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多少有些接收不了，合著小丑竟是我自己？
莫塵越想越離譜，越想越無奈，突然，他的眉頭猛地皺起。
不對啊。
如果那個持劍屠龍的年輕人是我的話，那自己在九龍山里遇到的那條白龍不應該如此相信我啊？
這個念頭一產生，便越想越合理。
而此時的南陵光也注意到了不對勁的莫塵，她疑惑地看著莫塵，“你怎么了？”
“哦，沒什么。”
莫塵被南陵光打斷了思考，但是還是將問題問出了口，“我曾在九龍山上的一塊石碑上看到過飛劍斬九龍的記載。”
“你說的是白龍亭里的那塊九龍碑吧！”
“對，你知道？”
莫塵有些驚訝，你不是說好的在山里鎮壓九龍嘛，這也能看到嗎？
“不要疑惑，那塊石碑是我立起來的，我自然會知道。”
南陵光看出了莫塵的疑惑說道。
此話一出，莫塵突然想起來了那塊石碑出現的情景。
當時是他和顧南淮都坐在石椅上的時候，那四把石椅中間圍著的那張石桌突然從中裂開，石碑便出現了。
如果南陵光說的是真的，那么一切都合理了。
可是……
“那你是怎么到這里的？”莫塵看了看四周，“若你所說沒錯，你應該在九龍山的山體之內，可是這里應該是在西沙河里吧！”
“按理來說，我是應該在山體里的。”
南陵光點點頭，“可是在大約兩千年前，有一個人來到了這里，他以強大的力量將整個九龍山甚至周圍的地方都給吸納進了一個地方，而我也在那股強大的力量下被轉移到了這里。”
“轉移到這里的我，日益衰弱，若不是有一枚鎮水珠在，我恐怕早就魂飛魄散了。”
“鎮水珠？”莫塵問道，“那是什么？”
“天下的山川河流皆有靈，每一座山或者每一條河都會形成一枚珠子，鎮以山為鎮山珠，鎮以江河為鎮水珠。”
“這樣啊！”莫塵了然地點了點頭，但想了想又問道，“你不是朱雀靈使嘛，朱雀屬火，你怎么會有鎮水珠？”
“你忘了嘛？是你叫我南淮的啊！”
南陵光輕笑著，“就是你總把我當做淮水之神，結果我失去了朱雀的傳承，但卻得到了淮水的認可，給予了我一枚鎮水珠。”
“幸好有這枚鎮水珠，幸好我遇見你。”
南陵光的眼神灼灼，但是此時的莫塵卻沒有了剛才的那種不適感，反而覺得很舒服。
他現在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相信她。
莫塵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看著絲毫不掩飾愛意的南陵光，他淡淡說道，“所以這宮殿外邊形成的水通道就是你用鎮水珠的力量做的？”
“是的。”南陵光點頭，“但是并不是我將你拉下來的，我并不知道你來到這了。”
“不是你拉我的？”莫塵確實是以為是南陵光看到自己，然后一著急就把自己給弄下來了。
“是西沙河的鎮水珠。”
“什么意思？”
“西沙河自你我斬龍時便有，但是卻沒有人得到過認可，所以只好將鎮水珠給了河中的一顆水草，而那水草在經歷了幾千年的時光，早已經通得靈性。”
“水草？靈性？”
莫塵嘴里念叨著，然后猛地一抬頭，不會是他剛醒來看到的那個巨大的藤蔓吧！
這家伙不只是通靈了，這還連物種都改變了？
莫塵看向南陵光，南陵光似乎是知道莫塵的想法，給了莫塵一個肯定的眼神。
“好家伙，這變化也太大了！”
莫塵直呼好家伙。
“所以外面那個藤蔓，也就是拿著避水珠的水草唄？”
“沒錯。”南陵光點點頭。
“那個藤蔓一直這么活躍？”
南陵光搖搖頭，“不是的，以前一直很安靜，今天應該還是受到了什么召喚。”
“召喚？”莫塵愕然，“什么東西能召喚一河靈使？”
“不清楚，上一次還是兩千年前那個人來的時候。”
“那個人到底是什么人？”莫塵很好奇南陵光口中的那個人是誰，竟然能把整個九龍山甚至舊都區全都轉換為一條小小的巷子。
原以為南陵光會知道，但誰料南陵光竟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那個人很強大，我無法看穿他。”
“這……”莫塵有些無奈，但也沒什么辦法。
“對了，你剛才說著外面的通道就是因為這鎮水珠形成的是嗎？”
“沒錯。”
“那如果我得到那顆鎮水珠，是不是也可以將水流斷開？”
“是的。”
南陵光點點頭，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連忙搖搖頭，“但是太難了，那顆藤蔓有上千年的修為，你是沒辦法對付的。”
莫塵卻是搖搖頭，“總有辦法的不是嘛？”
“不然我要在你這里呆一輩子嗎？”
莫塵的語氣并沒有很沉重，但卻像重錘一樣砸在了南陵光的心上。
幾千年前，同樣的面容同樣的話語，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原來不管過了多久，忘記了多少，他終歸還是那個他。
“你似乎很著急出去？”
“是的。”
莫塵點點頭，“外面還有一個朋友在等我，而且……”
莫塵的眼睛突然變得堅定，“而且還有那些為了我而正在受罪的兄弟們在等著我，我必須盡快！”
莫塵的神態映在南陵光的眼里，南陵光眼睛中卻滿是回憶，那是幾千年前，那時的他目光堅定，看著外面那糟糕的世界，說出了那句話。
“我要走了，我要去尋找屠龍寶劍以斬殺那頭惡龍。”
“外面的人是無辜的，他們在等著我救贖；還有那些正在抵抗的生靈，他們也在等著我！”
這一幕好似在昨日，南陵光抿著嘴唇。
“上一次我陪你一起走的，這一次我也要陪你一起走！”
南陵光突然來到莫塵身前，一把握住莫塵的手，只見她低吟了一番后，她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直至虛幻了起來。
到最后，直接化為虛無。
而在莫塵的手中，多出了一條嵌著藍色珠子的項墜。
“我深愛的你啊！”
“這是我的鎮水珠，請你帶上它，我的靈魂會與你一直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