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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攻心之計

卻說葉星辰剛走出御書房,便見溫體仁手持奏本,等待傳召。

葉星辰躬身作揖道:“閣老來了,陛下正等著閣老。”

溫體仁見是葉星辰,微微一笑,說道:“幸有葉督這樣的國之棟梁,加官進爵之日可待。”

“閣老說笑了,輔助陛下乃臣子的本分,真麟不敢居功自傲。”葉星辰躬身說道。

溫體仁點點頭,似乎還有話說。

這時,王承恩走了出來,對溫體仁說道:“閣老進去吧,陛下正等著呢。”

溫體仁緩緩抱拳說道:“有勞王公公了。”說完便走了進去。

葉星辰見王承恩出來了,歡喜的說道:“孩兒不在多日,爹爹一切安好?”意思是兵部尚書張鳳翼被自己設計誅殺之后,干爹王承恩是否拿到京師兵權。

“一切……安好。”王承恩拉長了聲音點頭說道:“不勞我兒費心。”意思是一切都在我兒葉星辰的計劃之中,皇家衛徹底掌控京師三十萬兵馬。

“晚間爹爹回了府邸,孩兒在來給爹爹請安。”葉星辰又道。

“善,我兒且去忙活,”王承恩說完對葉星辰微微一笑。

葉星辰正要離去,卻御書房內傳來崇禎驚訝的口氣,“他們竟然不應允?”

“陛下,老臣也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奈何葉督太過年輕,實在難以擔此重任。”溫體仁愁眉苦臉的說道。

“哼!朕看他們就是嫉妒。”崇禎氣憤的拍了一下御桌,門外二人聽得清清楚楚。

“陛下,其實眾大臣不允,也是有些擔心的成分在里面。”溫體仁繼續道。

“他們擔心什么?”崇禎高聲問道。

“自從兵部尚書張鳳翼張大人自縊殉國之后,皇家衛奉皇后娘娘和監國太子之命,接管了京師三十萬兵馬。三大營兵馬,還包括京師三大營,五城兵馬司,五軍都督府等各處兵馬,其領兵大將大多以猥敵,逃命為由斬殺,如今陛下又從洛陽帶來了三十萬精銳大軍,但是在眾大臣看來,其實是王葉父子二人掌管著我大明最精銳的軍隊,而且都在京師,陛下身側。”溫體仁說完躬身垂頭,不與直視崇禎。

崇禎心驚的“哦”了一聲。

門外的葉星辰聽到這里,嘆息道:“好厲害的攻心計。”說完便向王承恩作揖,離開了御書房。

王承恩看著葉星辰的背影,欣慰的點點頭,心想:我這孩兒果然厲害,看其胸有成竹的樣子,想來早已明白這一點,就是不知我兒如何化解?

葉星辰走在去往東宮的路上,心想:皇帝陛下用人多疑,又剛愎自用,如果不采取點措施,只怕如今大好的局面就要付之東流。

進了東宮大門,早有小太監進去稟報,不多時,王魯孝竟然從里面跑了出來,瞇著眼睛笑道:“我的好哥哥,您終于回來了。”

“魯孝,你這么在這?”葉星辰意外的說道。

“這一切都托哥哥的福,若非哥哥,小弟哪有機會做東宮的管事太監。”王魯孝自豪的說道。

“哦。”葉星辰疑惑道:“這么回事?”

“小弟隨哥哥去了洛陽,得了點戰功,之后小安子丟了哥哥的信,惹得哥哥蹲了大獄,干爹生他的氣,罰去南京當鎮守太監去了,小弟勉為其難,這才領了東宮的差事。”

“原來是這樣,”葉星辰嘆息道:“這事也不能全怪安德全,朝中有人作梗。”

“這些咱都知道,可太監就是這命,錯了就得認罰。”王魯孝無奈的說道。

葉星辰沉默了片刻,說道:“去南京也是好的,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

“好了,不說了,哥哥趕快進去吧,莫叫太子爺等急了。”王魯孝說著領葉星辰進了東宮廳堂。

二人進到屋內,一眼望去,空空如也,王魯孝奇怪道:“奇怪,剛才還在呢,打盹的功夫咋就不見了。”

葉星辰掃了一眼,見屏風上有一團濃濃的黑影,心中暗想道:這熊孩子肯定又想捉弄人了。便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對王魯孝道:“小弟,去后面看看,太子可能在后頭呢。”

王魯孝不疑有他,直接繞過屏風向內走去。突然,一聲“哇”的童聲想起,露出一張帶著丑陋面具的人臉,嚇了王魯孝一條,腚眼一看,只見此人身著華貴,福氣逼人,可不正是皇太子朱慈烺么。

