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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紅顏薄命

卻說李繼用構(gòu)陷錢謙益的第二日,也就是崇禎九年九月初一,曹化淳帶著崇禎的圣旨匆匆來到皇家衛(wèi),葉星辰跪拜接旨后,才知崇禎命曹化淳配合自己查抄犯官錢謙益的大宅。

抄家是好事,葉星辰還沒玩過這么有意思的事情,趕緊帶著緹騎前往錢府。

到了地方,只見錢府大門緊閉,早有緹騎做成人墻翻了進去,打開大門,周圍緹騎魚貫而入。葉星辰見府內(nèi)安全,這才和曹化淳一起進了府邸。

眾人來到大廳,竟不見一人,葉星辰奇怪道:“府上的人呢?”

“咱也不知道啊。”曹化淳郁悶的說道。

過了一會,有緹騎匆匆跑來說道:“報!侯爺,在柜子中捉來一個下人。”

只見那個下人被緹騎壓在地上,早已嚇的三魂七魄丟了一半,萬分驚恐的看著葉星辰。

葉星辰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問道:“你是何人?府上其他人呢?”

下人支支吾吾,不敢作答。旁邊緹騎直接一巴掌拍在下人臉上,大喝道:“侯爺問話,如實招來!”

下人臉上吃痛,這才回過神來,驚恐的說道:“侯爺饒命,小人如實招來。”

葉星辰擺擺手,示意緹騎閃到一旁,再次問道:“說吧,府上人都去哪了?”

“小人叫錢福,是府上的仆役,自從老爺落難,府上人聽到風聲都跑光了,夫人只留下小人一個看家護院。”錢福畏畏縮縮的說道。

“都跑光了?”葉星辰無奈,對曹化淳說道:“這下如何是好?”

“跑了就跑了,咱們是來抄家的,又不是來抓人的!”曹化淳無所謂的說道。

“有道理!”葉星辰喝道:“左右,開始抄家,不要放過任何角落!”

周圍緹騎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了葉星辰的命令,馬上行動起來。不一會兒,古玩字畫,瓷器珍寶什么的,就堆滿了院子,葉星辰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些珍寶字畫,心想:咱也學學韋爵爺找找寶物什么的。

突然,聽到身旁曹化淳公鴨嗓子發(fā)出的鬼叫:“銀子呢?黃金呢?”

“衛(wèi)督,并未找到任何黃白之物!”一位緹騎報告道。

“不可能,”曹化淳激動的說道:“肯定有密窖什么,再去仔細找!”

“是,”緹騎答道,再次發(fā)瘋似的翻找起來。

旁邊的錢福小心的說道:“公公爺,要找黃白之物,可以去找夫人問問。”

“你不是說人都跑了嗎?”曹化淳疑惑的問道。

“下人是跑了,夫人沒跑,不然這諾大的家業(yè)怎么辦,這可都是老爺?shù)男难!卞X福陪笑道。

“那你說,人在何處?”曹化淳點頭問道。

“公公爺,小的說了,能不能把夫人賞賜給小的做老婆?”錢福獻媚的祈求道。

此時,旁邊的葉星辰露出奇怪的表情問道:“一個黃老太婆也這么稀罕,你小子口味不淺那。”

錢福低頭哈腰的說道:“雖說是殘花敗柳,但小人實在朝思暮想,求侯爺大人給個方便,當牛做馬也會報答侯爺。”

“好了,說吧,人在何處?”曹化淳在一旁催促道。

“京郊東面,有一處別苑,名曰紅豆館,夫人就在那。”錢福興奮的說道:“小人可以引路。”

葉星辰和曹化淳對視了一眼,帶著錢福匆匆趕往紅豆館。

到了地方,只見紅豆館竹林懷抱,小橋流水,鳥語花香,美不勝收。葉星辰突然想起一句詩來,贊嘆道:“好個一脈青山千古秀!”

“侯爺!恕咱家眼拙,青山在哪呢?”曹化淳非常掃興的說道。

葉星辰足智多謀,智慧非凡那不是吹的,腦殼一轉(zhuǎn)說道:“青山就在腳下。”

曹化淳看了看平坦的大地,笑道:“侯爺意境之高,聯(lián)想之深遠,實在讓咱家佩服之至。”

葉星辰不在和曹化淳廢話,大手一揮,緹騎沖出,直接闖進紅豆館。

葉星辰和曹化淳來到院子當中,奴仆丫鬟早已跪了一地。

葉星辰喜道:“還好沒白來,錢夫人是哪個?”

