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星娜也注意到了她異樣的表情，和寧笙并排走的時候，小心翼翼地貼耳密謀：“寧寧，你算算節目組是不是設置了什么整蠱節目，我怎么感覺小姐姐一臉幸災樂禍呢？”

寧笙搖搖頭。

倒也不是算不出來，只是她一會兒還有很重要的表演，現在一邊走路一邊還在腦中順一遍舞蹈的動作，實在不想費太多心神。

“林導不是那么孩子氣的人，就算是，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也對。”

也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一路上有的人出奇的沉默，有的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哪怕進入候場區，按事先排練過的位置站好，一會兒燈光熄滅后就要用升降舞臺直接上場，也沒安靜下來。

直到主持人串場詞過后，聽見一段悠揚溫馨的音樂，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甚至連呼吸都放慢了許多。

這是每個訓練生的個人片段剪輯。這段結束后，現場燈光就會全滅，陷入幾秒鐘的黑暗。然后她們會用升降舞臺突然上場，表演不知錄制過多少遍的主題曲。

候場區的墻壁上掛著幾臺電視，同步播放。

雖然知道有這個環節，最終視頻她們也是第一次看到。

第一個出現的就是周亦竹，有初舞臺時的火辣舞蹈嗨翻全場，有深夜練習室孤獨的堅持，有失誤后默默躲在角落里的眼淚，也有明艷自信又不失嫵媚的wink。就連旁人看下來都感慨良多，周亦竹本人更是眼神肉眼可見的恍惚飄遠。

到石星娜時畫風突變。考試第一不是自己時的崩潰掉眼淚、在《赤色星辰》中獲得排名第一的喜極而泣、隊友被淘汰后的抱頭痛哭。總之沒有一幀是不帶眼淚的，連節目組都特意注明提示——本段視頻含水量極高。

看完短片后，果不其然，眼里又浮起了水霧。但石星娜馬上仰起脖子望向天花板，今天不能讓眼淚流下來弄花眼妝！最后一天要留下最美的自己！

……

最后一個訓練生是寧笙。

入學考試的在線做法、練習《孤鳥歸林》時的認真、別人在努力時她在練習室不同姿勢的打坐和躺平、面對鏡頭花式求粉絲不要投票給自己的合集……

原來，已經過了這么久了，久到她已經在島上經歷了這么多。

又好像沒過多久，登島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

寧笙眼角也開始濕潤起來。

視頻的最后一幕，定格在寧笙初舞臺時的自我介紹。

“各位導師好，我叫寧笙，來自萬寧觀，是萬寧觀的第二十六代觀主。”

燈光驟滅。

在一片歡呼聲中，腳下的舞臺緩緩升起。那種感覺，好像她們即將踏上的不只是一個舞臺，還有屬于她們未知的、燦爛的未來。

縱使是并不在意能否出道的寧笙都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沸騰。

一束光自頭頂打下，她深吸氣，抬起頭，眼神格外堅定，然后看到現場的觀眾席，方才被視頻感動出的眼角的熱淚瞬間給憋了回去。

她終于知道帶路的小姐姐在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