王魯孝擦著額頭上冒出的虛汗說道:“太子爺,咱能不這么嚇人么。”

皇太子朱慈烺不滿的說道:“你跑過來干什么,我要嚇得是葉先生。”

王魯孝聽了這話,納悶的看向葉星辰。

葉星辰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的皇太子朱慈烺,計上心來。心想:真是老天助我,瞌睡了就送枕頭,看來要破溫體仁的攻心計,還得靠這半大小子呢。想到此處,便走到跟前說道:“太子殿下身為儲君,不好好讀書,跑來恐嚇下官,非仁君之道。”

“我又沒嚇到你,”朱慈烺取下面罩,嘟著嘴說道:“都怪這臭太監。”

“太子爺說的是,奴才要是知道太子爺躲在屏風后面嚇唬葉先生,定然不會壞太子爺的好事。”王魯孝舔著臉說道。

朱慈烺隨手將面具扔在一旁,說道:“沒意思,大哥哥,你還是給我講故事吧,老想聽你的故事了。”

“殿下想聽故事,在下自然奉命,只是……”葉星辰面露憂傷的說道。

“怎么了?”朱慈烺瞪大了眼睛問道。

“只給殿下一人講故事,那多沒意思,不如把長平公主也請來,下官給大家伙一起講,如何?”葉星辰引誘道。

“甚好,姐姐也喜歡聽大哥哥的故事。”朱慈烺歡快的說道:“還有大娘娘,對了,還有母后,母后也想聽呢。”

“那奴才這就去請兩位娘娘和公主前來?”王魯孝喜道。

“快去,快去。”朱慈烺不耐煩的說道。

王魯孝“嗯”了一聲,臨行前,葉星辰從懷中取出用布包好的香料,說道:“回來的時候去趟太醫院,找個御醫問下,這香料都是些什么成分?”

“放心吧。”王魯孝接過香料,匆匆離去。

而此刻,崇禎皇帝正在去往坤寧宮的路上,內心早已沒有了戰勝阿濟格的喜悅,有的只是深深的不安。心想:不知不覺之間,葉星辰已經擁有這么大的權利了。

來到坤寧宮,還未等周后見禮,崇禎皇帝便劈頭蓋臉的問道:“皇后,因何將京師三十萬兵馬大權交于王承恩?”

周后緩緩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發飆的崇禎皇帝,眼眶中似有淚珠打轉。

崇禎看見了也不憐憫,毫無顧忌的說道:“你可知道你這么做的后果?如今王葉父子二人手中握有京師一地六十萬兵馬,大明命脈盡在二人手中!”

“陛下,臣妾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周后跪在崇禎面前,掩面哭泣道:“自從陛下離開京師以來,只留下我孤兒寡母,建奴十萬大軍兵臨城下,臣妾實不知該相信何人。張大人自縊殉國,京師三十萬衛戍大軍無人看管,若是有人趁機起事,我孤兒寡母又該如何自處?”

崇禎仰面朝天,背手而立,嘆息了一聲。

周后繼續說道:“陛下,在這皇宮內,除了小恩子是信王府潛底老人可信外,滿朝上下,臣妾實不知該信何人?”

崇禎走上前,扶起周后,喃喃說道:“苦了皇后了,朕也是沒有辦法才去的洛陽,如今南下的建奴全軍覆沒,天見可憐,成此大功。”

周后聰慧,知道崇禎皇帝釋懷了,便靠在崇禎懷中,柔聲細語的說道:“陛下擔心,也不無道理。其實臣妾在看了葉卿留下的錦囊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崇禎問道。

“葉卿這是在為變法鋪路,設了一個通天大局,每一步,每一環都嚴絲和縫,且絲毫不差,臣妾實在佩服的緊。”周后嘴角微微翹起。

“葉卿確實大才。”崇禎放開周后,坐于桌前,說道:“細細想來,確實如此,可正因為如此,朕竟有些怕了……”

“陛下害怕什么?”周后給崇禎倒了一杯茶水,微微笑道:“陛下應該高興才對,有這樣的大賢輔佐,天下之日可定。”

“朕擔心會有一天,葉卿會與朕離心離德。”崇禎憂愁的說道:“天縱奇才,智慧謀略更是古今罕見,朕總算明白洪武爺為何要誅殺社稷功臣了。”

周后聽了這話,內心狠狠的抖了一下,勸諫道:“皇上,萬不可自斷雙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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