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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陣師

  • 諸神與右
  • 癡人也說夢話
  • 3105字
  • 2025-07-26 21:01:08

除了厚土之外,晏新安好像從沒聽其他人說過這兩個字,指尖摩挲杯沿的動作頓了頓,竟有些發愣。

陣法師、陣道師、陣符師、魔陣師、神陣師……玄界里關于陣法的稱謂繁雜如星,卻很久沒人用過那最簡單的兩個字——陣師。

原因無他,這行當普及度不高。

上古流傳的陣法多有殘缺,差一分靈力、錯一寸方位,便可能讓整個陣局崩解。越高級的陣法越像精密儀器,稍有磕碰便碎成齏粉。

如今玄界流傳最廣的,不過是聚靈、防御這類容錯率極高的基礎陣法。

不過這類陣法,差不多就屬于那種看兩眼就會的,十個人里有八個人能會,所以玄界很少有人會去花打功夫研究陣法,這也就是當時三省的老師為什么說晏新安精通陣法是不務正業的。

而剩下的那些強橫的殺陣幻陣之類的,則是被各大勢力私藏,鮮少出現在世人眼中。

但是哪個世界都有頭鐵的,而這些頭鐵的非要專門去研究那些遺留下來的陣法,期待能發現什么滄海遺珠,結果最終發現好像也就那樣,但又拉不下臉,于是就給自己取了各種各樣的稱號,別說,有點唬人。

久而久之,反倒是陣師這個最原本的稱呼逐漸被人遺忘。

他點點頭,吐出兩個字:“陣師。”

房悅還沒接話,小魚已像只好奇的貓,腦袋越過桌沿湊過來,鼻尖幾乎要碰到晏新安的酒杯:“陣師?師姐,他也是陣師嗎?幾品的?比宗門的陣道長老厲害嗎……”

連珠炮似的問話被房悅用指尖抵住額頭推了回去。她指尖帶著微涼的靈力,既沒失禮,又穩穩制住了師妹的冒失,隨即轉向晏新安,笑意里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師妹無禮,還望道友勿怪。”

晏新安看著她——言語謙和,眼底卻藏著不易察覺的優越感,像出鞘的劍,鋒芒收得再好,也難掩骨子里的銳利。

連珠炮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房悅用手指點著額頭抵了回去,依舊帶著那不容拒絕的歉意對著晏新安說道,“師妹無禮,還望道友勿怪!”

言語謙和有禮,內心高高在上,即便并不刻意卻依舊隨時展現的優越感,嗯,這是個按標準的天秤座!

“無妨!”晏新安對于面前的幾個人談不上喜歡,但也并不討厭這種人,眾生有眾生相,出生教育成長環境的不同會讓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有人自信有人自卑,有人驕傲有人謙遜,他從不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是別人喜歡的樣子。

雖然他們掩飾不住骨子里的優越感,但至少表面上過得去,不是嗎?

公主不會喜歡乞丐,但是公主不對乞丐表現出惡意就是最大的善意了。

同樣的,在這個世界,陌生人之間不流露出惡意便已經是最大的難得了,尤其是對面這幾個的來頭還這么大。

“你也是!”晏新安。

“是!”房悅笑著道,“不知道友來自何方?”

“北域!”

北域?房悅心中盤算,那不是五大仙山的,大概率是八大圣地的人,風雪圣地?還是荒古庭?陣師的話,那風雪圣地的可能性比較大,聽說風雪圣地的太上長老道衍老祖也是陣法宗師,當年一手幻陣困殺七個想要顛覆風雪圣地的登天境,名震天下。

不過對方這樣,好像并不想暴露自己身份。

“道友,要不要交流交流?”一想到對方陣師身份,房悅便有些技癢,陣師數量雖少,可蓬萊也不是沒有,只是要么修為差她太多,要么高她太多,比試起來著實無趣,今天面前這個人,于自己年齡相仿,境界也相似,那陣法造詣,恐怕也是差不多的吧。

晏新安沒答話,端起酒杯往桌上潑了道酒線,隨即他便轉頭看向窗外,再無言語。

房悅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心頭莫名竄起一絲尷尬

這人好裝啊。

她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忽然聽到身邊的小魚驚呼,“師姐小心!”

話音未落,身側傳來一絲刺骨的殺意,仿佛有無數冰針順著毛孔往里鉆。

眼角余光瞥見桌上的那條酒線,那哪是什么酒線,分明是一條由刀兵凝聚的長河,數不盡的劍戟刀斧自長河中奔涌而出,寒光閃爍,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直撲面門。

房悅正欲抵擋!

不對,這里是天一樓,沒人敢在天一樓動手,這是幻覺!

可是,神識分明感知到了鋒銳的觸感,甚至能聞到鐵器淬火后的腥氣。

我真的在天一樓嗎?

不對,我一定來天一樓了!

我是誰!