錢福指著正中間跪拜的女子說道:“她就是夫人。”

葉星辰看了一眼錢夫人,雙眼就再也挪不開了。

此女一身帶孝,媚眼迷離,暗含珠淚,鬢發(fā)繞繞如青絲,隨風輕輕似彎月,柳娥身姿盈盈跪,懷柔若蟬憐憐惜。

常言道:女要俏,一身孝。這錢夫人本就是女中俏(翹)楚,再有孝服加持,早把葉星辰的魂兒勾到了天外。

曹化淳不解風情的喝道:“罪婦,竟敢私藏臟銀,還不如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老爺一世清白,從未貪贓枉法,被你等構(gòu)陷入獄不說,還害了性命,又哪里來的臟銀?”錢夫人怒聲呵斥道。

“大膽罪婦,還敢狡辯,”曹化淳心頭火一下子點燃,暴喝道:“左右,給我掌嘴。”

“是。”一名緹騎上去就準備打錢夫人的俏臉。

正在游神天外的葉星辰眼見俏娘子要被人打,趕緊阻止道:“慢!”

曹化淳疑惑不解的看著葉星辰。

葉星辰整理了一下侯服,露出自已為非常親和的微笑上前對錢夫人作揖道:“在下中央元帥府領(lǐng)事、太子太保、武安侯葉星辰見過姑娘,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民婦已為人妻。”錢夫人怒聲道。

“吾有曹孟德之雅號。”葉星辰恬不知恥的說道。(曹操,字孟德,喜好人妻)

“侯爺自重。”錢夫人抬頭看著葉星辰說道:“聽聞我夫君是侯爺所害?”

葉星辰笑道:“姑娘告訴在下芳名,在下定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盤告知如何?”

錢夫人想了一下,說道:“民婦柳如是。”

果然!葉星辰心道:好個秦淮八艷,這還是個十八歲的姑娘,怎么提前嫁給錢謙益了,自己來到明朝,整個歷史就變得跟原來徹底不一樣了么!

葉星辰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我大明朝自閹黨專權(quán)以來,國力日漸衰微,外有滿清皇太極窺伺山河,內(nèi)有闖賊高迎祥興風作浪,更有天災(zāi)人禍肆虐人間。江山處處流民起,遍地凄涼兒女淚,十室九空誰不在?只剩豺狼啃食人!此情此景,無時無刻不在預(yù)示著大明王朝即將崩塌……”

說完,葉星辰用衣袖擦拭著用力擠出的一絲眼淚,還好是居高臨下,柳如是看不真切。

“這于家夫之罪有何干系?”柳如是有些動容的問道。

葉星辰知道這俏娘子性格剛烈,卻有一顆愛國之心,因此葉星辰喃喃說道:“自從陛下鏟除權(quán)閹,重用東林以來,江河日下,民不聊生更勝從前,一直到中都鳳陽被賊所破,皇陵被毀,陛下整日已淚洗面,罪己自省,可憐在下妻兒慘死,滿門被屠……”

葉星辰說到這里,聲音都在顫抖。柳如是只是全神貫注的看著葉星辰說話。

葉星辰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問道:“試問,東林一黨在做何事?”

柳如是低著頭沉思起來。

葉星辰繼續(xù)追問:“好一個紅豆館,興建的竟是如此的奢華,其中又不知耗去多少民脂民膏?”

柳如是突然抬頭,好似明白了什么。

葉星辰再次追問:“天下東林,又何止錢匹夫一人在吸食我漢家河山的最后一絲元氣?”

“不是的,家夫不是你說的那樣!”柳如是突然神情激動,聲音也是高調(diào)了幾個唄分。

“本侯為了變法強國,重整山河,必須踢開一切攔路虎,絆腳石,很可惜,錢匹夫所帶領(lǐng)的東林黨人處處針鋒相對,刁難阻撓!”葉星辰嚴肅問道:“你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嗎?”

“為什么?”柳如是聲音有些顫抖。

“為了榮華富貴!為了能夠修建更多的紅豆館,來滿足他禽獸般的欲望!”葉星辰說這話已經(jīng)很不客氣了,因為葉星辰發(fā)現(xiàn)這是個胸大無腦,頭發(fā)長,見識短的俏娘子。

原來歷史中,柳如是用自己的一生闡述了什么叫紅顏薄命,跟著錢謙益這表面光鮮,內(nèi)心枯骨般的無用之人,徹底葬送了自己的愛國情懷和女人最美的青春。

柳如是緩緩垂下身段,柔弱無骨的樣子實在讓葉星辰有些懸崖勒馬。

“你們跟我回府吧,錢都在密室中,希望侯爺能用這筆錢造福國家,經(jīng)略社稷。”柳如是心灰意冷般的說道。

“侯爺果然厲害,非常女子,當用非常辦法,小奴佩服得就像腳下的這片青山,千古一秀啊!”曹化淳在旁邊嘻滋滋的說道。

“走吧,看看錢匹夫究竟貪墨了多少銀子。”葉星辰憋著笑的表情跟著柳如是,帶著大隊人馬返回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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