天弄壞了你不少東西,你清點一下列一張單子給我,回頭我都讓人給你補上。”
“不用麻煩了,如果祁家覺得愧疚,就規(guī)勸一下二少奶奶別再來找我的麻煩。我無心糾纏祁家,也希望祁家能與我劃清界限。”
原來事到如今,死纏爛打不愿意讓過去那些事情翻篇的是祁家,不是她。既然如此,也省去很多麻煩。
握上門把手的那一刻,祁銘突然轉(zhuǎn)頭:“等你傷好了,我給你個請我吃飯的機會,怎么樣?”
陸嬈不禁笑出了聲,祁銘今天大約吃錯藥了。
沒等祁銘開門,門就被打開了,進來的是大忙人付囂。
“我剛帶人從城外回來,聽說你被欺負了?!”付囂身上還有泥土,頭發(fā)也是亂的,一臉疲憊的模樣讓人絲毫不懷疑他的情真意切。
上上下下打量了陸嬈一番,確定沒有大傷以后便將陸嬈護在身后開口質(zhì)問祁銘:“祁家是不是該主動給我們一個交代?還是等我上門要?”
“今日的事確實是我們沒管好人,傷了陸…陸小姐。”祁銘絲毫沒有對付囂的懼意,平淡溫和語氣的如同與人話家常:“既然少帥回來了,就好好安慰陸小姐吧,改日祁家會登帥府的門致歉。”
付囂想罵人……
為了一個歌女,讓祁家的人登帥府的門致歉,他家那位大帥非打他一頓再把他的小桃紅殺了不可!
這祁銘是將他的軍啊!
“登門道歉就不必了,管好你家那個瘋子就夠了。”
“少帥說的是,那祁某就告辭了。”
祁銘剛走付囂就轉(zhuǎn)過身又打量了一遍陸嬈:“你不像是打不過那個瘋子的樣子啊。”
“我是故意的,不完全把我定義成一個受害者,祁家怎么可能會覺得欠我的更多?”陸嬈嘴臉掛上笑意:“而且我也不虧啊~祁家向來喜歡用財物平息麻煩,今天這么一鬧,我無端被他們家的二少奶奶欺負了。用不了幾天,祁家就會送來更多東西補償我,您說陸婉婉心里會不會更堵?”
付囂贊同的點了點頭,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她只怕會更恨你,但是礙于祁宸,陸婉婉近期也沒辦法找你麻煩,唉~夠氣死她了。”
“左右最近沒人惦記要我的小命,能給陸婉婉添點堵,也不錯。”陸嬈像個勝利者一樣,在付囂面前炫耀她的戰(zhàn)績,那明媚狡黠的模樣,讓付囂心頭一動。
“我認識你這么久,只有現(xiàn)在覺得你是活著的。”
“少帥覺得,我活著的樣子,不好嗎?”
付囂與陸嬈對視一笑,仿佛兩個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