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梁被選上文司是有原因的?
李慈恩心思微動,驀地瞪圓了眼驚呼道:“該不會梁梁也是惡鬼吧?”
“呵呵……孺子不可教也。”姜西沉聽著她得出的結論,忍不住搖了搖頭。
正在撰寫司文的余近梁更是不可控制的手抖了幾下,一張本就病態的臉瞬間又白了幾個度。
“李慈恩。”余近梁低低的喚了她一聲。
“哎!”李慈恩應了一聲,看向余近梁,“梁梁你說,不論什么原因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你要是嫌棄我也不攔著你,就是現在能不能干正事兒?”余近梁咬著后槽牙,瞇眼睛警告著李慈恩。
也不看看現在在干嘛?
要八卦等完事兒了八卦不行?
死丫頭真是欠打!
“……”李慈恩又被兇了。
但好在面對著余近梁那張臉,她感受不到任何具有威脅性的情緒,“嘿嘿!好梁梁,聽你的。”
老色批李慈恩一臉的饞樣兒,看的躺椅上的姜西沉眉頭直皺,“司文寫好了,就開始刻魂。”
兩個人當他不存在的膩膩歪歪,當他死啊!
頂頭上司發話,李慈恩一癟嘴,拿過墨跡未干的文簿,默默的看了一分鐘。
故事很平淡,但很幸福,一生順遂無坎坷。
對于年少時,為了撿母親贈予的玉佩而失足落水死亡的封小兀來說,余近梁給她撰寫的司文,怎么看都是在安撫小孩,所以字數很少,也很簡單。
李慈恩拿起胎毛筆,沾了些許朱砂墨后,徑直戳進盤坐著的封小兀后背里。
就像平靜的湖水里插進了一根竹漿,肆意的快速攪動,每一筆都帶著巨大的阻力!
“好……疼……”原本坐的筆直的封小兀,因為后背攪動靈魂的落筆,疼的縮成了一團,猶如遇熱的小蝦米。
與此同時,李慈恩也不好受。
刻魂師既耗費體力,又耗費精力。
一邊要和鬼體內的力量做對抗,將每一筆都落到實處,一邊要維持精神世界的外墻不被沖擊潰散!
短短的五行字,她愣是寫了20分鐘。
等結束時,封小兀趴在地上已經痛暈了過去。
李慈恩垂著完全抬不起來的右胳膊,攤在椅子上瞳孔有些聚不了焦,余近梁見狀忙將她手里的文簿和胎毛筆接過放好,動作熟練的握著李慈恩的右胳膊開始給她按摩。
其實倒也不是二人膩歪。
李慈恩才做刻魂師不久,碰見的都是超過百年乃至千年的大鬼。
好對付的,刻魂后頂多揉揉酸澀的胳膊就能緩過來。
不好對付的,她的右胳膊十天半個月都跟沒知覺似的,動也動不了,就跟廢了一樣。
“玉佩呢?”姜西沉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大手攤在李慈恩面前。
“給你!”玉佩一直在她口袋里。
姜西沉接過玉佩,修長的手指在玉佩上輕輕一彈,清脆的叮當聲就像一個開始信號。
痛暈過去的封小兀開始鬼形消散,化作點點星光,緩緩地飄向李慈恩,一點一點的修復她體內快要壞死的機能。
恍然間,李慈恩似乎看見了一個清代富家大院。
封小兀笑的燦爛的撲進一名婦人的懷里,甜膩膩的喊道:“額娘!我可想您了!”