我是房悅,我出身于五大仙山之一的蓬萊,我是宗主半缺仙人座下二弟子,我帶師弟師妹們一起先出來見見世面。

我們到了天一樓歇腳,遇上了一個疑似風雪圣地的青年陣師......

我是,我是,我是!

刀兵迫近,房悅瞬息萬念。

一切有條有理,一切有理有據。

一切都是對的

幻覺!

幻覺!

幻覺!

可是,可是,可是

身側小魚的呼聲愈發急促,蘇幕和秦風的身影在視野里變得模糊,像是隔著層晃動的水幕。

她該怎么辦!

假的!一定是假的!

可那奔涌的刀兵已經近在咫尺,為首的長槍槍尖甚至映出了她驚惶的臉。

萬一是真的呢?

來不及思考了......

刺骨的鋒銳即將戳破皮膚的剎那,房悅猛地拔劍。

“鏗鏘!”

長劍出鞘的脆響震得耳膜發疼,劍光如瀑布傾瀉,精準地劈在最前排的刀兵上。那些鐵器碰撞的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有的被劈成兩段,有的被挑飛出去,卻又從長河中涌出新的兇器,源源不斷。

她越打越是心驚,這幻覺竟如此真實,每一次揮劍都能感受到兵器相撞的反震,虎口漸漸發麻。可隨著劍光舞動,心頭卻沒來由地升起一陣暢快——多久沒遇到過這樣旗鼓相當的對手了?

她出手愈發迅疾,劍光織成密不透風的網,將刀兵層層絞碎。直到最后一柄長刀落地,長河漸漸干涸,刀兵盡落,房悅才拄著劍喘息,滿頭大汗,衣衫都被冷汗浸透,卻有種酣暢淋漓的滿足感。

“我......”房悅剛剛想說“我贏了”,耳邊卻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

“師姐,你怎么了?”

房悅心頭猛地一沉,扭頭看見師弟師妹們正一臉古怪地望著她,小魚甚至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發生什么了?”她聲音發緊。

“什么發生什么了?”小魚用手指比劃著,捏出個不到半寸的距離,“師姐發呆了,這么一小會兒呀。”

房悅愣住了,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長劍仍安安靜靜地掛在腰間,并未出鞘。她抬手抹了把臉,掌心干爽,哪有什么汗水?

假的……全是假的!

連剛才揮劍的自己,都像是一場虛妄的夢!

她看向桌面,那道酒痕已經干涸,只留下淡淡的水漬。房悅不自覺地伸出手去蹭,指尖觸到的濕意如此真實,卻讓她背脊發涼。

不對,現在是真實的嗎?

“幻陣?”房悅頭都沒抬,聲音微顫,即便是現在,她都在懷疑自己到底是處于現實還是虛妄,她敗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力感漫上心頭。

“對,幻陣!”晏新安轉過頭,看著房悅的眼睛。

“你是怎么做到的?”房悅只感覺背脊一陣發涼,她自詡陣法造詣頗深,在同輩陣師中更是翹楚,可是在對面這個青年時,連看上去隨意的一招都沒有撐過去。

“嗯......”晏新安想了想,“熟能生巧吧!”

畢竟在小均界,他練這一手,可是足足練了五百年,就連厚土也贊嘆不已。

熟能生巧?

房悅喃喃道,要多熟才能生巧啊,眼前這個青年不過二十來歲,他難道是從娘胎里開始就學習陣法?

不對,他就算是從娘胎里學習陣法,也不應該能做到這個地步!

房悅只覺得心中一陣煩悶,還帶著一絲絲的羞怒。

這個人是在羞辱自己嗎?

“想學嗎?”房悅糾結時,卻聽到耳畔傳來那個青年的聲音,房悅下意識的點點頭。

下一刻,房悅就感覺手中多了個什么東西,低頭看去,一枚玉簡憑空出現在自己手中。

《陣道真解》?

旁邊還有行小字——五年學徒三年大師?

房悅還想再問什么,卻發現那人已經遠去,急忙問道,“道友,為何將此等寶物交于我?”

“總不能失傳了吧!”晏新安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快走吧,這里很快就是個是非之地,不是你們這個修為能湊人鬧的!”

房悅想要追上去,卻聽到耳畔傳來聲音,“師姐,師姐,大師兄來了,我們先找地方坐下吧!”

房悅回過神,卻發現自己還在上樓的拐角處,身邊小魚還在催促自己找地方落腳。

剛剛,也是假的嗎?

從一開始,我就落入幻陣之中了嗎,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房悅有些失落,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掌中傳來一個堅硬溫潤的感覺,拿起來一看。

房悅頓時百感交集,最后苦笑一聲!

好一個《陣道真解》!

正當房悅苦笑無奈時,一聲爆喝響徹天一樓上方。

“大膽狂徒,竟敢在天一樓布陣,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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